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家,学什么武,到时候皮肤黢黑,一点也不漂亮!”
“可,弟弟很厉害,就这么顺手一劈,‘咔嚓’一声,便把院子里的桔树,砍掉了半个脑袋。”
看着她边说,边用小手比划着名。
王道玄见她天真烂漫,揽在怀里,摸着她柔顺的长发,笑道。
“你是个淑女,莫学他,当个猴子。我看旁边的和光书院,便不错!
要不,我求一下他山长,让你入学读书,你看如何?”
这异世界,却没古代封建,女子读书的,也大有人在。
王文欣闻言,摇头道。
“读书,有何用,左右也不过,能写个名字,罢了!
我要学剑,上阵杀敌,破阵斩将,想想就热血沸腾。”
怕你刚出现在战场,敌人就腿软了。
王道玄深知中品的魅惑,威力不凡,忙劝道。
“你是听书,听得多了吧!
为将者,当运筹惟幄,决胜千里。
哪有象你这般,冲锋陷阵的。
不行!我看,不如寻个师父,学些音律歌舞,也好!”
“哼!我才不干!我要当个女将军,我找娘去!”
王文欣说罢,嘟着嘴巴,去找母亲评理。
谁知,过不多时,便红着眼,抽抽噎噎,跑回自己房间,任谁叫也不开门,气得晚饭也没吃。
“爹!姐姐她……”
王文满想不到,自己显摆功夫,居然引出这样的后果,不免有些担心。
“不管她!过几天,就好了!先吃饭吧!”
儿女大了,不好管束,只能引导了。
王道玄叹了口气,吃过晚饭后,让妻子照顾女儿,自己亲自将儿子,送到白猿武馆。
搬了家,离武馆近了许多。
不一会,便到了地点。
他打发儿子,回到寝室,自去找白秀,商议补药之事。
得知一颗气血丸,需要一两银子,三天服用一颗,再加之药浴,每个月需要十二两银子后。
也暗自咂舌。
情知卖面,资金有限,供一个练武,也有些勉强。
两个人,怕是饭都吃不起了。
但女儿若执意练武,只好让她试试了,大不了,自己不练了。
幸亏开始时,练的都是桩功,花费有限。
他回到家中,见妻子仍愁眉苦脸,坐在女儿门口,劝她放弃幻想,将来嫁个好人家。
而王文欣,正在气头上,没开门,连一句话也没说。
王道玄见妻子辛苦,也有生气,走近前,扶她起来,拖到屋内,大声喊道。
“一家人,有事可以商量!动不动,就甩个脸,给谁看呢!
爹娘心痛你,才让你一分。若是外人,哪个理你死活!
我数到三,赶紧出来吃饭!
把你娘气坏了,有的你果子吃!”
“一!”
“二!”
未等到“三”,说出口。
只听“咯吱”一声,房门打开。
王文欣哭得眼圈红肿,走出来,进了堂屋,也不说话,闷头扒了两口饭,扭头便走。
“站住!”
王道玄低喝一声,喊住了要走的女儿,冷声道。
“你既然想学武,明天早起,在院子中,等我。若迟到了半分,我可不等你!”
“爹!你要带我去,白猿武馆?”
“去不去,随你!”
“好!我去!”
王文欣破泣为笑,想到刚才的行为,不免有些羞愧,挨到母亲身边,小声说。
“娘,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
荣玉芷将她揽在怀里,轻摸一下,她的头。
女儿自出生后,脑袋便不太灵光,认死理,却没什么坏心思。
娘俩儿个,又在屋里,说了好一阵子话,才各自散了。
翌日,清晨。
王道玄交了学费,却只上了一天课,后面忙着买房,将桩功拉下了。
早上起床后,他便见到王文欣,穿着蓝布裤子,站在院子里,油绿的柑子树下,等侯多时了。
“走吧!”
带上女儿,王道玄一路,来到了白猿武馆,把女儿交给白秀教导,自己寻个僻静之地,站起白猿桩来。
“咯咯!”
他站了一刻钟,便听到笑声四起,睁眼一看,却是众学徒,都收了功,围着女儿,指指点点。
走过去一看,便见到王文欣,如一只小奶猫,站在那里,张牙舞爪,无论白秀怎么纠正,姿势总是不对。
气得白秀跳脚,见到王道玄过来,埋怨道。
“王兄弟,你这女儿,可不好教!”
自家知自家事!
女儿绣个牡丹,能绣出个狗头出来,学习能力,自然差些。
走近前,拨开白秀,王道玄厉声喝道。
“我也不催你!你也别装怪!
只给你一个月时间,学得会站桩,便继续学。
学不会,便早些回家,帮你娘照顾弟弟!”
“哼!我一定能学会!”
