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满听到还有别的方法,能获取灵韵之宝,直拉住白剑心的骼膊,摇晃道。
“师父!你快说说,还有何法?”
白剑心只顺手一推,撤出骼膊,笑骂道。
“你这小猴,有用时,便师父,师父,叫的亲热!
无用时,便把我撇到一边,望也不望一眼。”
王文满情知他是玩笑话,身形一转,来到他身后,便帮他捏肩捶背,边说道。
“我这不是来了么!你快说说,还有哪里,能寻到这灵韵之物?”
白剑心被徒弟一按,肉麻筋软,身子也松快了些,笑道。
“这灵韵之物,秘境中却有些产出。
只是咱们眉郡,地处边疆,千年以来,也没秘境出现。
只隔壁的绵郡,有口黑水潭,也被妖族占了去。
却难,却难!”
王文满听说是黑水潭一般的秘境,立刻绝了这心思,撇下手道。
“师父,你可别害我!因为那黑水潭,连郡守都死了两个!
我还想留着小命,给你养老送终呢!这事休提,休提!”
“也罢!手往上面一点儿,按在穴位上,用点儿力!
哎呦!舒服!”
王文满依照他的指示,给他按了一阵,便说要回山中练剑,辞别了师父,走出养德堂。
正碰到白帆在演武场上练剑。
见她练得认真,
他轻手蹑脚,悄然走上前,倏然一转身,闪到白帆跟前。
唬得她匆忙收招,娇声骂道。
“你个皮猴子,怎么来了?”
语气中带着几分欣喜。
王文满见她收了宝剑,笑问道。
“白师侄女,两个月不见,你的剑法退步了,怎么不来山上,与我一起练剑!”
白帆听了爷爷的话,不知如何作答,只嘟着嘴道。
“我想去就去!想走就走!要你管来!”
王文满习惯她的口气,也不以为意,对她说起牛二力服徭役,送军粮之事。
引得她唏嘘不已,险些掉下泪来。
又说起新来的水青,只说他懒得象猪,大白天,也不做活,只躺在青石上,呼呼大睡。
到点吃饭,吃完又睡,上山一个月,虽没淘气,只是肉又多了几斤。
偏偏爱讲那风花雪月的事,实在烦人。
逗得她破涕为笑,声音如银铃一般,清脆悦耳。
笑了一阵。
王文满见天色不早,便与她作别,临行前,笑问道。
“你明天,来不来?”
“再说吧!”
白帆也不敢答应,目送他出了武馆,才来找爷爷白剑心。
白剑心见了那破山伐脉的奇效,知道孙女操控气血的能力不足,如今不过能同时操控四道气血,到了凝脉期,连五行剑轮,都凝聚不出来。
不然,他放着自家人不收,去收王文满做什么。
有了王文满的例子,他对孙女的期待,也高了起来,点头说道。
“你明天也去,不过不许用剑,只能炼骨。”
白帆满心欢喜,点头应一声“是”,便跑了出来。
被关了两个月,便是只鸟,也向往自由,何况是个孩子。
次日,清晨。
她空手,没带宝剑,一个人离了武馆,一路上蹦蹦跳跳,又来到了天池山。
与村民打过招呼,在半山腰上,果然见到了王文满,和躺在石头上呼呼大睡的水青。
水青自然也见到她,见是个女孩,也有些惊奇,翻身起来,招呼道。
“王大哥!你行呀!开荒都有妹子来找你!比昨天那个乖多了!”
“呸!说得什么屁话!没你的事!睡吧!睡死了,等你爹来接你!”
王文满骂了他几句,收剑跳到白帆跟前,举剑指着一块一丈宽的石头,说道。
“白师侄女,我新练了一式剑法,你来看!”
说着话,直挥剑直击,剑光落处,将那巨石分成八块。
他得意洋洋转身,准备向白帆眩耀一番,却听她淡淡的说道。
“我爷爷,只让我专心炼骨,不练习剑法了!”
王文满只觉得一拳打在空气中,说不出的郁闷,收了剑,进身推出一掌,嘭得一声,打在石头上,震得手心发麻。
偷眼一看,白帆向左走出十馀步,停在一颗树前,“喝”的一下,推了过去。
“啪啦!”直将树干,打碎一半。
好厉害!
