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进学(1 / 1)

“郭峰?”

在峨县里,可是数得上的高手,据说,一身武功,出神入化,已步入先天之境,少有敌手。

不过,他住在城北,经营着一间武馆,唤做星峰武馆。

与荣家,向来没什么交情。

那日来访,必有隐情。

可细问荣向海。

他也所知有限,答不上来,见天色已晚,牌友们怕是等急了,又说两句,便告辞离开。

王道玄见问不出什么,送他出了门口,才咯吱一声,关上门,放下门栓,带着疑惑来到卧室。

荣玉芷正在哄女儿睡觉,看他愁容满面,轻声问道。

“刚才是谁?莫非二弟赶了回来,找你借钱?

你怎么愁眉苦脸的!”

不想让妻子担心,王道玄也只含糊答应一声,胡混过去。

自此之后。

他便日日留心,暗中打探郭峰的动静。

这才发觉。

那郭峰是个游侠,常四处游荡,交友论武。

三个月,半年,不回家,是常有的事。

城里的武馆,都是交给弟弟郭狐打理。

如今,人却是早就出城了,不知去向。

王道玄长出了口气。

如今,好不容易,过上安稳日子,可不能出差错。

修仙,遥不可及。

只要看到儿女,健健康康,长大成人,就行了。

他一边小心经营面馆,一边暗中打探郭峰何时归来。

谁知。

一连过了三个月。

那郭峰仿佛人间蒸发般,音信皆无。

幸亏,荣家也安然无恙。

他这才放下心,起早贪黑,安心经营自家面馆。

倏忽!

三年,一晃而过。

小小的面馆,因为独特的细面,生意十分火爆。

名声也渐渐传播出去,便是郡城中,也有人专门坐船前来,吃上一碗。

名气大了,自然有人跟风。

三年来。

有人不服气,在他隔壁开了面馆,与他直接竞争,却毫不意外,都失败了。

王道玄如今,日进斗金,经过三年积累,也赚到了八百两银子。

他精力有限,没扩张面馆,只在第二年,请了两个伙计,负责面馆端茶送面等杂活,让荣玉芷闲下来,安心在家,教导两个孩子。

若不是怕财露白,他早将原来的宅子,买了回来。

如今,他还住在原来的小房子。

房子虽小,生活却十分温馨。

每天的饮食,改善不少。

两三天,便吃一顿猪肉。

时令果蔬,也尽可能买些,日子过得舒心。

而那一双儿女,年纪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如今营养跟上来,个头“噌噌噌”,向上直蹿。

女儿王文欣,如今六岁,长到一迈克尔,出落得粉雕玉琢,娇小可爱,嘴巴又甜,人又灵俐,待人接物,如大人一般。

左右街坊,面馆里的食客,但凡见了她,都喜欢的要命。

常有小男孩,为搏她一笑,大打出手。

更有甚者,竟然撺掇起大人,提了礼物,上门提亲来了。

王道玄自然拒绝,只是看着女儿,十分发愁。

小时候,就是个美人胚子,被一群狗崽子惦记上了。

长大之后,那还得了。

都是魅惑,惹得祸。

王道玄只是下品天赋,便引得烟花巷的女人们,倾心不已。

何况女儿的天赋,比自己高一级,已经是中品了。

儿子王文满,如今五岁,从小贪吃,长得也比姐姐高了半个头。

再加之头脑灵活,鬼主意多,手又巧,成了附近的孩子王,一天天的,在外疯跑,不着家。

这一日。

王道玄招待完食客,关了店,回到家,先将赚到的钱,交给妻子保管。

见女儿正坐在堂屋木凳上,学刺绣,却拿着针线,愁眉苦脸,仿佛小学生,刚回到家,便被母亲逼着做作业一样。

板凳边,一只土狗挨着她的脚,睡得正香。

她却有几分顽皮,抽出绣花针,轻凑过去,悄然扎下。

那土狗豌豆,被针尖一刺,猛然跳起,“汪汪汪”满屋乱跑,可过不多时,又摇着尾巴,跑到王文欣脚边,蜷着身子酣睡。

王文欣却咯咯直笑,此时见王道玄进来,像遇到救星,眼前一亮,满心欢喜,丢下绣绷和针线,直扑到父亲怀里,撒娇道。

“爹,我不想做针线活!”

“不准动!一个大姑娘,连衣服都不会缝,将来怎么嫁人?

今天,不把这牡丹绣完,不准吃饭!!”

说话的,正是荣玉芷。

她刚藏好钱出来,准备做晚饭,怕丈夫宠坏女儿,忙喝止道。

“爹,你看我娘,真会难为人!

这么大一幅牡丹,她自己绣,也要七八天。

我不过初学,怎么绣得完!”

“但是,你已经绣了一个月了,不是么?

王道玄却没有帮她说话,抱着她的肩膀,将她放回凳上,柔声说道。

“凡事,有始有终。半途而废的都是废物!

阿欣,你不想成为废物吧!

先把它绣完,我再和你娘商量一下,干点别的!”

“弟弟,才是废物!

我这就去绣!”

见王文欣说完后,端坐在小板凳上,拿起绣绷,一针一线,认真绣起来。

王道玄才拉着妻子,来至里间,小声商量道。

“如今,儿女都大了!正是进学的时候!你有什么想法?”

