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弥漫着香气。
沉文琅站在灶台前，盯着砂锅的鸡汤，眉头紧锁。
他拿起汤匙，舀了一小勺，吹了吹，送进嘴里。
下一秒，他的脸瞬间皱成一团。
“咳……靠！”他猛地放下汤匙，“怎么这么咸？”
他明明是按照食谱来的，难道是盐放多了？
他盯着那锅汤，尤豫着是直接倒掉还是再抢救一下。
倒掉？抢救？怎么救？加水？
这时，高途发来了信息：复查结束了，一切正常。我陪小晴吃完晚饭再回去。
沉文琅看着信息，又瞥了一眼那一锅汤，回：嗯。
他放下手机，拿了个大碗，盛出来一点，又加了些热水兑了兑，再次尝了尝。
……好象，勉强能入口了？至少咸味淡了点。
他撇撇嘴，把碗放在一边，决定等会儿高途回来，要是问起，就说…是订餐附赠的汤，味道一般。
沉文琅：反正不能说是老子做的。
………
高途回到公寓时，已近晚上九点。
他脱下外套挂好，看到桌上有个砂锅，盖子半掩着。
沉文琅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平板在看邮件，听到脚步声，头也没抬，问：“回来了？你妹妹怎么样？”
“一切都好。”高途回答，目光扫过厨房，“你晚上吃的什么？”
沉文琅手指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语气随意：“就，随便订的餐。”
他顿了顿，补充道，“哦，还附赠了个汤，味道一般，我没怎幺喝。”
高途走过去，打开砂锅盖子，里面是半锅鸡汤。他拿起旁边的汤匙，舀了一点，尝了尝。
沉文琅虽然眼睛还盯着平板，但馀光一直注意着高途的动作，看到他真的去尝了，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高途放下汤匙，说：“是有点咸。”
沉文琅：“……”
他放下平板，语气有些生硬，“都说了是附赠的，能好喝到哪去。”
高途没再追问，挽起袖子，开始收拾桌面，将用过的锅具清洗干净。
沉文琅看着他的背影，说：“你……吃过了？”
“恩，和小晴在医院吃了。”高途冲洗着水池。
“哦。”沉文琅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高途收拾完，擦干手走出来，“文琅，我去洗澡了。”
他说完，便走进了浴室。
高途：那汤…是他做的吗？
沉文琅看着高途关上浴室门，心里松了口气，又有点莫名的失落。
他起身，也回了主卧洗澡。
沉文琅：他是不是看出来了？
…
两人各自洗完澡，换上睡衣。
高途走向客房，却在门口被沉文琅叫住。
“喂，高途。”
高途回头。
沉文琅站在主卧门口，手里拿着毛巾擦着半干的头发，眼神飘向客厅的电视：“这个点睡不着。一起看会儿电视？”
沉文琅：就想跟他多待会儿。
高途看着他，沉默了两秒，点了点头：“好。”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沉文琅拿着遥控器，换着台。
沉文琅的注意力显然不在屏幕上，目光时不时瞟向高途。
高途安静地看着电视，侧脸在屏幕光线的映照下格外清淅。
高途：他今天有点奇怪。是为了那碗汤？还是……
沉文琅看着高途的侧脸，只是觉得，就这样和高途待在同一个空间里，即使不说话，也比一个人回到空荡荡的卧室要好。
播了半集，高途轻轻打了个哈欠。
沉文琅注意到，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
“不早了，睡吧。”他站起身。
“恩。”高途也站起身。
两人一前一后走向卧室。在客房门口，高途停下脚步：“晚安，文琅。”
沉文琅看着他已经握住门把手的手，顿了顿，才应道：“……晚安。”
高途推门进了客房。
沉文琅在主卧门口站了几秒，才转身进去，关上了门。
沉文琅：算了，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