女儿只有一点好,倔强,不服输。
提醒白秀不必过多关注后,他练完功后,直接去面馆忙碌,直到晚上,才接女儿回家吃饭。
王文欣似乎练了很久,草草吃完饭后,便回房睡觉去了。
次日,也是如此。
王道玄实在繁忙,没注意女儿的进度。
倏忽过了一个月。
眼见约定时间已到,唤来女儿问道。
“不知,你近来练武,进展如何?可曾学会了桩功?”
王文欣笑道。
“爹,你每日来修炼,连女儿的进度,也不知道哩!
孩儿早会了桩法,如今已感悟气血,根源渐固,可以着手练皮了呢!”
“好!好!好!”
想到女儿资质有限,背后也不知下了多少苦工,他十分欣慰,笑道。
“既然如此,应该加些补药,好好修炼一番。
我明天,便去找白秀先生,说一声。”
谁知王文欣听了,连忙摇手,笑道。
“不用了!爹,咱们家钱财有限,供弟弟练武,已是不易,我不练了。
只在家站站桩,强身健体,就行了!”
“说实话!”
“武道不足学,打来打去,不过一人争锋。
我不想学。
要学,便学独一无二,天下无敌的学问。”
“这话好生中二。”
嘀咕一声,王道玄素知女儿的性格,知道她不肯轻易放弃,黑下脸,问道。
“说实话!”
王文欣见瞒不过,一吐舌头,小声说道。
“还不是,那陈玄英,不知从哪里采了个果子,非要给我吃。
我犟不过,吃下之后,练了小半天,竟然感受到气血。
谁知,他更得寸进尺,每天在我身边,喋喋不休。
说我能突破,全是他的功劳,长大之后,要好好报答他云云。
烦都烦死了!”
这才是正常剧本么!
等等,又是魅惑惹得祸。
面色复杂,盯着女儿,王道玄有些苦笑不得,果然丢到男人群里,早晚都得出事。
虽不怪她,但事情总得解决。
耐着性子,问道。
“那果子是什么型状?有何特别,价值几何?还有那陈玄英,是谁的儿子?”
面对父亲的一连串提问。
王文欣,掰着手指头,细细地回道。
“那是一个青色的果子,有拇指大小,好象叫碧玉果。
特别之处?就是吃起来,跟杏子差不多,酸溜溜的。
听陈玄英,在我耳边念叨。
那果子,长在峨山,悬崖绝壁处,极难查找,是他爹花了五十两,买回来的。”
五十两,这小狼狗,倒是真舍得。
“他爹叫什么?”
“陈放,经营了一家米铺!”
没跑了!
“爹,那果子,我是不是不该吃!”
“当然!以后,除了自己经手之物。
不能吃别人的任何东西。
果子还算好的,万一有人起了坏心,你就麻烦了!”
叹了口气,王道玄又叮嘱女儿几句,让她记牢后,晚饭都来不及吃,取出了五十两银子,给米粮铺的陈老板,送了过去。
陈放客气一番,也收下来,还要留他吃饭。
王道玄推说有事,便告辞离开。
走在街上,不由为女儿的事情,发起愁来。
这个样子,书院自然也去不得,不然勾得那些读书人,骚动起来,可不好收拾。
正走间,路过一个土地庙,庙内香火不旺,只有一个女庙祝,并一个小女童,在念诵经文,郎朗上口。
他见了此庙,心中一动,抚掌笑道。
“那武馆怕是去不得了。不如请了庙祝,回去教她些百家经文,调心静气,也省得她乱跑!”
当即走进去,拜见了庙祝,见那庙祝年近六十,面容枯槁,唯有一双眼睛,灿然有光。
王道玄本以为,她是有道真人,访道时,也曾来过几次,全都无功而返。
及到后来落魄了,无以为生,也曾在此,吃过几次斋饭,与庙祝也算熟识。
此时他进了门,添了三两香火钱,见过礼后,才说明来意。
那庙祝也不回答,只闭上双眼,掐指如飞,须臾算定后,方睁眼道。
“却也有缘!只是有两个条件。你若答应,我便去教导一番!”
“什么条件,尽管开口!”
“第一桩,我在旁边教时,不准外人进来!”
“法不传六耳!这个我晓得!”
“第二桩,你每个月十五,子时三刻,来此庙中,上三柱香。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等香燃尽后,自行离去!”
搞得神神秘秘,好象邪教一样。
王道玄想了想,觉得上香,也无不可,便点头应了下来。
“每月不知,需要多少学费!”
“我等修士,自有奉养,无需银子!
只要得传大道,于愿足矣!”
“果然有道!”王道玄想不到,自己无缘,机会落在女儿头上。
当即,欢天喜地,回家将经过告诉女儿。
王文欣也十分兴奋,第二天,早早起床,盼着女庙祝,前来授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