躺在石头上的水青见了,不由暗自咂舌。
光这一手,就比他强上许多。
他躺了一上午,只听得耳边呼喝之声不止,连觉都睡不着,索性也爬起来,对准一块巨石,运足气血,拍了下去。
连拍了七八掌,好不容易,拍碎一块,四处张望,却无人喝彩。
只见得两人,一人一掌,将比自己那块,大的多的石头,拍成碎块。
王文满仍不忘,回头笑道。
“水老弟,加油!晚上请你吃烤兔子!”
“说是请客。还不是,我去抓!没诚意!”
水青冷哼一声,又躺在石头上,睡了下来。
心情好时,便跳起来,干会儿活。
心情不好,便一睡,直到天黑。
王文满也不理会他,只与白帆一味埋头苦修。
倏忽又过了一个月。
这日正是八月初三。
王文满正在田间用功,便见弟弟王文焕从山上跑下来,隔得老远,就高声喊道。
“王文满,爹叫你!”
大概与他犯冲,王文焕从小就不叫他大哥,只直呼他的大名。
王文满也习惯了,与白帆、水青,打个招呼,纵起身,如飞鸟一般,几个起落,便落在台阶上。
跺脚,抖落了泥土,拽开步,一路小跑,向家中跑去。
“好怀念家中的大床。县尉怎么还不来接人呀!”
他也不等弟弟,埋头想着心事,来到书房,见父亲正在拨打算盘算帐,忙垂手站在桌边。
王道玄算完最后一笔,才放下笔,转过头来,从桌子下,取出一个匣子,摆在桌上说。
“这是你的天青石和舍身丹,我打听过了,你要打开天门,开始凝脉,这两样东西,必不可少。
所以亲自去了郡中,给你买了回来!”
“爹!不是!真的是天青石。”
王文满激动的语无伦次,直打开匣子。
只见里面放着一个玉瓷瓶和一块天蓝色的小石头。
他虽没见过,却认得瓷瓶上“回春堂”三个字,父亲既然这样说,定是真的了。
他张开嘴,满脸不可置信的说。
“爹!你那么抠门,怎么舍得花钱!”
“啪!”
话还没说完,脑袋上便挨了一个脑嘣。
王道玄嫌不解气,又敲了几下,笑骂道。
“满嘴胡话的猴崽子!当着面,就说我抠门,到外面,还不知怎么编排我呢!
”
“哎呦!爹!别打!别打!我错了!”
王文满捂着头,如不倒翁一样,闪了又闪,忽然好奇地问。
“爹!你发财了?怎么这般舍的?”
“我把药材卖了!家里还有些积蓄,凑一凑,也够了!
我总是你爹,不帮你,谁帮你呀!”
王文满这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通过窗棂,见那五十亩药田,尽数收割完了,只馀下些黄土。
想到一家人,两年的积蓄,都落在自己身上。
也收了玩笑之心,恭躬敬敬,给王道玄行了一礼,哽咽道。
“爹!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破开天门,成为凝脉武者,添加府军的。”
“恩!尽力就行了!你将这两样东西,收起来,去玩吧!”
王道玄看他抱着匣子,走出了书房,才打开帐本,盘算道。
“家里只剩下八百两银子,却也够花。
眼看二儿子已经快五岁了,先问问他,想是读书,还是习武!
要是习武,少不得,要将后山山洞药田里的青灵草,割些来卖。
那草一斤五两,割个二百斤,就差不多了!
不到十分之一,可以承受。”
打定主意,他当即唤来王文静,询问他的意向。
王文静却打个哈欠,朗声答道。
“练武有什么意思,难道像哥哥一样,整天拿把剑来捅山。
我要读书!”
“果然是个读书的好苗子!”
