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小娥瞪了傻柱一眼,扭头回家!
傻柱撇着嘴,垫着抹布,端起炉子上的砂锅,走向前院儿。
“三大妈!小丽!帮我开下门儿,快点,烫手啊!”傻柱大呼小叫的,来到闫埠贵家门口。
于丽第一时间打开门,单手托着门帘,傻柱转着身倒退着进屋,瞅着于丽来了个‘飞眼儿’。
于丽俏脸一红,对着屋里喊了一句:“妈,柱子过来了!”
杨瑞华赶忙迎了出来,疑惑的看着傻柱手里的砂锅。
“三大妈,这个羊肉我放您家里,留给雨水儿和海棠!”
“我这个工作,后面会忙起来,您多给照看一眼。”
“再有人找我妹麻烦,您就打发小丽,去派出所找那个叫宋哲的小子!”
“再不济,您找街道办也成!”
于丽站在一边,插了一句:
“你一说街道办,我想起来了,王主任昨儿个临走的时候,让雨水告诉你,回来去找她一趟!”
杨瑞华鼻子贴近砂锅,使劲儿闻了又闻,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柱子,羊肉留给雨水儿和海棠,这锅肉汤能不能给三大妈呀!”
“我炖上点儿箩卜、白菜,你三大爷就好这口儿!”说完抿着嘴儿,有些难为情!
傻柱摆摆手:“锅都端来了,那就是您说的算啦!”
“我得抓紧时间去趟街道办,当面感谢一下王主任!”
二十分钟以后,傻柱把网兜饭盒收进桥洞空间,拎着一只大鹅走进街道口。
“王主任!您忙着呐!”
进门先打招呼,曾经是老辈儿人,最在意的礼节!
街道办是个公共办公室,王主任的办公桌,在最靠里侧的角落。
其馀还有四五位同志,办公桌都拼凑在一块儿,摆在屋子正中央!
“哎呦!柱子,你出差回来了?”王主任抬头向门口看了一眼,站起来回了他一句。
傻柱抬起右手,亮出了一只已经‘秃噜’过毛儿的大鹅。
“王主任,昨儿个的事儿,我得来谢谢您呐!”
“我一厨子,也没什么拿的出手的好东西,带来一只大鹅!”
傻柱看到王主任要开口说话,赶忙摆手拦住:
“我这可不是给您送礼,您瞧我手上这只鹅,六斤高高的!”
“您回头分解一下,咱街道办的同志们,一人儿詹布点儿,回家给孩子打打牙祭!”
王主任和办公室的其他人都哈哈笑了起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办事员,更是自来熟的调侃了一句:
“这不是挺聪明的么,怎么都叫你傻柱啊!”
王主任点着头,替傻柱回答:“他可不傻,谁要是拿他当傻柱,那才是真的傻呐!”
说着话上前一步,接过了大鹅,递给了刚才说话的女干事:
“小李,你拿到水房,打一桶水化冻,晚上下班一人分一斤回家,就当咱街道办的福利了!”
交代好以后,王主任示意傻柱,跟她去隔壁的会议室。
“柱子,你这也老大不小了,今年有25了?”
傻柱双手合十,坐下回答:“主任,您圣明!25周岁!”
王主任点点头,念叨了一句:“也算大龄青年了。”
“有目标没有?要不,我安排街道的大妈们,给你张罗张罗?”
傻柱连连摆手,微笑着拒绝:
“我谢谢您嘞!可我没那条件呐!”
“您想啊,我妹妹雨水儿,转过年来,可能就要上高中或者中专!”
“我早就答应她了,到时候给她买个自行车!”
一边说,一边搓着手:“如果我要是再结婚,那总得拾掇拾掇我那个‘狗窝’不是?”
“我这人呐,还不想委屈人家姑娘,想着结婚的时候,把三转一响给配齐了!”
“您给算算,我这得花费多少钱和票据!”
王主任很满意他的态度,点着头夸奖:“不错嘛,知道心疼妹妹,还知道攒钱,算计着过日子!”
“钱嘛,你自己好好攒,票据要是有需要,来找王姨,姨给你想办法!”
傻柱双手一拍大腿:“哎呦喂,那敢情好哇!”
往会议室外面扫了一眼,低声问了一句:
“王姨,我可是记住今天您的话了,有需要我一准儿来求您帮忙!”
“我不客气,您也别跟我客气了呗,有吩咐,您直接言语!”
王主任笑眯眯的拍了他一下:
“猴儿精,猴儿精的,还成天装傻充愣!”
然后,看着傻柱正色的说:
“是这么回事儿,我有一位老领导,这些年,一直在外地工作。”
“今年元旦,回四九城探亲,我琢磨着请她吃顿饭,家宴!”
傻柱一拍胸脯:“王姨,我来呀!我给你上灶去,川鲁粤三大菜系,没有咱不会的!”
王主任笑着点头:“我知道,红星轧钢厂新晋的国家一级厨师!”
“你们李怀德厂长,都快把你吹上天啦!呵呵呵。”
停了一下,继续开口:
“上灶这个事儿,非你莫属!我这位老领导,就想吃一口四九城的老味儿。”
要是放在上一世,傻柱肯定啥也不懂,但是现在他可是‘锣鼓听声、听话听音儿’。
连忙接话:“您就全交给我得了!”
“咱既然是家宴,我负责收集食材,到时候让您瞧瞧,我这家传的‘谭家菜’手艺!”
王主任一脸惊喜的追问:“你说的是那个四九城的‘官府’菜?”
看到傻柱点头,她拍着手高兴的喃喃自语:“哎呀!这可太好了!多少年了,只听过,没见过,更没吃过!”
“那王姨就不跟你客气了!啊!对了,这个钱和票据,到时候你说个数,王姨不能让你搭钱!”
“听明白了么?”
傻柱立正站好,昂首挺胸的回答:“明白了,请领导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说完,嘿嘿一笑,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您还有吩咐没?要是没有,我可颠儿了!”
“眼瞅着到点儿赶车了!”
躲过王主任拍来的巴掌,傻柱连跑带颠儿的来到交道口供销商店。
傻柱跟轧钢厂后勤科,李科长那里,兑换过好几张烟票。
这个时期的烟票,各地规矩都不一样,简直可以用五花八门来形容!
而四九城的烟票,按照发放日期,可以分为两大类:按月发放的,按号发放的。
如果从烟票的面值额度来划分,同样是两大类:除了以‘盒’为面值的,还有以‘枝’为面值的烟票。
当然还有一种比较特殊的,就是‘特供’烟票,主要面向华侨发放。
面值额度,同样以‘盒’为单位,上面印刷的数字是几,就代表可以买几盒!
傻柱手里的,就是按月发放的那种,上面印着5盒的字样。
傻柱消耗了两张烟票,跟售货员买了10盒牡丹烟。
又利用手表额外复制了一份,共同放进了桥洞空间。
傻柱心中对这个年代,那是又爱又苦恼,爱的是眼下的物价,最好的特供——中华烟,也不过1块钱一盒。
‘大前门’才1毛多钱一盒,最便宜的‘经济’烟,更是只要8分钱!
你敢信!
而令他苦恼的,就是买什么东西都要票据,城里还好些,乡下还有‘粪票’这一说呢!
在降水量偏低的省份,更是有水票这种东西,有人就开玩笑说,只有喘气不要票!
买好了香烟,傻柱找了个没人的胡同,用家里翻找出来的一条洗过的面袋子。
装了满满一袋子的‘硬货’!拎着赶到公交站附近,登上了卡车,赶回香山养老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