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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你去杀了星宿老怪我就叫(1 / 1)

夜色如墨。

篝火噼啪。

将她用十几年光阴、用无数毒计与乖戾、用星宿海那污浊泥沼里锻炼出的坚硬外壳。

一击。

劈得粉碎。

又像是一根最轻柔的凤凰翎羽。

带着不可思议的温存与痒意。

轻轻地。

搔在了她从未有人踏足、甚至她自己都未曾真正了解过的。

心尖最柔软的那一点上。

一种前所未有的。

酥麻。

酸软。

难以言喻的感觉。

瞬间传遍了四肢百骸。

阿紫只觉得自己的心跳。

在那一刻。

骤然停止。

世界寂静无声。

紧接着。

便是“怦怦!怦怦!怦怦!”的狂响。

那声音如此剧烈。

震得她耳膜发聩。

仿佛下一瞬就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一股灼热到滚烫的血气。

不受控制地。

自胸腔奔涌而上。

直冲天灵。

她那张与阿朱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娇俏玲珑的脸蛋。

唰地一下。

染上了一层浓艳的、动人心魄的绯红。

那红晕迅速蔓延。

不仅脸颊。

连那白皙修长的脖颈。

那精致得如同玉雕的耳垂。

都仿佛被晚霞浸染。

透出一种青涩又妩媚的粉色光泽。

霸道。

太霸道了。

这个男人。

比她见过的所有星宿派师兄。

比那些满口阿谀奉承、背后捅刀子的所谓同门。

都要霸道百倍。

千倍!

万倍!

可他的霸道。

却又与那些人截然不同。

没有令人作呕的腥臭。

没有淫邪猥琐的欲望。

他的霸道。

是居高临下的。

是理所当然的。

带着一种仿佛与生俱来的、掌控一切的强势。

一种言出法随、不容任何人质疑忤逆的绝对意志。

仿佛这天地间的规则。

万物运行的道理。

都该由他来定义。

尤其是那句“你姐姐是我的女人”。

如此简单。

如此直接。

没有任何华丽的辞藻修饰。

却像一记重锤。

敲开了她尘封的心门。

又像一道烙印。

带着滚烫的温度。

深深地刻入了她的灵魂深处。

阿紫从小在星宿海那种地方长大。

那里是赤裸裸的弱肉强食。

是毒计与背叛的温床。

她比任何人都更清楚。

一个真正强大的男人。

一个能够提供绝对庇护的依靠。

是何等珍贵。

何等可遇而不可求。

而眼前这个男人……

他不仅强大到不可思议。

弹指间。

灰飞烟灭。

谈笑中。

群鬼授首。

他还……

长得这般好看。

近在咫尺的这张脸。

剑眉星目。

鼻梁高挺。

唇线优美。

肤色如玉。

比她在星宿派藏经阁里偷偷看过的、所有画卷上的神仙人物。

还要俊美十分。

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

此刻正清晰地倒映着她有些惊慌失措的身影。

那眼眸深处。

仿佛藏着一片无垠的、神秘的星空。

让她只看一眼。

就感觉自己的三魂七魄。

都要被那股无形的力量吸摄进去。

再也无法挣脱。

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清冽气息。

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奇异的甜香。

不像她惯常接触的毒药那般刺鼻。

反而有种勾魂夺魄的魅力。

丝丝缕缕。

钻入她的鼻息。

让她感觉一阵莫名的眩晕。

心跳得更快了。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阿紫的心。

彻底乱了。

方寸大乱。

她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

又像是试图挣脱无形蛛网的飞蛾。

猛地用尽全身力气。

一把推向段誉的胸膛。

触手之处。

坚实如铁。

温润如玉。

那奇异的触感让她指尖像被烫到一样。

猛地缩回。

她踉踉跄跄地连退七八步。

直到后背几乎要撞上一棵枯树。

才勉强稳住身形。

强行拉大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仿佛这样就能获得一丝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然而。

她那双向来灵动狡黠、此刻却水光潋滟的杏眼。

却像被磁石吸住一般。

始终无法从段誉那张俊美得令人窒息的脸庞上移开。

那眼神复杂极了。

一半是色厉内荏的凶狠。

像受困的幼兽在龇牙。

另一半。

却是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更无法理解的。

羞怯。

迷乱。

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

依赖。

“谁……谁是你小姨子了!”

她深吸一口气。

努力挺起那已经初具规模、曲线玲珑的胸脯。

试图用最刁蛮、最不屑的语气。

来掩盖自己那如擂鼓般狂乱的心跳声。

掩饰那份几乎要溢出来的慌乱。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声音刻意拔高。

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姐姐眼睛瞎了才会看上你!”

