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四九城,傍晚四点钟,天色就渐渐昏暗下来。
何雨水、于海棠这对小姐妹一起回到四合院,跨进大门坎的时候,正好遇见了等在门口的闫埠贵。
“雨水儿,听三大爷的话,今儿晚上跟海棠就在耳房看书学习。”
“晚饭我叫你小丽姐给你们俩送过去!”
雨水心里还惦记着被偷窃的家里,疑惑的看着闫埠贵:“三大爷,我哥在不在家?他下午回来了没?”
闫埠贵往门外扫了一眼,低声回答何雨水:“你想问什么,三大爷明白,放心吧,你哥都处理好了!”
“那您还?”雨水更懵逼了,继续追问。
于海棠不愧是将来能当‘厂花’的人物,头脑转的就是快,扒拉一下雨水的骼膊:
“哎呀!你哥叫傻柱,你干脆叫傻水,算了!”
“闫老师一定是担心你们院儿的那个一大爷为难你,他那个人就喜欢,站在道德至高点,绑架别人!”
闫埠贵呵呵笑着点头,仔细叮嘱了一番:“雨水儿,你记住,除了你小丽姐,谁叫门都别开!”
“特别是秦淮茹,不管她说什么,你都别答应!”
“至于老易嘛,你就推给你哥,让他万事找柱子,你就说你太小,不能做主!”
“记住喽,什么事情都别答应,谁的话都别信!”
“小心破坏你哥的大事!”说着眼睛里都带着笑意,显然傻柱的处理方式,让这个闫老抠很满意。
于海棠拉住何雨水说道:
“没事儿,闫老师,我看着她,她就是心太软,我嘴皮子厉害!”
“我帮她对付秦寡妇,还有易中海!”
闫埠贵夸了于海棠一句:“跟你姐一样,说话办事,嘎巴利落脆!”
说完一个劲儿的摆手,让她们小姐俩,赶快进院儿,悄悄滴干活!打枪滴不要!
夜晚五点半,大院儿里在轧钢厂上班的人,陆续回到家,全都从家人口中,得知了贾张氏被铐着带走的消息!
易中海同样如此,刚进自家门,就看到大着肚子的秦淮茹,坐在门口椅子上抹着眼泪。
“淮茹,这是怎么了?又跟你婆婆吵架了?”
“我早就说过,只有不是的儿女,没有不是的老人!”
“淮茹,你就是怀着孩子,心里焦躁,再忍忍,给贾家再添个大胖小子。”
一大妈给炉灶里的火撤掉,用围裙一边擦手,一边叹着气走过来,拍拍秦淮茹的肩膀,小声安慰了一句:
“你师傅回来了,快别哭了,让他想想办法!”
说完抬头看着易中海:“哎呀,你是不知道啊!淮茹婆婆因为跟傻柱闹矛盾,被派出所铐走了!”
“你快想想办法,淮茹一个人可没法活呀!”
易中海瞬间火气上头:“这个傻柱!他想干什么?多大点儿事儿,就找派出所,太不象话了!”
“是不是交道口派出所?我认识他们的副所长,我这就去找老吴!”
“淮茹别哭了,跟你师娘先吃饭,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推门走了出去,扭头看了一眼漆黑一片的傻柱家,嘴里发出一声冷哼,直奔前院儿。
好在交道口派出所距离南锣鼓巷没多远,易中海脚步匆匆,用了不到十分钟,就赶到了值班室。
坐在值班室里抽烟的,就是副所长吴正飞,是个五十岁的小老头,旧社会就是巡警,一路走到现在这个职位。
也没有进步的欲望了,纯纯等着退休的节奏。
看到进来的易中海,主动扔给他一根烟,看着他念叨了一句:
“你要是再不来,我就回家了!”
“为你那个工亡的徒弟老娘——张小花,来的吧?”
易中海手里拿着烟卷,一下一下在火柴盒上墩着,这个年代的烟丝很松,墩一墩更瓷实,抽起来火头不会掉落。
嘴上回答着吴正飞的问话:“都是一个院儿的邻居住着,犯的着,犯不着哇?”
“要不让她给傻柱道个歉,关她一夜涨涨记性得了?”
吴正飞摇摇头,拿起桌子上的一份报告,对易中海低声说了一句:
“新国家都多少年了?你还以为是从前呐?”
“瞅瞅!这是你们院子里邻居们的口供笔录,张小花给傻柱家里祸害够呛。”
“打坏了茶缸子一个,闹钟一个,弄脏了好几件衣服。”
“最严重的是,她把人家的被子撕开,偷走了里面的300块钱!”
停了一下,看着易中海不断变幻的脸色,吴正飞放下报告,轻篾一笑:
“你老易,怕是连这些都不知道吧?”
“多年老相识,我给你两条路:一,赔钱,赔礼,归还300块贼赃,可以让傻柱签署谅解书!”
“二,拒不认帐,关到北山劳教三个月。”
易中海瞪大了眼睛,看着吴正飞:
“300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说着坐正了身子,表情变得更加严肃:
“傻柱怎么可能有300块存款呢?”
“他这是存心坑人!”
吴正飞又点上一根烟:“有没有不重要,傻柱的屋子里,衣服上,到处都是张小花的脚印!”
“而且有人亲眼看见,她在傻柱家里乱翻、乱闹!”
“她自己也承认了,是去傻柱家里准备偷肉吃,至于300块钱,她不认帐!”
易中海心中暗道:‘还没傻透腔!还有救!’
他看着吴正飞低声请求:
“能不能从轻处罚呀?家里还有一个待产的孕妇,还有两个孩子,都是四五岁的年纪。”
吴正飞起身走到值班室的门口,反复确认没有外人,关严了门,满脸严肃的看着易中海:
“我们对于这种街坊邻里之间的矛盾,都是采取批评教育为主。”
“但是,张小花这个人缘儿太次,所有邻居没一个给她说好话。”
“你如果能让傻柱签了谅解书,我们这里没问题。”
易中海心安的舒了一口气,紧接着又皱起眉头,如今的傻柱可不象从前了,他这心里是一点儿底气都没有。
吴正飞拿起挂衣架上的棉衣、棉帽,拍了一下易中海:
“回去找傻柱求得谅解,我们看到谅解书,就会放人!”
“要是继续这么耗着,就只能送北山劳改,别说仨月?年她都过去!”
易中海走在回四合院的路上,突然想到傻柱家里的漆黑一片,脸上反倒露出了一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