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姨有点心疼她,这段时间她下班回来,再累都会帮容祈年按腿。
一开始找不到技巧,给容祈年按一晚上,第二天早上起来吃饭,她连筷子都拿不稳,手指一直在抖。
“太太,三爷好不容易醒过来,你们分房睡,怎么培养感情?”红姨苦口婆心地劝道。
夏枝枝勉强笑了笑,“红姨,培养感情也不一定非要睡一张床上,情侣谈恋爱都是从牵手开始的。”
“可是你们已经结婚了,是夫妻。”红姨不赞同地说。
她还记得这小女娃有多生猛,三爷植物人时,她就敢扑上去。
怎么现在三爷醒了,她反倒要走纯爱模式了。
夏枝枝笑容里夹杂着一抹淡淡的忧伤,结婚是她单方面的,就连上床也是她单方面的。
容祈年醒来不接受,她也能理解。
毕竟换位思考一下,她要是昏迷两三年,醒来就被告知自己有个老公,她也不可能那么利索的接受。
不过没关系,她图的本来就不是容祈年这个人。
他喜不喜欢她一点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有容家撑腰。
夏枝枝打了个哈欠,“红姨,今天太晚了,明天再帮我收拾客房吧,我去睡觉了。”
反正容祈年还要住几天院,不会这么快出院,等他出院前她搬去客房也来得及。
红姨摆摆手,“去吧去吧。”
医院里。
容祈年健步如飞,哪里还有半点植物人刚醒来的虚弱。
连从医30年的院长都被他利索的步伐震惊了。
“容先生,您刚醒过来,别走太快,不利于身体机能恢复。”
容祈年走在前头,“不是你说做完全身检查才能出院,赶紧的,做完了我要回家睡觉。”
刚才他躺在病床上翻来复去都睡不着,脑海里盘旋的全是夏枝枝一副委屈又不敢说的模样。
明知道她是演的,就是为了让他愧疚,他还是有点不忍心。
毕竟没有她,他也不可能醒过来。
院长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容先生,我理解您新婚燕尔,跟太太正是蜜月期。可是您刚醒,就算身体没问题,也不可操之过急。”
容祈年:“……”
这老登以为他急着回家是想圆房?
他还没有这么猴急!
“少废话,走快点。”容祈年步子迈得大,院长得跑三步才跟得上。
来到检查室,检查设备都已经开启。
容祈年穿上防辐射服,推进检查舱里,几分钟后,扫描结束,他又被推出来。
检查结果各项指标正常,容祈年的身体甚至比普通人都健康。
院长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医学奇迹。
当年容祈年成为终身植物人的判定是他亲自下的。
那时候他颅内受伤严重,能清醒过来的机会微乎其微。
“容先生,您介不介意为医学研究做贡献?”院长看着他,真想抽他两管血去做研究。
容祈年目光冷嗖嗖地扫过去,敬谢不敏道:“不感兴趣。”
院长岂会放过这么好的研究样本,他眼睛里都在放光,“那您让我抽两管血,您真的是我见过的医学奇迹,要知道以您当时的受伤程度,这辈子都不可能醒过来,我想知道您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
容祈年:“老院长,有时候医学解决不了的问题,可能需要玄学。”
院长猛地睁大眼睛,声音都在颤斗,“您、您是说您被鬼附身了?”
容祈年拍了拍他的肩膀,“脑洞这么大,当初你退出文坛我是不同意的。”
说完,他转身扬长而去。
院长在后面尔康手,“容先生,我就要两管血……”
容祈年回到病房,林叔刚送鸡汤过来,“三爷,你这是去哪里了?”
“做了个全身检查,林叔,收拾收拾,我们回家。”
林叔迟疑:“这就出院啦,不多住几天?”
容祈年一刻都不想在医院里久待,尤其这满屋子的消毒水味道,会让他想起他这两年半躺在床上无能为力的样子。
“不住了,回家。”
林叔也不好说什么,连忙去给他收拾行李,安排司机过来接人。
容祈年换好衣服,院长带着医生团队过来,送他出院。
院长还不死心,边走边央求:“容先生,一管血也行,您要给我们研究的机会啊,说不定还能造福整个植物人群体。”
容祈年:“……”
不是他说,这事哪怕从科研角度研究都比医学研究靠谱。
毕竟他是跟夏枝枝发生关系后,他才突然有了意识。
他觉得。
与其抽他的血去做研究,不如把夏枝枝送给科研所,看看她是不是有什么特异功能。
夏枝枝睡得迷迷糊糊时,忽然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她直接把自己给惊醒了。
夏枝枝醒来的瞬间,就感觉身侧睡了一个人,她顿时毛骨悚然。
容祈年还在医院,那现在躺在她旁边的会是谁?
不会是阿飘吧?
夏枝枝又想起那天晚上半梦半醒间,自己看到的那道修长挺拔的身影。
她第一反应就是扯过被子蒙住脑袋继续睡,等她睡醒了,阿飘就不见了。
可是……
身旁躺了个阿飘,阿飘能睡着,她能睡着吗?
不!
她睡不着!
夏枝枝越想越害怕,脑子里全是以前听过的看过的鬼故事。
什么水泥藏尸,浴缸艳鬼……
她吓得大吼一声,抄起枕头翻身而起,扑到旁边隆起的黑影身上,用枕头拼命抽打他。
“死鬼,你还敢来,看我不打死你。”
容祈年被夏枝枝的尖叫声吵醒,还没反应过来,就劈头盖脸挨了好几下。
他连忙伸手护住脸,就听见夏枝枝骂他死鬼,他额上青筋直跳。
她是在报复吧?
报复他在医院里说要分房睡,还不要孩子,并且他们的婚姻以一年为期。
他就说她当时怎么老老实实答应了,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
夏枝枝骑在容祈年身上,雄赳赳气昂昂地喊道:“老娘今天一次就把你打怕,看你还敢不敢再偷偷爬上老娘的床。”
容祈年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被夏枝枝诓着连喝了一周的补汤。
他哪经得住夏枝枝在他身上这么蹭,他几乎是立即感觉到自己变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