黑狼院的混乱与惨叫,在寂静的夜里传得格外远。李凡三人虽已安全撤回后山洞穴,但坊市那边显然已被彻底惊动。
没过多久,一阵急促而整齐的脚步声便由远及近,直奔灵植峰而来——是执法堂的人,而且听动静,来的不止一队。
“果然来了。”李凡站在洞口,望着山下隐约晃动的火把光芒,神色平静。他早已料到黑虎帮吃了如此大亏,绝不会善罢甘休,必然会动用官方手段反咬一口。
“师兄,怎么办?他们肯定是来找我们麻烦的!”王铁锤有些紧张地握紧了拳头。
苏晓也面露忧色:“盟主,要不要我们先避一避?”
“避?往哪里避?”李凡摇了摇头,眼神锐利,“我们若此刻躲藏,反而显得心虚。既然他们来了,那正好,新帐旧帐,一起算!”
他转身对洞内众人沉声道:“所有人留在洞内,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出来。铁锤,苏师妹,你们跟我出去。”
说完,他整理了一下因之前战斗而略显凌乱的衣袍,率先走出了山洞,王铁锤和苏晓紧随其后。
刚出洞口,便被十几名手持明晃晃法剑、神色冷峻的执法弟子团团围住,为首之人,正是之前夜间巡逻、救下李凡的那位青年执法弟子,名为严锋。他身后,还跟着脸色铁青、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的刀疤脸,以及几个身上带伤、一瘸一拐的黑虎帮帮众。
“李凡!”刀疤脸一见到李凡,立刻指着他的鼻子厉声喝道,“严执事!就是他!就是他带人袭击我黑狼院,打伤我众多兄弟!证据确凿,请执事立刻将他拿下!”
严锋目光如电,扫过李凡三人,最后定格在李凡身上,语气严肃:“李凡,黑虎帮指控你带人袭击其驻地,致多人受伤,你可承认?”
“严师兄明鉴。”李凡不慌不忙,拱手一礼,语气甚至带着一丝委屈,“弟子今夜一直在洞内与同伴钻研丹鼎峰定制手环之事,从未离开过灵植峰,何来袭击一说?黑虎帮此言,纯属污蔑!”
“放屁!”刀疤脸怒不可遏,“我的人亲眼所见!就是你们三个!还有你们用的那些阴险玩意,不是你们还能有谁?!”
“哦?”李凡挑眉,看向刀疤脸,语气带着讥讽,“这位黑虎帮的道友,你说我们袭击,可有实证?人证?物证?至于你说的什么‘阴险玩意’,弟子更是闻所未闻。倒是道友你,三更半夜,带着一群受伤的帮众,擅闯我灵植峰弟子清修之地,污蔑构陷,不知意欲何为?莫非是前几日勒索不成,怀恨在心,故意前来报复?”
他反将一军,咬死对方没有证据,并再次点出之前的勒索旧怨。
“你……!”刀疤脸气得浑身发抖,却一时语塞。他们确实没有抓到李凡的现行,那些“闪光符囊”、“地刺符囊”等物,也早已被李凡他们处理干净,不留痕迹。
严锋眉头微皱,他自然看出双方各执一词,黑虎帮名声狼借,其指控本就可信度不高,而李凡这边则咬死没有证据。但黑狼院那边多人受伤是事实,此事必须有个交代。
“李凡,”严锋沉声道,“黑虎帮多人受伤是实,他们指认于你,你若无有力证据证明自身清白,按规矩,需随我回执法堂接受进一步调查。”
这便是要带人走了。一旦被带走,即便最后查无实据,也会眈误大量时间,丹鼎峰的订单必然受到影响,联盟士气也会受挫。
就在气氛僵持之际,李凡忽然开口,话锋一转:“严师兄,若要论及今夜袭击,弟子倒确实知道一事,或许与此有关,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严锋示意他说下去。
李凡目光扫过刀疤脸,缓缓道:“就在数个时辰前,弟子于这茅草棚内打坐,曾遭遇一名蒙面杀手暗杀!对方使用淬毒短矢,修为高深,若非弟子侥幸躲过,又有师兄及时相救,恐怕早已命丧黄泉!弟子怀疑,今夜坊市之乱,或许与这名杀手,或其同党有关!”
他直接将遇袭之事抛了出来,将水搅浑!
“什么?暗杀?!”严锋脸色一变,此事他之前听李凡提过,但当时并未深究。如今李凡再次提起,并将两件事联系起来,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刀疤脸也是心中一惊,他没想到李凡会在此刻提起这事,眼神不由自主地闪铄了一下。
李凡捕捉到他这一细微的变化,心中冷笑,继续道:“那杀手被弟子反击所伤,吐了血,仓皇逃窜。其所用短矢,仍留在弟子棚内。严师兄若是不信,可立刻前去查验!弟子怀疑,是有人欲置弟子于死地不成,便转而袭击其产业,意图嫁祸,一石二鸟!”