王道玄见他难得说了这么多话,直点头笑道。
“我明天,带你去白鹿书院。那地方,在我们家老宅的隔壁。
入了学,便要好好读书,别学你姐姐,说什么‘认个字,会写名就好了’。
整天研究那些,神叨叨的鬼画符。”
“好!走了!”王文静打声招呼,倒背着手,迈着方步,步出门外,那架势堪比县令大人。
王道玄看也又看,终于把要吐槽的话,咽了回去。
真要吵起来,他怕直接,被文静抓住要害,一击插到肺管子。
老三王文焕就没少挨刀,整天被气得炸肺,还要找他下棋。
想起三儿子,王道玄就有些头痛。
七杀入命,倔强的跟一头驴一样,怎么说都不听。
难呀。
他打开众星之主系统,发现星珠,经过时间的积累,又达到了两枚。
一主星,四颗小星,围绕着紫微星旋转。
心月狐,天机、天枢、七杀。
只有四颗,少了点。
他笑着站起身,面色潮红,出了书房,来到自己房间,便见妻子荣玉芷,正坐在桌子边,裁衣服。
穿着一件水蓝色裙子,越发显得沉静温柔。
他走近前,向她雪白的脖子上吹口气,不由分说,伸手将她拦腰抱起。
惊得荣玉芷娇声喊道。
“大白天,孩子们都在呢!你干什么……”
“呜……”
……
翌日,清晨。
王道玄早早起来,在妻子的服侍下,穿上了一件雪白长衫,与她亲昵一番,才出了房门。
刚到院子,便见王文静也穿了一身雪白的长衫,胸前挂着一个黑袋子,背着一个小巧的书架。
那书架上有三层,却都空空如也,一本书,也没放。
王道玄笑道。
“静儿,你倒不象个书生,反而象个货郎,去进货的!”
谁知,刚刚说完。
王文静便点头应道:“是!走吧!”
“好吧!我就陪太子读书,走上一回!”
王道玄心中暗笑,带着王文静,出了家门,顺着台阶,一路下山。
见两边的高粱,已快熟了,红彤彤的,微风一吹,传来一阵清香。
忽然笑道。
“不用卖药了,这高粱还能卖些钱来!”
他心情正好,脚步也不由轻快许多,将乾元呼吸法用出来,不知不觉,便突破到了一呼运转八十一个周天。
只觉得,“咔咔咔”,浑身的骨骼,如同爆豆一般,传来阵阵清音,带动着肌肉,不时震颤,舒爽极了。
“呼!”
一呼之下,浊气排出,浑身毛孔,都通透起来,说不出的惬意。
王道玄心情激荡,运步如飞,直到了山下,才想起儿子,转身一望。
便见王文静不急不徐,跟在身后不远,不免有些奇怪。
只是此处人多嘴杂,不是说话之处,
他也不便相问,穿过村庄,走到路上。
不一时,便到了白鹿书院。
与白猿武馆不同,因为费用便宜,书院里聚集了不少孩童,年纪大多在十一二岁,正是顽皮好动之时。
似王文静这般小的,却只有他一个,此时那些学子,三三两两,聚在门口,等待开门。
见了王文静背着箱笼,全聚集过来,指指点点,笑道。
“这么小的娃娃,怕是奶还没褪呢!
入得班来,若被魏夫子,寻到错处,打了板子,怕是要嚎啕大哭,不好哄哩!”
“魏夫子还好,若遇到我们甄夫子,只一噔眼,露出那等凶像,保管他吓得丢了魂!”
“还是让颜夫子领去吧,他是个妻管严,最是没脾气,怕老婆的。惯会照顾孩子。”
众人一听,又是一阵哄堂大笑,显然那颜夫子,不太体面。
王道玄却凑过去,与那些学生,打探几个夫子的学问。
得知那魏夫子学识最为广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是一等一的人才。
那甄夫子却是管教严格,训导有方,无论多么顽劣的孩童,到他手下,都管得跟规规矩矩的。
只有那颜夫子,性情随和,不太约束弟子。
学童吵也罢,闹也罢,都放任自流。
一到下课,便溜回家中,去陪老婆,所以门下弟子最少,不过七八个,勉强混个温饱。
据说白鹿书院还有位山长,只是众位弟子,来的年短,并未见过。
王道玄唤过儿子,吩咐道。
“学院中,有三位师长,颜夫子性格随和,甄夫子管教严格,只有魏夫子学问最好。
你不如拜在魏夫子门下,不拘多少束修,我一并拿给你!”
王文静摆手道:“我自理会的!爹你看,这对联有些意思?”
一副对联,有何古怪。
王道玄睁眼望去,顿时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