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里背靠好几座大山，土地质量也不好。
虽然经过连年开垦，情况有所好转，但暂时还看不到更多成效。
想来郑钦也为此事十分头痛吧。
裴清珂在外面溜达了许久，路过私塾时，里面传来朗朗的读书声，十分整齐。
那些孩子一个个摇头晃脑，手里拿着圣贤书，正津津有味地读着，清脆的声音从私塾中传出来。
裴清珂忍不住停下脚步，心生感慨。
原先她以为郑钦在北地不过是和大梁国打仗，整日住在军营中。
没想到他除了打仗之外，竟为百姓做了那么多事情。
这一路走过来，几乎绕了半个城，光私塾就有七八座，都快赶上京城的数量了。
裴清珂在外面溜达了很久，也看了很多属于本地的风土人情，心中感动得一塌糊涂。
“王爷，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把这里治理得这么好。”
裴清珂感动得眼眶都红了，听着耳边朗朗的读书声，她心中软得一塌糊涂。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
孩子们的朗读声很是清脆，摇头晃脑的模样，代表着未来的希望。
郑钦将裴清珂轻轻搂入怀中，在她额头上落下轻柔的一吻。
“本王做这些并不是为了本王自己，而是为了本地的百姓。”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抿唇一笑，“也许在你看来，本王这样说显得过于生分，还有点假大空的感觉，但这的确是本王的心里话。”
“我知道。”
裴清珂点头，“王爷一直是一个脚踏实地做实事的人，并不是嘴上随便说两句。”
“我一直都清楚王爷究竟有多完美，因此，我也从未想过王爷只是为了做样子。”
“王爷，你知道你多厉害吗？能嫁给你，真是我三辈子修来的福气。”
裴清珂紧紧抱住郑钦的腰，泪水大颗大颗落下。
她这次流眼泪不是伤心，是激动，更是懊悔。
同时还有庆幸。
一想到自己曾嫁给宋庭舟，裴清珂心中别提多恶心了。
虽然她并不后悔生下团子，可只要一想到团子有宋庭舟的血脉，她就替团子觉得可怜。
这么好的孩子，竟然是宋庭舟的种，实在令人难以接受。
光这还不算完，郑钦曾经喜欢她那么多年，一直将她放在心尖上。
要不是因为到北地这边来和大梁国打仗，想必他一定会到裴家来提亲的。
那裴清珂就能嫁给他了。
若是那样，能成为她和的王妃，二人名正言顺地在一起，肯定非常幸福。
到时她生下的孩子，父亲就是郑钦，这才叫真正的和和美美。
“王爷，你知道我心中多难受吗？”
裴清珂喃喃道，“我真是一万个后悔，从前不懂事，竟然嫁给了宋庭舟。”
“虽然现在我已经和离了，可只要想到他是我孩子的父亲，我就很难受。”
“清珂，你不要这样想。”
郑钦安慰道，“你这样想，只是在为难你自己，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我知道，可我过不了心里这道坎。”
裴清珂声音哽咽，眼中的懊悔别提多浓重了。
有好几次，她都从噩梦中惊醒，十分迫切地希望自己能够回到还没嫁给宋庭舟的时候。
可后来再一想，有了团子，给她的生活带来了无限的希望。
为了团子，她并不后悔。
只不过那是一种十分矛盾的心情，裴清珂也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精准地描述出来。
但她相信郑钦应该能明白。
“王爷，你知道我心中的困苦吗？”
裴清珂抬头，认真地看着郑钦，“我为我的选择而后悔，但我并不后悔生下团子。”
“她是我唯一的女儿，我很疼爱她，我恨不得能给她我能给的一切。”
“别管团子是否需要，我都想给她，以弥补我对她的愧疚之心。”
“可夜深人静时，如果把团子去掉，只看我和宋庭舟的这段过往，我就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王爷，我不知道你到底能不能理解我？”
“能，当然能。”
郑钦回答得很是认真，“其实你不必这样自苦，你过去的每一段经历，都是你人生的一部分，正因为有了它们，才构成了现在的你。”
他轻轻抱着裴清珂，声音更是轻柔得如同羽毛一样，轻轻掠过裴清珂的心间。
“清珂，本王跟你说过的，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也不管是何时的你，本王都喜欢。”
“因为本王喜欢的是你这个人，无关其他，也无关你的优点和缺点，更和你的经历无关。”
“只要你在本王身边，本王就别无所求了。所以你实在不必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也不必觉得有了那段经历后就觉得配不上本王。”
“在本王心中，你是完美无瑕的，那点经历根本改变不了什么，你在本王心中依旧是最重要的女人，没有任何人能和你相比。”
“你千万不要把这件事放在心里耿耿于怀，好吗？”
说到这，郑钦自嘲一笑。
“其实本王之前曾想过，你既已嫁给宋庭舟，我朝女子又很少和离，你很可能会是她一辈子的妻子，生同衾，死同穴，哪里有本王的事呢？”
“本王不管多喜欢你，既然来晚了，就注定了要一辈子错过。”
“所以本王曾做好了准备，只要你幸福，本王可以永不出现，也永远不让你知道本王的心意。”
“但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老天又把你还给了本王。”
郑钦激动地握住裴清珂的手，“清珂，本王真的很感激上苍，别无所求了。”
“只要你在本王身边，对本王来说就是最大的安慰，至于别的，一概都不重要。”
“你千万别胡思乱想，好吗？”
裴清珂还是第一次听郑钦说这些。
虽然她很清楚郑钦真的很爱自己，也愿意为了自己豁出去一切，但亲耳听到她说这些，心中还是忍不住激动起来，。
“王爷，你说的话真好听，这些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