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只是安分度日,便也罢了。
郑钦像看穿了裴清珂的心思,补充道:“但她若敢有半点伤害你和团子的心思,本王绝不会轻饶。”
裴清珂心中一暖,靠在郑钦肩头,“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护着我。以前宋庭舟可从未说过这样的话。”
她对宋庭舟早已渐渐失望,从未想过这辈子还能有人如此爱护自己。
虽然这份爱情迟来了几年,但好在未来几十年,郑钦将会永远陪在她身边,二人相濡以沫,白头到老。
马车抵达裴府时,裴青云早已在门口等候。
见到二人下了马车,他脸上满是欣慰。裴清珂快步上前挽住裴青云的胳膊,“父亲,女儿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裴青云细细打量着她,见她面色红润气色甚好,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转而向郑钦行礼。
“王爷一路辛苦了。”
“岳父客气。”
郑钦微微颔首,态度恭敬不失分寸。
三人进了家门,到书房闲话片刻。
中午时分,宴席已然备好,三人落座。
裴青云问了些王府的情况,侧面打听裴清珂过得如何。
裴清珂只捡了些平和的话说,并未提及宋庭舟,也没说孙梦言、唐欣柔两位侧妃的刁难与古怪,免得父亲忧心。
郑钦倒是坦诚,当裴青云提到侧妃时,他淡淡道:“皇上的确赐了两位侧妃入府,但清珂是王府主母,她们不敢造次。且本王无论如何都会护着清珂。”
“莫说错不在她,就算清珂真的犯错,本王也照样护着她。本王是清珂的依靠,而非大理寺的判长。”
裴青云的心瞬间放了大半,微微松了口气,却还是叮嘱道:“王爷,皇家之事复杂,清珂性子刚直,还望王爷多护着她些。”
“若她日后有做得不妥之处,王爷尽管直说,她定能听进去并加以改正。”
“岳父放心,清珂是本王的妻子,本王必会护她周全。”
郑钦语气坚定,目光落在裴清珂身上,满是真挚。
这可是她等了将近十年,好不容易才娶回来的妻子,自然事事以她为先,事事以她为重。
若裴清珂不能过得舒心快活,那她岂不是违背了初衷,对不起自己的来时路?
裴清珂心中感动不已,主动为郑钦夹了一筷子菜,“王爷多吃些。
整顿饭间,裴青云看着郑钦对裴清珂处处呵护,时不时低头与她低语,终于彻底放心。
自己的女儿总算苦尽甘来,虽曾碰到宋庭舟那样的人渣,但如今终于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幸福,他这个做父亲的,也能睡个安稳觉了。
裴清珂和郑钦并未在裴家逗留太久,她时刻挂念着团子,用完午膳后便起身告辞。
回程的路上,裴清珂靠在郑钦肩头,神色平静了许多。
郑钦一路都握着她的手,时不时说些家常话,消解路途枯燥。
马车刚驶入王府,就见下人匆匆迎了上来,神色慌张,“王爷!王妃!不好了!小郡主她她吐奶了!”
虽然团子至今没有正式的郡主封号,但郑钦早已交代过,无论团子是不是自己亲生,府中上下都要称她为郡主。
至于封号,她自会找机会向皇上讨要,绝不让孩子受委屈。
因此,府中众人早已顺利改口。
裴清珂心头一紧,赶忙推开车门跑了下去,“怎么回事?上午出门时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吐奶?”
她不等下人细说,便立刻直奔听雪院的暖阁,团子就被安置在那里。
小家伙脸色苍白,嘴角还沾着奶渍,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看得裴清珂心疼不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照看团子的?我又是如何交代的?”
裴清珂声音发颤,伸手探了探团子的额头,好在没有发烧。
乳娘吓得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王妃饶命!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郡主午时吃了奶还好好的,下午睡了一觉醒来就突然吐奶了,还哭闹不止,奴婢实在没办法,才让人去禀报王爷和王妃的。”
郑钦眉头紧锁,沉声道:“快传太医!”
府中的太医很快赶来,给团子把了脉,眉头却越皱越紧。
“太医,团子到底怎么了?”
裴清珂急切追问,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太医沉吟片刻,回禀道:“回王爷、王妃,小郡主脉象虚浮,似是受了惊吓,又像是误食了什么不洁之物。”
“不洁之物?”
裴清珂脸色瞬间惨白,“不可能,团子只有三个多月大,还未满四月,她只吃奶,根本不能吃其他东西。”
“这些乳娘和丫鬟都是我精心挑选的,怎么可能让她误食?这可是常识,乳娘没有理由不知道。”
“且之前几个月一直没出过差错,怎么今日我才走了半天,团子就出事了?”
郑钦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扫过在场的下人,“今日是谁照顾郡主的?仔细说来。”
乳娘连忙回话,“回王爷,今日一直是奴婢和两个丫鬟照顾郡主,除了正常的乳汁和温水,奴婢什么都没给郡主喂过啊!”
那两个丫鬟也纷纷跪倒在地,连连磕头,“王爷饶命!奴婢们绝不敢怠慢郡主,更不敢让郡主误食东西,求王爷明察!”
郑钦正要继续追问,就见唐欣柔带着身边的翠兰匆匆赶来,脸上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担忧。
“王爷,王妃,听说小郡主不舒服,出什么事了?”
她目光落在团子苍白的小脸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随即又被担忧取代。
孙梦言也随后赶到,手里还拿着一个白瓷药瓶,快步走上前,“王妃姐姐,我这里有药膏,是我母亲特意给我备的,对不消食和受了惊吓的孩子很有效,不如给小郡主试试?”
她虽来晚了些,但方才已从下人处听闻太医的诊断,知道团子并非中毒,想必是脾胃不适,这消食的药膏或许能派上用场。
裴清珂看着孙梦言递过来的白瓷药瓶,心中有几分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