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好奇,将被电焦的钱袋打开,“哗啦啦”,直倒在桌子上。
“叮当!”
一阵脆响。
桌子上,出现了三件东西。
一本黄色的书,极薄
一把小刀,薄如蝉翼。
一块玉佩,前后空白,没有任何图案。
“干什么用的?”王文欣,支着脑袋,瞅着桌上的三样东西,直接的拿起了书。
只看一眼,便羞红了脸,丢到桌子上,“噔噔噔”,直接跑回屋子了。
王道玄不解其意,拿过来一看,第一页上,却是一副穴位图,分为男女,画得太过详细了些。
耐心研究半天,他才不情不愿,翻到第二页,却是记载了一个呼吸法。
名为乾元吐纳诀。
凡人呼吸,不过一吸一吐而已。
乾元吐纳诀同,则不然,一吸之下,分为九九八十一次,每吸一次,便冥想神意,随周天运转一周。
一吐之下,也是如此。
一呼一吸,怕是要停顿一百六十次。
修成之后,也没说效果如何。
王道玄见猎心喜,拉过妻子,准备和他一同练习。
可荣玉芷是个急性子,受不了这样慢悠悠的呼吸,只试了两次,便轻声道。
“这鬼功法,怕是个倒喘气的发明的。一点儿都不好玩!
我不练了,每天要照顾孩子,哪有空练这个!”
正说间。
便听“哇”得一声,刚满月的王文焕,睡醒了,哭起来。
荣玉芷忙上了床,撩开衣服,给儿子喂奶。
小家伙有了吃的,不在吵闹。
她也舒了口气,将他哄睡了,放在床里,就见二儿子,王文静,也睁着眼睛,看着自己。
“静儿,你也要吃奶么?”
说罢,就要抱起他。
“不!”王文静嫌弃的转过头,用被子盖住头,准备接着睡。
王道玄听到儿子醒了,连忙喊道。
“静儿,快来。我心得了法诀,特传给你。让你如哥哥,姐姐一样可以修行!”
王文静被弟弟吵醒,正睡不着,听父亲这样说,也生出几分兴趣,下了床,穿着大红肚兜,来到桌子边。
王道玄当即耐心描述起呼吸法的玄妙,讲得天花乱坠,地涌金莲。
可惜,王文静百无聊赖的听着,趴在桌子边,直打哈欠,忽然瞥见桌子上的小刀,和玉佩道。
“爹!我要!”
难得这安静的儿子,有想要的东西。
王文静捉狭之心大起,学他的样子,摊开右手,道。
“钱!”
“多少?”
“十文!”
“没!”
王文静不过两岁,赚来的钱,给哥哥买了一个木雕,都花光了,留恋的看了小刀一眼,便站起身,准备回床睡觉。
“这难道,是把飞剑?”
王道玄心中疑惑,用慧眼看去,发现那只是一把普通的小刀,没有符文,也没有凝练的痕迹,见儿子要走,拿起来,递给他说。
“你先用吧!钱回来再给!”
“好!”
也不客气,王文静把刀捏在手里,双眼中总算恢复了几分清明,用小手指着玉佩道。
“那个!”
“这个,等你赚够钱,再说!”
王道玄收起玉佩,心中暗笑道:“这小子,从小就不爱说话。想要这玉佩,怕是要经过我的考验才行!”
王文满也不以为意,只拿着那把小刀,在木桌上,认真的刻画。
王道玄随他去了,直修炼起吐纳术,修炼了半天,一口气吸下去,也只能勉强停顿六次。
不过,精神却好了很多。
修炼完毕。
见王文满,还在摆弄小刀,便直接将他抱到床上,各自休息。
翌日,清晨。
他刚刚起床,便见到儿子王文静,早早起来,拿着小刀,在桌子边比比划划。
那神情,与熊孩子得了玩具枪一般,钻草堆,爬墙头,见到人来,就“biu”的一声,用嘴巴把人射死。
无奈的摇摇头,他洗漱过后,自去面馆中拉面。
也不知是不是修习了呼吸法,他劳累一天,仍神采奕奕,想到晚上要去探查石猿的秘密,便早些打烊,回到家中。
刚一进门,便听到妻子,告状道。
“去管管静儿!他把咱们家,吃饭的桌子,都拆了!~”
“这败家儿子!”
那桌子可是上好的黄花梨做的,纹理柔美,色泽明润,光是一张桌,六张凳子,就花了他二十两银子。
他火急火燎,走进屋内一看,果然见到王文静,坐在桌子边,正拿一块木头,雕刻着什么。
走进一看,那桌子,四个角都被砍下来,中间的位置,也露出两个大洞。
看到桌边,那一动不动的身影,火气就上来了,蹭蹭向上直冒,扬起手来,刚要打下去,可见到儿子手中的雕像,立刻停了下来。
那是荣玉芷的木雕,刻得惟妙惟肖,连眼上的睫毛,都清淅可见。
“你雕的?”
