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
盛少游的车在hs的拐角停下。他侧过身,替花咏解开安全带。
“到了。”盛少游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舍。
花咏嗯了一声,抬眼看他,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轻声道:“那我走了,盛先生,你开车小心。”
“知道。”盛少游笑了笑,目送着花咏落车,直到看不见了,才缓缓驱车离开。
花咏走入hs集团大楼,穿过大堂,拐进了地下停车场的信道。
…………
车旁,常屿早已等侯多时。看到花咏走来,他立刻微微躬身,拉开后座车门。
“老板。”常屿的声音平静无波。
花咏颔首,弯腰坐进车内。
车门被轻轻关上…
“走吧。”花咏靠在后座,闭目养神,只吐出两个字。
此刻的他,周身散发的气场与在盛少游面前时判若两人。
“好的,老板。”常屿发动引擎,车子驶离了停车场。
……
与此同时,hs集团。
高途象往常一样,提前到达办公室,将沉文琅今天需要的文档整理好,茶煮上。
然而,当沉文琅踩着点,一脸阴沉地走进办公室时,高途能感觉到,今天的沉文琅,心情极其糟糕。
“沉总,早。这是今天上午的日程……”高途如同往常一样汇报。
“日程放那儿!”沉文琅看也没看,不耐烦地打断他。
他烦躁地松了松领带,重重地坐在椅子上。
高途的话卡在喉咙里,他将日程表轻轻放在角落,正要退出去…
沉文琅皱紧了眉头,用力吸了吸鼻子,脸上露出嫌恶。
“高途,你站住!”
高途脚步顿住,不明所以地回头。
沉文琅身体前倾,语气刻薄:
“你身上什么味道?一股子……甜腻腻的怪味!难闻死了!你是不是早上来的时候碰到哪个不清不楚的oga了?沾了一身劣质信息素回来?我跟你说了多少次,我讨厌这种味道!”
高途浑身一僵。
他早上出门前特意检查过,抑制剂贴得好好的,喷雾也用了,根本不可能有oga信息素泄露。
沉文琅这分明是……故意找茬。
是因为花秘书和盛总的事,让他心情恶劣到需要拿自己出气吗?
心脏疼了一瞬,他垂下眼睫,掩住里面的受伤,低声辩解:
“沉总,我没有接触过oga。可能是……是洗衣液的味道。”
“洗衣液?”沉文琅嗤笑一声,站起身,走到高途面前,“呵,洗衣液?高途,你撒谎也找个象样点的理由!”
他其实根本闻不到什么味,纯粹是信口胡诌,只想发泄自己憋了一晚上的闷气……
他气高途什么都瞒着他,气自己需要靠跟踪才能发现他有困难!
高途被他的咄咄逼人逼得后退了一步,后背抵住墙壁。
沉总居然……居然这么厌恶oga 吗?厌恶到要如此羞辱他?
那他内心深处属于oga的秘密,如果被沉总知道……
高途不敢想下去,脸色苍白:“对不起,沉总……我…我下次注意。”
看着他这副逆来顺受的模样,沉文琅心头的火不但没灭,反而烧得更旺了!
………
整个上午,沉文琅脾气特别暴。
送进去的文档,稍有不如意就被挑刺扔出来,内线电话接起来,没说两句就语气恶劣地挂断,甚至连高途送进去的茶,他都只喝了一口就嫌弃地推开:
“怎么这么淡?重新煮!”
高途默默地重新煮了茶,心里却是一片冰凉。
他知道茶的味道和往常并无区别。沉总只是在借题发挥。
中午,花咏没有回来。高途按照惯例,去问沉文琅午餐想用什么。
沉文琅从文档中抬起头,语气带着讥讽:“怎么?花秘书不在,就没人告诉你了?跑来问我?”
高途浑身一僵,脸色瞬间白了三分。
他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勉强维持住声音的平稳:
“沉总,我只是例行询问。如果您没有特别吩咐,我就按标准餐单订了。”
“随便!”沉文琅挥挥手,重新埋首文档,不再看他。
高途默默地退出办公室,关上门的那一刻,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午餐送来了,高途端进办公室,轻轻放在沉文琅手边。
沉文琅瞥了一眼,没动筷子,反而抬头盯着高途,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高途,你是不是觉得在我这儿工作得很委屈?”
高途猛地抬头:“沉总为什么这么问?我没有觉得委屈。”
“没有?”沉文琅冷笑一声,站起身,走步到高途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那你为什么什么事都憋在心里?嗯?遇到困难不会说?被人欺负了不会吭声?整天摆出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给谁看?说话。”
他的声音一句比一句高。
“我……我不知道沉总在说什么。”高途偏过头,避开沉文琅的视线:
“如果是我哪里做得不好,请沉总明示,我一定改。”
看着他这副样子,沉文琅心中的火熄了大半。
他到底在干什么?明明是想问清楚,想帮他,为什么又变成了这样?
他烦躁地抓了把头发,后退两步,拉开了距离,语气生硬:
“……下午跟的会谈资料准备得怎么样了?我不想看到任何差错!”
高途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答:“已经准备完毕,放在您桌面了,沉总可以随时过目。”
“出去吧。”沉文琅挥挥手,转身背对着他。
高途如蒙大赦,立刻转身,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沉文琅听着门外远去的脚步声,懊恼的叹口气。
妈的!
他到底该怎么对待这个闷葫芦?
为什么每次想靠近一点,结果都弄得一团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