她几乎是口不择言。

“你少在这里得意!”

站在一旁的阿朱。

听得又是焦急。

又是羞涩。

粉面飞霞。

忍不住轻轻跺了跺莲足。

声音带着浓浓的担忧与嗔怪。

“妹妹!不许胡说!”

她急忙为段誉分辩。

“公子他……”

“你闭嘴!”

阿紫如同找到了情绪的宣泄口。

立刻将满腔的羞恼与慌乱。

化作对姐姐的攻击性。

恶狠狠地瞪了阿朱一眼。

眼神锐利如刀。

“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

骂完了阿朱。

仿佛获得了些许虚假的勇气。

她再次将矛头对准了段誉。

那双漂亮得如同黑曜石的眼睛里。

闪过一丝她惯有的狡黠与极度的挑衅。

像是一个不服输的孩子。

在拼命寻找能够扳回一城的筹码。

“想让我承认你是姐夫?”

她扬起尖俏的下巴。

努力做出最骄傲、最不屑的姿态。

像一只在孔雀面前强行开屏的稚嫩山鸡。

“也不是不行!”

她语速加快。

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孤注一掷的狠劲。

“你杀的这些。”

她伸出纤纤玉指。

随意指了指周围那些星宿派弟子横七竖八的尸体。

语气充满了轻蔑。

“不过是星宿派最不成器、用来充门面、跑腿打杂的小喽啰罢了。”

“算什么真本事?”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蛊惑与激将。

“有种的!”

“你就去把我们星宿派的祖师爷。”

“那个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的老毒物给宰了!”

“只要你能杀了星宿老怪丁春秋!”

她停顿了一下。

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喊出了那个在她看来绝不可能实现的条件。

“我阿紫……”

声音微微一顿。

脸上刚刚褪去些许的红潮再次涌上。

“我阿紫就承认你是我的姐夫!”

她咬了咬嫣红的下唇。

补充道。

“以后给你当牛做马都行!”

这番话。

她说得又快又急。

如同连珠炮一般。

带着一种试图将对方彻底吓退的决绝。

在她那颗被星宿派规则浸染多年的心里。

这绝对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一个通往死亡的单程票。

星宿老怪丁春秋。

那是什么人物?

是笼罩在她童年、少年时代最深重的梦魇。

是喜怒无常、视人命如草芥的活阎王。

一手“化功大法”。

阴毒无比。

歹毒绝伦。

不知化去了多少武林高手的毕生功力。

将多少英雄豪杰变成了废人。

乃至一滩脓血。

一身毒功。

更是到了神鬼莫测、出神入化的境地。

三笑逍遥散。

碧磷蛇毒。

腐尸毒……

种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奇毒。

谈笑间便能施展。

中者立毙。

绝无幸理。

周身百毒不侵。

更能驱使毒虫毒蛇。

防不胜防。

整个江湖。

无论是所谓的名门正派。

还是黑道巨枭。

提到“星宿老怪”这四个字。

谁不是闻之色变?

脊背发寒?

这个男人。

虽然武功诡异。

强大得超出了她的理解。

但对上那个积威深重、手段层出不穷的老怪物。

也绝对是十死无生!

她就是要用这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难题。

逼退他。

挫败他脸上那令人心慌的从容。

让他知难而退。

让他不敢再这样。

用那种让她无所适从的。

专注的。

带着一丝玩味与侵略的目光看着她。

不敢再用那低沉的、仿佛能勾走人魂魄的声音。

对她说出那些让她心跳失序、面红耳赤的话语。

然而。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

彻底超出了阿紫的预料。

段誉听完她这番几乎是咆哮着说出的、充满挑衅与绝望条件的话语。

脸上非但没有流露出丝毫的为难、恐惧或者凝重之色。

反而。

轻轻地。

笑了。

那笑容。

云淡风轻。

如同春风吹过静谧的湖面。

漾起浅浅的涟漪。

仿佛阿紫口中那个威震江湖、凶名能止小儿夜啼的魔头。

不是一个人人谈之色变的恐怖存在。

而仅仅是路边的一只蝼蚁。

或者一只聒噪的。

阿猫阿狗。

“哦?”

段誉只是微微扬了扬好看的眉梢。

那双深邃的眼眸中。

掠过一丝饶有兴致的光芒。

静静地落在阿紫那张因激动而愈发娇艳的脸庞上。

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询问今晚的月色为何如此明亮。

“就这么简单?”