“是!”王文静只应了一声,用小刀,细细的在裙子上,刻画出褶皱。
手虽小,但握刀的手,却没有一丝颤斗。
他的面前,已摆了四个雕像,王道玄,王文欣,王文满,在襁保中的王文焕。
王家一家人,除了他自己,一个不少。
“这小子,是个天才!”
心中嘀咕一句,王道玄也没那么心痛家具了,连忙高喊道,“玉芷,你快来看看!”
荣玉芷听到喊声,‘扑啦’,掀开门帘走进来,在围裙上,擦了擦水渍道。
“怎么,你下不去手?”
“不是!你来看看!”
王道玄将她拉到,那几个木雕前,指给她看。
此时,王文静已刻完最后一刀,将木雕递到母亲手里。
“这!这!”
荣玉芷见到手中的木雕,与自己一般无二,甚至嗔怒的眼神,也丝毫不差,问道。
“静儿,这些都是你刻的?
可,你只有两岁呀!”
“是!”王文静,一如既往的安静,惜字如金。
“静儿,真厉害!”
她走近了,抱住儿子的脑袋,细看了几眼,忽然抿嘴笑道。
“不过,为了做木雕,把桌子都弄烂了!
你该怎么说?”
“赔钱?”
“不!该打!”荣玉芷忽然抱起儿子,扬起手,啪嗒一下,打在王文静的小屁股上。
边打边喊道。
“让你从小不说话!”
“让你不淘气!”
“让你嫌弃我给你喂奶!”
王道玄觉得妻子,要被这安静的孩子,逼疯了。
看她轻打了孩子一顿,拍拍手,神清气爽的走了。
他不禁也有些手痒,摩拳擦掌,凑到儿子身边,嘿嘿冷笑道。
“静儿,你可知错了?”
“打过了!”王文静拍拍屁股,从桌子上,跳下来,淡淡的说一声,“拿去!还钱!”
小手一划拉,将木雕都推入王道玄怀中。
五个木雕,本就不好摆弄。
王道玄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拿稳了,却看到儿子已经跑远了。
“小鬼灵精!只能下次,再找机会了!”
嘀咕一声,望着儿子的背影,高声喊道。
“小刀的帐,已经结清了。可这桌子,值十两银子。你看着办!”
“好!”王文静只是停顿片刻,便走出屋,去院子中玩耍了。
晚上,因为没有了餐桌,一家人,都聚在小院子的石桌上吃饭,却也其乐融融。
吃过饭!
王道玄也将木雕拿出来,一字排在石桌上,让大家挑挑差错。
谁知,竟然分毫不差。
这就是中品天赋,慧眼。
王道玄都有些嫉妒起来,不觉已到了深夜,见妻女已陆续,回屋休息。
他推说要练习呼吸法,在月光下,站了半个时辰,只觉得神清气爽。
练完功,望见房间都熄了灯,妻女已经睡着。
他便一个人,悄然翻墙,跳出院子,大踏步,向白猿武馆走去。
直要找到白猿雕像,眺望的山峰,便能找到地图中的万胜寺。
他也有些期待。
一路上,在深夜的蝉鸣声中,他并没遇到行人,一路到了地点,登上高台,手搭凉棚,极目远望。
虽光线有此昏暗,但他有慧眼加持,却看得分明。
但见一座矮峰,在两山交映中间,并不起眼。
是天池峰,据说峰顶上,有一弘寒潭,所以比别的山峰矮些。
那万胜寺,就在天池峰的半山腰。
要不明天,去看看?
他只是起个念头,便直接否定了。
现下出的风头够多了,而马上蒸馏酒,也将上市,还是等一等,风头过了再说吧!
王道玄打定主意,直接顺着原路,返回家中不提。
……
时光如梭,倏忽过了一个月。
这日,正是八月十五,合家团圆之时。
早晨。
王文满也放了两天假,辞别了师父,飞鸟一样,奔家而来。
谁知却扑了空,若大个院子,只剩下他一个人。
“这不靠谱的爹,不会又搬家了,没通知我吧?”
先前有过一次经历,让王文满有了阴影。
敲开邻居李伟家的门,他打听一番,才得知父亲被姥爷请去团聚了。
他迈开两条大长腿,匆忙赶往荣府,正被大舅荣向海见着了,热情地引他进了门。
如今王家不比从前,自传出与裴家一起做生意后,不知冒出多少亲戚,前来相认。
在荣家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
王文满先给荣老爷子,崔氏请了安,才来见自己的父母兄弟。
开开心心,过了一天。
到了晚上,正在睡觉时,便听到“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慌得他持剑在手,低声喝道“谁?”
“你爹!快出来,我需要个寻宝鼠!
不是,爹带着你,见见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