荣玉芷出自书香之家,早教会了儿女,读书认字,闻言笑道。

“常言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我天蜀皇朝地处西陲,易守难攻,极重科举。

不如,让阿满随我父亲读书。将来若能中个举人,得缺外放,也许能成为一县县丞,吃上皇粮,那是多大的荣耀!”

王道玄深知王文满的天赋,都在精细操作,是个天命打工人。

真要去做官,怕是要被老油条排挤,保不齐就客死异乡了。

沉吟半晌。

他才摆手说道。

“他那个猴性子,没有安静时候,学文还是算了吧!

我们找个武馆,把他塞进去,磨磨性子。”

荣玉芷想到王文满,跳脱的性子,也不由暗暗点头。

这三年来,她可没少教训儿子。

可王文满在她面前,装乖卖萌,恭躬敬敬,就跟见了菩萨一样。

可一跑出去,便成了野小子,将自己的叮嘱丢到脑后,不玩耍到天黑,绝不回来。

也赌气道。

“对!就送去星峰武馆,听说郭狐管教弟子,最为严格!

让他吃些苦头,多挨几鞭子,才知道着家呢!”

派儿子,去武馆打探消息?

这念头,刚升起,便被王道玄掐灭了。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何况王文满,不过五岁。

他自然不会让儿子涉险,盘算了一下。

城中的三家武馆,除了郭峰的星峰武馆,只有裴家的永兴道馆,和白猿武馆了。

裴家在天蜀,可是世家大族,七望之一,光宰相便出了三位,门人故吏,遍布天下。

峨城虽是小城,却也有三家裴氏的商号,除了金铺,武馆,还有一个票号。

所以永兴道馆,在峨县中首屈一指,可从不对外招生,招收的学徒,都是裴氏亲眷。

王道玄不过是平头百姓,哪寻得到门路,只好将目标,锁定在白猿武馆。

不光是儿子要学,他自己也要练上一练。

不然那郭峰回来,不知要闹出多大的乱子。

虽说,他早买好了一条船,暗中准备退路,却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就去白猿武馆!”

王道玄一锤定音。

荣玉芷见他拿定主意,也不再反驳,准备好晚饭,一面等儿子归来,一面在油灯下,指导女儿刺绣。

过不多久。

“咯吱!”

门被推开。

王文满从门外,侧着身子,轻手轻脚,挤进屋内。

只见他光着脚,左手拎着两条半尺长的鲫鱼,右手拿着一个网兜,网兜里装了七八只青蛙,“呱呱”直叫。

鞋子却被用绳子,拴在腰上,没沾半点土。

王道玄看儿子,脚下沾满黑色的淤泥,带着腥味,也不以为意。

可见到他脸上有些红肿,似乎是个巴掌印,沉下脸,喝道。

“干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王文满见父亲脸色阴沉,母亲荣玉芷早叉起腰,右手举根烧火棍。

眼瞅着。

屁股要遭殃。

王文满忙举起手中鲫鱼道。

“娘!你看,我抓了两条鱼,来给你补补身子。

隔壁的刘奶奶说了,经常吃鱼,会让皮肤又白又嫩!

我就放在心上,在河边,寻了大半天,才抓到,给你带回来了耶!

爹,我寻了些蛤蟆给你,保管你晚上哇哇叫!”

荣玉芷看他献宝的样子,满肚子气,再也发不出来,扔下烧火棍,接过鱼,冷声道。

“下次,再敢这么晚回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娘,不敢了!我保证,天不黑,就回来。

早点听您的指示。”

王文满见蒙混过关,拿水瓢,舀了些水,将脚冲洗干净,又解下系在腰间的鞋,才坐在餐桌上。

刚一落定。

王道玄便冷笑一声,道。

“明天,你小子,没有明天了!

你明儿,就给我收收心,去白猿武馆练武!”

“习武?我不去!”

“为什么不去?”

“他们说,从小练武长不高!”

“咦?”

这言论,莫非是个穿越者?

王道玄强自镇定,奇道。

“这些歪理,哪个告诉你的!”

“一个叫虎头的小子!”

他自小练武,又干又瘦,如今个头,刚到我下巴。”

王道玄劝道。

“男人,要有本事!

光长个头,有什么用!

你倒是长得高,可打得过虎头?”

“打不过!”

“我猜也是,不然你怎么鼻青脸肿的。

所以说,要想朋友做得久。

你们得并驾齐驱,他练武,你也得练武!”

王道玄再一次体会到,前世劝儿子上幼儿园,那种痛苦与无奈。

“不去!我今天和他,打了一架,不是朋友了!”

小孩子的世界,说变就变。

“哗啦!”

王道玄猛得将饭菜推到一边,站起身,板着脸道。

“身为男人,被打败一次,就变成怂包蛋不成?

可你不努力练习,找回场子,还当缩头乌龟?

你丢得起人,我可丢不起!

你以为寻些鱼虾回来,便能遮掩脸上的伤?

当真可笑!

“爹!”

王文满想不到心思,早被自家老爹猜透,梗着脖子,有些不服气的说。

“他练过武!我打不过他!”

“那你也练!王家的男人,从不服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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