这个推断合情合理,瞬间将李凡从“袭击者”的嫌疑,转变为了“受害者”和“被嫁祸者”!
严锋目光锐利地看向刀疤脸:“此事你可知情?”
刀疤脸脸色变幻,强自镇定:“我……我不知!他血口喷人!定是他自导自演!”
“是否自导自演,查验过便知!”李凡步步紧逼,“请严师兄立刻派人查验短矢之毒,并搜寻那受伤逃窜的杀手!弟子愿全力配合调查!”
他这番以攻代守,顿时将压力完全转移到了黑虎帮身上。刺杀同门,在宗门内是重罪!远比打伤几个帮众要严重得多!
严锋不再尤豫,立刻吩咐手下:“一队人随我去查验短矢和血迹!另一队人,以此地为中心,搜寻可疑人物或血迹!黑虎帮众人,暂且看管起来,不得离开!”
“是!”执法弟子们立刻行动起来。
刀疤脸又急又怒,却不敢阻拦执法堂,只能恶狠狠地瞪着李凡,眼中杀机几乎凝成实质。
李凡坦然与他对视,眼神冰冷,毫无惧色。
搜查持续了约莫半个时辰。去茅草棚查验的弟子回报,确有毒矢和血迹,毒素猛烈,非寻常弟子所能拥有。而负责搜寻的弟子,虽未找到杀手,却在距离灵植峰不远的一处灌木丛中,发现了一滩尚未完全干涸的血迹,以及一块被撕扯下的、带着黑虎帮标记的衣角!
这块衣角,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刀疤脸!你还有何话说?!”严锋手持那块衣角,声色俱厉地喝问。
刀疤脸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支支吾吾,再也无法狡辩。他万万没想到,那杀手竟然如此不小心,留下了如此致命的证据!(他并不知道,这衣角是“影子”在撤离时,顺手从一个昏迷的守卫身上撕下,并故意丢弃在搜寻路在线的一步暗棋)
证据面前,黑虎帮策划暗杀、嫁祸同门的行径几乎坐实!
“好!好一个黑虎帮!”严锋怒极反笑,“竟敢在宗门内行此龌龊之事!来人!将刀疤脸及相关人等,全部带回执法堂,严加审讯!黑虎帮驻地,即刻查封!”
“是!”
刀疤脸等人面如死灰,被执法弟子押解而去。临走前,他回头看了李凡一眼,那眼神怨毒得如同深渊中的恶鬼。
李凡平静地目送他们离开,心中并无多少快意。他知道,这只是斩断了黑虎帮明面上的爪牙,其背后的势力恐怕不会就此罢休。而且,那个逃掉的杀手,依旧是个隐患。
“李凡,”严锋走到他面前,语气缓和了些,“此事执法堂会继续追查,给你一个交代。你近期还需多加小心。”
“多谢严师兄主持公道!”李凡郑重行礼。
送走执法堂众人,灵植峰重归寂静,但空气中的血腥与肃杀之气尚未完全散去。
王铁锤和苏晓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喜悦。
“师兄,我们赢了!黑虎帮这次栽了大跟头!”王铁锤兴奋道。
苏晓也笑道:“盟主算无遗策,这下看谁还敢轻易动我们!”
李凡却摇了摇头,望向黑沉沉的夜空,语气凝重:“赢了这一局而已。打蛇不死,反受其害。黑虎帮背后的水,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而且……”
他顿了顿,低声道:“那个杀手,终究是个祸患。一日不除,我心难安。”
经此一夜,李凡深知,个人实力的提升,已刻不容缓。他必须尽快突破到练气六层,甚至更高,才能应对接下来更猛烈的风浪。
而丹鼎峰的订单,则是他积累资源、提升实力的关键,不容有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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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集经济学小剧场】
危机公关与法律博弈
李凡(危机处理专家):“成功将‘刑事指控’(袭击)转化为‘自卫反击’与‘恶性竞争证据’(暗杀)!通过‘关键证据投放’(带标记衣角)和‘逻辑重构’(嫁祸论),在‘法律博弈’中实现惊天逆转,反将对手送入‘监管审查’!”
黑虎帮(全面溃败):“策略彻底失败!不仅‘军事行动’(暗杀、反击)受挫,更在‘法律战线’上遭遇毁灭性打击!内核头目被拘,‘经营资质’(驻地)面临吊销!遭遇成立以来最大危机!”
严锋(执法裁判):“证据链清淅,黑虎帮涉嫌严重违规(暗杀)。依法采取强制措施。目标人物(李凡)表现出的冷静与策略令人印象深刻。”
影子(暗线操作):“‘证据布置’任务完成。精准投送,效果显著。”
凡尘联盟(阶段性胜利):“赢得关键性法律胜利,极大削弱了主要竞争对手。但创始人个人安全风险(在逃杀手)与潜在报复风险(黑虎帮背后势力)依然存在。战略重点:加速完成‘丹鼎峰订单’,强化‘个人武力’与‘内核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