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枝枝渐渐感觉不对劲,有什么东西抵着她的大腿。
她气呼呼道:“好啊,你个死鬼,你还敢藏棍子准备偷袭我,我现在就给你扔掉。”
容祈年:“……”
棍子?
什么棍子?
等容祈年意识到夏枝枝说的是什么棍子时,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夏枝枝感觉自己握住了一根烙铁,烫得她整个掌心乃至整条手臂都在发麻。
“这什么棍子,居然还通电!”
她捏了捏,手感奇奇怪怪的,“怎么还能动啊?”
容祈年额上青筋暴起,他忍无可忍,厉声喝斥:“把你的手拿开!”
夏枝枝猛地听见他的声音,吓得尖叫起来,“啊啊啊,死鬼诈尸了!”
夏枝枝顾不上研究那根棍子,抄起枕头再度劈头盖脸地砸在容祈年脸上。
容祈年怒火高涨。
他差点被她玩坏了,她居然还敢打他,他不给这女人一点教训,她是要蹬鼻子上脸!
容祈年一把抓住枕头,用力一拽,从夏枝枝手里拽走,然后“咻”一声扔出几米远。
夏枝枝枕头被夺,愣了几秒,她放声尖叫。
“闭嘴!”
容祈年被她吵得耳朵疼,双手抓住她的腰,一个用力翻身,就把夏枝枝压在身下。
与此同时,门口传来“哐当”一声,房间里灯光大亮。
被尖叫声惊醒的林叔和红姨站在门口,看着床上那有碍观瞻的一幕,下巴都快砸在地上了。
林叔:“……”
难怪三爷在医院睡不着,要连夜出院,原来是急着回来干这事。
年轻人,果然血气方刚。
红姨弱弱的提醒,“三爷,你刚醒来,还是悠着点。”
容祈年:“……”
容祈年低头,看见夏枝枝的睡衣凌乱,脸颊潮红,最重要的是,他的手正掐在她不盈一握的细腰上。
这谁看了不得误会他们?
他一把扯过被子盖在夏枝枝身上,扭头对林叔和红姨说:“你们都出去。”
林叔和红姨面面相觑,都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
看来以后不管这对新婚小夫妻闹得动静有多大,他们也不能象今晚这样说闯就闯进来。
小夫妻俩会不会受到惊吓他们不知道,但他们肯定会受到惊吓。
两人赶紧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容祈年从夏枝枝身上下来,坐在床边,额上青筋还在跳动。
不是气的。
是疼的。
“你对我有意见就直说,不用这样对我又打又骂的。”
夏枝枝瞪着容祈年,虚惊一场,她也很火大。
“不是,你不是在医院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就是知道他在医院,才没有连夜搬去客房,早知道有午夜惊魂这一出,她就不该偷这个懒。
而且。
他不是刚醒吗,就这么任性出院,不怕自己电量不足,再厥过去?
“你睡得象头死猪的时候。”容祈年的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里迸出来的。
夏枝枝脸颊涨得通红,她反唇相讥道:“我们俩不知道谁更象死猪。”
容祈年眼角抽了抽,指着卧室门,“你出去!”
夏枝枝气呼呼地坐起来,心说狗男人一回来就气她,怎么不在医院住个天荒地老?
“出去就出去,你放心,以后你求我回来,我都不会再回来。”
说完,她跳下床,抱上自己的枕头,拿上手机,穿着拖鞋往门口走去。
容祈年瞪着她的背影,嘴硬道:“谁求你谁是狗。”
夏枝枝恨不得咬死他。
怎么有这种醒来就翻脸不认人的狗东西?还是躺着可爱一点,任她拿捏。
夏枝枝气哼哼地摔上门,走去客房。
客房有床,但因为之前没人用,床上没有铺床单。
她把枕头放在床上,躺上去,翻来复去却睡不着。
她的阿贝贝好象落在主卧室了。
怀里空空的,她翻来复去三十几次都没能成功入睡。
她认命地从床上爬起来,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才两点半,还有五个小时,她要这么枯坐到天亮吗?
不!
她才不要委屈自己呢。
夏枝枝穿上拖鞋,起身走出客房,站在主卧室外面,抬手敲了敲门。
“小叔,我东西落你房间了,我来拿一下。”
里面没有声音。
夏枝枝又等了两分钟,再度敲门,“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说完,她轻轻推开门。
主卧室亮着两盏壁灯,暖黄的光线并不明亮刺眼。
夏枝枝往床上扫了一眼,被子凌乱地挂在床边,床上并没有容祈年的身影。
她微微有些疑惑。
说实话,容祈年植物人状态两年半,这才刚醒,就能跑能跳中气十足,怎么看都有点鬼上身的感觉。
夏枝枝蹑手蹑脚走进去,看见她的阿贝贝委屈地挂在床尾,她赶紧抱在怀里。
正打算离开,忽然听见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她拧了拧眉。
容祈年才刚醒,这深更半夜的洗澡,就不怕猝死在浴室里?
夏枝枝心说关她什么事,但脚下却无法向门口移动分毫。
算了!
看在容母给了她那么多钱的份上,她还是去提醒他一下。
夏枝枝走到浴室门口,抬手敲了敲门,“小叔,你还活着吗,小叔?”
容祈年站在花洒下,长睫轻颤,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他正是紧要关头,被夏枝枝这么一惊,感觉不上不下。
他咬紧后槽牙,闭上眼睛,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夏枝枝没听到他的回答,疑惑地皱了皱眉头。
“小叔,你还活着就吱一声,要不然我推门进去了?”
她还是担心他刚醒来,又半夜洗澡,会不会把自己洗死在里面。
“小叔,你吱一声啊,小叔。”
容祈年喉结滚动,额上布满了水珠,早已经分不清是汗水还是自来水。
他手背青筋暴起,已经隐忍到极限,身体紧绷僵硬得厉害。
那一声声略带挑衅的小叔,更象致命的催情毒药,诱他失控。
夏枝枝又等了等,还是没等来容祈年的回应,她越来越担心,他不会是把自己作死在浴室了吧?
这么想着,她心跳得剧烈,也不敢再耽搁,连忙伸手压下门把手。
浴室里,容祈年到达了临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