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等人阴冷的目光，如同跗骨之蛆，让联盟众人刚刚因限量发售成功而雀跃的心情瞬间冷却下来。空气中弥漫起无形的紧张感。
李凡心知，这一次，黑虎帮恐怕不会再被轻易唬住。他们既然去而复返，必然是做了一些调查，至少确认了他李凡明面上确实没有什么强硬的后台。
“收拾东西，先回去。”李凡低声吩咐，面色平静，但眼神锐利如鹰，时刻留意着刀疤脸等人的动向。
所幸，刀疤脸似乎并不打算在坊市内直接动手，或许是对执法队仍存顾忌，又或许是在等待更好的时机。他们只是远远盯着，直到李凡等人收拾完摊位，消失在返回灵植峰的路上。
回到茅草棚，气氛有些凝重。
“师兄，他们肯定查过我们了！”王铁锤忧心忡忡，“下次再来，恐怕就没那么好打发了。”
苏晓也面带忧色：“是啊盟主，我们现在虽然赚了些灵石，但修为最高的也就是你和王副盟主，才练气四层，根本挡不住他们。”
李凡坐在硬板床上，手指轻轻敲击着膝盖，大脑飞速运转。黑虎帮就象悬在头顶的利剑，不解决这个问题，联盟随时可能倾复。
“硬拼肯定不行。”李凡沉声道，“我们必须借力。”
“借力？向谁借？”王铁锤追问。
“宗门规矩。”李凡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黑虎帮行事嚣张，但终究是见不得光的地头蛇。他们最怕的，就是宗门的正式执法力量。”
他看向苏晓：“苏师妹，你心思细腻，明日你去坊市，不必摆摊，只暗中留意两件事：第一，黑虎帮平日除了收取保护费，还有哪些不法勾当，比如强买强卖、欺行霸市的具体事例，尽可能记下时间、地点和受害人。第二，打听一下外门执法堂轮值长老的秉性，哪位长老最是铁面无私，憎恶这等魑魅魍魉。”
苏晓郑重点头：“我明白了，盟主。”
李凡又对王铁锤道：“铁锤，你加快‘那个东西’的研发。我们不能总指望别人，自己手里也得有张能吓阻宵小的牌。”
王铁锤会意，用力点头：“放心吧师兄，已经有眉目了！”
接下来的两天，联盟表面按部就班，暗中却紧锣密鼓地准备着。李凡甚至故意减少了在坊市露面的次数，营造出一种因被盯上而收缩的假象，麻痹对方。
然而，黑虎帮的动作比预想的更快。
第三天下午，李凡正在灵植峰与王铁锤测试新改进的“法力协调腕带”样品，两名身着青云宗执法堂服饰、面色冷峻的弟子，在一个点头哈腰的灰衣汉子引领下，径直来到了茅草棚前。
那灰衣汉子，正是黑虎帮的一个外围成员！
“李凡何在？”为首的一名执法弟子，修为练气五层，声音冰冷，目光如电扫过棚内。
李凡心中一震，瞬间明了。黑虎帮玩了一手阴的——恶人先告状！
他不动声色地起身，拱手道：“弟子李凡，见过两位师兄。不知师兄驾临，有何指教？”
那执法弟子取出一枚记录玉简，公事公办地道：“接到举报，你私下大规模经营，未向宗门报备缴纳税费，且售卖之物来源不明，疑似偷漏宗门资源。按门规，需带你回执法堂问话，并查封相关帐目、物资！”
王铁锤脸色瞬间白了，苏晓搜集的证据还没用上，对方竟然抢先动用“官方”手段了！这要是被带走，扣上罪名，联盟倾刻间就会瓦解！
李凡心脏也是猛地一缩，但越是危急，他越是冷静。他知道，此刻绝不能慌乱，更不能反抗。
他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错愕与委屈：“两位师兄明鉴！弟子确实在坊市售卖些自酿灵酒与自制手环，但绝无偷漏资源之举！所有原料皆是弟子自行种植或合法购得。至于报备税费……”
他话锋一转，依据早已研究透彻的门规，据理力争：“门规第七章第五条写明，外门弟子偶有富馀产出，交易所得月度总额低于十块下品灵石者，无需向宗门报备缴税。弟子所售之物，价廉量少，每月所得，绝未超过此数！二位师兄若是不信，可查阅坊市交易记录，或询问购买同门，弟子每次售卖数量与价格，皆有迹可循！”
他这话半真半假。联盟总体收入早已远超十灵石，但李凡个人每次摆摊售卖的金额，经过他刻意控制分散，帐面看去，确实很难直接证明他个人月度收入超标。这是他早就留好的后路。
那执法弟子闻言，眉头微皱，看向旁边的灰衣汉子。灰衣汉子立刻叫道：“师兄休听他狡辩！他与人合伙，生意极大，怎会未超十灵石？”
李凡立刻反问：“这位道友口口声声说我与人合伙，生意极大，可有证据？我与王铁锤师弟志趣相投，共同钻研些小玩意，偶尔互换材料，各自售卖，如何就算合伙经营？门规可未禁止弟子间互助吧？”
他抓住对方没有实质证据这一点，死死咬住。执法堂办事，终究要讲规矩，尤其是在没有铁证的情况下。
为首的执法弟子沉吟起来。他们确实只是接到模糊举报，并无确凿帐目证据。李凡对门规的熟悉和条理清淅的反驳，让他一时难以决断。
就在这时，李凡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他非但没有畏惧，反而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对那执法弟子道：“这位师兄，弟子还有下情禀报。弟子怀疑，此次举报，实乃坊市恶霸‘黑虎帮’因勒索弟子不成，恶意构陷！弟子已暗中收集些许他们欺行霸市、扰乱坊市秩序的劣迹，正准备呈报执法堂！望师兄明察秋毫，勿使忠良含冤，恶人逍遥！”
他反手就是一记举报！将水搅浑！
那执法弟子目光一凝，看向李凡的眼神多了几分审视。黑虎帮的名声，执法堂自然也略有耳闻。若真如李凡所言，此事性质就不同了。
现场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
【本集经济学小剧场】
合规性审查与危机反制
执法堂（监管机构）：“目标对规则理解透彻，应答有理有据。举报方证据不足，且目标反诉提及‘黑虎帮’，情况复杂，需谨慎处理，避免被利用成为打压工具。”
黑虎帮（恶意竞争）：“可恶！目标反应太快，不仅化解了指控，还反将一军！执法堂态度动摇，‘借刀杀人’计划面临失败风险！”
凡尘联盟（市场主体）：“惊险度过一次‘行政审查’危机。暴露了在‘合规性建设’和‘与监管沟通’方面的薄弱环节，需尽快完善‘财务制度’和‘法律风险防范’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