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想必要不了多久,很快就会有第二支刺杀队伍追上来。
这时还停在原地,无疑是找死。
几个人简单收拾了一下,赶紧离开此处。
经过整整一个时辰的长途跋涉,这才找到一家客栈住了进去。
好在郑钦这边的人伤亡情况并不严重,大多数人只是受了伤,并没有性命之忧。
对郑钦来说,这也算是难得的安慰了。
他这次带出来的人,每一个都是自己秘密训练了十多年的。
毫不夸张的说,他们就像是郑钦的眼珠子一样,绝对容不下有半点差错。
任何一个人若因意外死去,郑钦都心疼不已。
气氛逐渐安静下来,郑钦也受了点伤,但不太严重。
夜已经深了,郑钦却毫无困意。
房门被人轻轻推开,凌松走了进来。
“王爷,奴才想守着您。”
凌松也受了点伤,他肩膀被贼人狠狠砍了一刀,伤口十分血腥。
但他就像感觉不到似的,目光坚定地看着郑钦。
这天晚上他必须和郑钦待在一起,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万一真有人要伤害郑钦,自己但凡离开一步,都有可能出事。
与其提心吊胆,倒还不如直接和郑钦住在同一个房间里。
万一真有什么意外情况,他也好第一时间应对。
郑钦微微皱眉,转头看他,“你伤成这个样子,应该好好休息,而不是把注意力都放在本王身上。”
“赶紧回去吧,趁着天还没亮,还能多睡一会。”
“不,王爷,奴才睡不着。”
凌松态度很坚定,“今日之事来势汹汹,但奴才和王爷一样,都知道是谁做下的这种事。”
“奴才很怕他们还有后招,方才那队黑衣人没有回去通风报信的机会,皇宫中必然很快就会知道这件事。”
“说不定第二波杀手已经在路上了,奴才真的很担心。”
“无妨。”
郑钦轻轻摇头,“你身受重伤,就算留在这有什么用?”
“倘若真有第二波黑衣人来了,你也只有送死的份。”
“赶紧回去休息,别让本王说第三遍。”
凌松欲言又止,还有话要说。
郑钦转头狠狠瞪她一眼,凌松无奈,只好放弃了留下的想法。
但他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看着郑钦说道,“王爷,你也早点休息吧。咱们尽快把北地的事情处理完,才能早点回去见王妃,想必王妃也很担心您。”
凌松一向情商很高,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说这话就等于是在往郑钦心口上撒盐。
他何尝不想赶紧回去见裴清珂?
若是可以,他真想把自己肩上的所有责任全部抛之脑后,推得一干二净,整天和裴清珂待在一起就是他最大的心愿了。
只可惜,任何事情都不可能事事如人意,郑钦当然也不例外。
从小到大,他就没有几件顺心的事情,无时无刻不活在生死边缘。
好不容易性命无忧了,可现在他又陷入了一个类似的漩涡中。
是否能够及时抽身而出,还真不好说。
不光裴清珂担心他,他也很担心裴清珂。
自己这一走,虽然才离开几天的功夫,但京城也不知道是什么光景。
郑钦暗中安排了人手保护裴清珂,倘若她真出了什么事,自己也能尽快知道。
这整整五天时间里,裴清珂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看样子应该是不会有事了。
但郑钦心中总是有种说不出的心慌。
许久后,郑钦抬头看向窗外的月亮,轻轻叹息,“也不知道这趟北地之行是否顺利,你说,皇上究竟安排了多少人来杀本王?”
凌松微微皱眉,眼中的落寞一闪而过,没有说话。
“他不是皇帝,他是前朝余孽。”
郑钦握紧拳头,眼中迸发出一道冰冷的光芒。
这件事必须得好好查查,当初的皇帝究竟去哪他了,现在的皇帝又如何能瞒过众人眼睛坐上皇帝宝座的,这一切都太诡异了。
郑钦虽然早已着手调查,但到现在为止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每次当他发现了一点眉目时,就总会有一股奇怪的力量跳出来阻止他。
郑钦也试图查到这股力量的来源,最终却一无所获。
可他始终没有放弃,只有查明白皇帝的底细,并将她从皇位上拉下来,再解决掉所有的前朝余孽,这件事才算真正解决了。
“王爷,您早些休息吧。”
凌松不希望郑钦沉浸在这件事情中。
在京城时,朝堂上的事已经足够让他焦头烂额了,现在二人去了北地,郑钦还在担心朝堂上的事,还多了一份对裴清珂的牵挂。
他实在太辛苦了,光让人看着就很不忍心。
郑钦淡淡的嗯了一声,“你回去吧。”
凌松只好答应。
他出来后并没有马上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安排几个没受伤的暗卫守在郑钦门口。
不管怎样,今天晚上是最关键的时刻,一定要保护郑钦平平安安。
凌松回屋睡下后,郑钦又在窗口站了将近一个时辰,这才上床躺下。
但他毫无困意。
他在想自己和裴清珂的未来,想着整个大周朝的未来,想了很久,却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四面都是敌人,不光有针对他的敌人,也有针对裴清珂的人,用四面楚歌来形容都不为过。
可他总归会杀出重重包围的。
不光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裴清珂。
有她在,郑钦仿佛得到了无限的力量,做事也比之前更加有劲了。
同一时间,王府里,裴清珂躺在床上入睡,眉头却紧紧拧着,身体微微颤抖。
她嘴唇惨白,好像在念着什么。
“王爷王爷!!”
裴清珂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慌乱地看着周围,额头上大汗淋漓。
听到动静,沉香赶紧拉开帘子走进来,“小姐,你怎么了?”
裴清珂呆呆地看着她,神智逐渐回归。
她抬手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身心俱疲。
“小姐是做噩梦了吗?”
沉香一脸心疼,“小姐别怕,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您别自己吓自己。”
裴清珂缓了好一会,朝窗外看一眼,“现在是什么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