阿紫猛地一愣。

彻底呆住了。

简单?

这还简单?!

这家伙是疯了?

还是耳朵出了问题没听清?

抑或是……

他根本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

连星宿老怪意味着什么都不知道?

巨大的荒谬感。

让她一时之间。

竟然忘了该如何回应。

那张伶牙俐齿的小嘴。

微微张着。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不等她从这巨大的震惊和荒谬感中回过神来。

段誉已经再次开口了。

依旧是用那种平淡到极致。

仿佛在问“今天晚饭吃什么”的随意口吻。

吐出了三个字。

“他在哪儿?”

轰!

这三个字。

如同三颗陨石。

狠狠地砸进了阿紫的脑海。

让她整个脑子。

“嗡”的一声。

瞬间变得一片空白。

所有的思绪。

所有的算计。

所有的刁蛮与挑衅。

在这一刻。

被彻底炸得粉碎。

他……

他问他在哪儿?

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难道……

他真的要去?

他不是在开玩笑?

他不是在虚张声势?

他是认真的?

一股冰寒彻骨的凉意。

猛地从脚底窜起。

沿着脊椎。

瞬间冲上了天灵盖。

让她浑身汗毛倒竖。

连一旁性情最为温柔娴静、对段誉有着近乎盲目信任的阿朱。

在听到这三个字的瞬间。

也是花容失色。

俏脸上的血色刹那间褪得干干净净。

她惊呼一声。

再也顾不得什么礼数。

猛地伸出纤纤玉手。

一把紧紧抓住了段誉宽大的衣袖。

仿佛只有这样。

才能阻止他下一刻就消失前去赴死。

“公子!不可!”

她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

充满了无法掩饰的惊恐与哀求。

“妹妹她……她年纪小不懂事!”

“她是在胡说八道!”

“你千万别当真啊!”

阿朱急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那星宿老怪丁春秋。”

“是江湖上成名数十年的、最最顶尖的魔头!”

“武功之高。”

“内力之深。”

“手段之毒辣诡异。”

“简直骇人听闻!”

“传说他杀人无数!”

“从未遇到过敌手!”

“您……您千万不能去冒这个险!”

“为了这样一句戏言。”

“不值得!”

阿朱是真的被吓坏了。

她虽然自身不懂高深武功。

但身为慕容公子的侍婢。

耳濡目染。

也听过无数江湖上的奇闻异事、人物传奇。

星宿老怪丁春秋的凶名。

那是可以用来真正止小儿夜啼的!

是无数血腥与恐怖传闻的中心!

公子的武功是很高。

高深莫测。

如同神仙中人。

可他毕竟还这么年轻!

满打满算。

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

如何能是一个纵横江湖数十年、恶名昭彰的老魔头的对手?

这绝不是她愿意看到的结局!

阿紫也终于从这巨大的、如同海啸般的震惊与恐慌中。

勉强找回了一丝神智。

她看着段誉那张依旧平静。

甚至……

甚至眼底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

仿佛找到了什么有趣玩具般的。

期待神色的脸庞。

一股前所未有的、如同深渊般的恐慌。

瞬间攫住了她脆弱的心脏。

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完了。

彻底玩脱了!

这家伙……

他不是疯子!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不知道恐惧为何物的狂人!

他根本不明白星宿老怪的可怕!

那不是武功高低能够简单衡量的!

那是诡计、毒药、化功大法等等无数邪恶手段交织成的死亡罗网!

“喂!我……我……”

阿紫再也顾不得什么矜持。

什么算计。

什么保持距离。

她像一只被惊飞的燕子。

一个箭步猛地冲上前。

也完全忘记了什么男女之防、授受不亲。

伸出双臂。

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死死地抱住了段誉的另一只胳膊。

少女那柔软而充满青春活力的娇躯。

因为极度的恐惧和焦急。

贴在了段誉坚实的手臂上。

那温热的体温。

那急促的心跳。

透过不算厚重的衣衫。

清晰地传递过去。

一股混合着少女特有体香、以及她常年摆弄毒物所沾染的、淡淡奇异毒气的香味。

变得愈发浓郁。

萦绕在段誉的鼻端。

形成一种独特而诱人的气息。

“你……你不能去!”

阿紫仰起头。

看着段誉近在咫尺的侧脸。

急得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

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

扑簌簌地滚落下来。

声音里带上了从未有过的、真切的哀求意味。

“我师父他……他不是人!”

“他是个活了几十年的老妖怪!”

“他的化功大法。”

“只要沾上一点点。”

“哪怕只是掌风扫到。”

“你一身的武功。”

“辛辛苦苦修炼来的内力。”

“就全完了!”

“还会全身溃烂。”

“痛苦七七四十九天。”

“最后化为一滩腥臭的脓水!”

“还有他的毒!”

“三笑逍遥散你听过吗?”

“无色无味。”

“随风潜入。”

“中者会在不知不觉间发笑三次。”

“然后立刻毙命!”

“无药可解!”

“还有那碧磷蛇毒……”

“腐尸毒……”

“他浑身是毒!”

“呼吸是毒!”

“眼神都能杀人!”

“他身边还养了无数毒蛇!毒虫!毒蝎!毒蜈蚣!”

“成千上万!”

“密密麻麻!”

“你还没靠近他十丈之内。”

“就会被那些毒物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你去了就是送死!”

“就是自投罗网!”

“你听到没有!”

她语无伦次地。

用最夸张、最恐怖的词汇。

描述着丁春秋的可怕之处。

试图用这种血肉模糊的描述。

吓住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

一张俏丽的小脸。

因为极度的恐惧和焦急。

而变得苍白如纸。

没有一丝血色。

唯有那双被泪水洗过的眼睛。

显得格外黑亮。

也格外脆弱。

这一刻。

她不再是那个刁蛮任性、心狠手辣的星宿派小妖女。

她撕掉了所有伪装。

卸下了所有防备。

仅仅只是一个害怕眼前这个男子去送死的。

普普通通的。

惶恐无助的小姑娘。

她自己都无法理解。

为什么会如此紧张。

如此恐惧。

明明才认识这个男人不到半个时辰。

说过的话加起来不到二十句。

甚至大部分时间还是在斗嘴和挑衅。

可一想到他可能会被那个如同噩梦般的老毒物盯上。

可能会被那歹毒的化功大法化去功力。

可能会中那无药可解的奇毒。

可能会被无数毒虫啃噬……

她的心。

就像被一只无形冰冷的大手。

狠狠地攥住。

然后用力揉捏。

疼得她几乎要蜷缩起来。

无法呼吸。

那种即将失去某种极其重要之物的恐慌。

淹没了她。

段誉微微低头。

看着这个像八爪鱼一样紧紧缠着自己手臂。

哭得梨花带雨。

满脸惊惶。

与先前那副张牙舞爪模样判若两人的少女。

他那双深邃如星空的眼眸里。

那抹玩味的笑意。

不由得加深了几分。

有趣。

当真是个有趣至极的小东西。

明明怕得要死。

吓得眼泪直流。

却还硬要摆出一副凶狠的模样。

明明心里已经开始在意、开始担忧了。

却偏要用最恶劣、最挑衅的态度来伪装自己。

像一只误入人间的、浑身长满了尖利硬刺的小刺猬。

明明渴望温暖。

渴望靠近。

却总要先竖起所有的刺。

试探着。

防备着。

他伸出另一只自由的手。

没有去推开她。

也没有试图挣脱她的束缚。

反而。

动作极其自然地。

轻柔地。

落在了她那头因为奔跑和激动而略显凌乱、却依旧柔顺光滑的秀发上。

然后。

像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兽般。

轻轻地。

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宠溺与宽容。

抚摸了两下。

阿紫的哭声。

戛然而止。

她浑身猛地一僵。

如同被一道细微的电流击中。

头顶传来的那只大手的温热触感。

那轻柔而充满安抚力量的抚摸。

带着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奇异的温柔。

让她所有的尖叫。

所有的恐惧。

所有炸起的、用来保护自己的尖刺。

在这一瞬间。

仿佛被一股暖流冲刷。

无声无息地。

就被抚平了。

软化了下去。

只剩下一种茫然的。

依赖的。

想要更多触碰的渴望。

“放心。”

段誉的声音。

不高。

却带着一种仿佛能安定灵魂、抚平波澜的奇异力量。

缓缓响起。

清晰地传入阿紫和阿朱的耳中。

“我不会有事的。”

他看着怀中少女。

又抬眼看了看身旁紧紧抓着他衣袖、同样泪眼婆娑的阿朱。

看着她们那双美丽的眼眸中。

几乎要满溢出来的。

浓得化不开的担忧与不信。

他的嘴角。

微微向上扬起。

勾出了一抹清晰而傲然的弧度。

那弧度里。

是绝对的自信。

是睥睨天下的从容。

是视万难如无物的。

魔君气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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