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丽很快就再次回来,右手端着两个碗,上下摞在一起,最上面的装了4个窝头,左手拎着暖瓶。
“柱子,家里正好有4个窝头,都这么晚了,就别折腾雨水妹妹了。”
说完,对岳山川补充了一句:
“岳大哥,天气冷,喝一碗热水,暖和一下。”
在傻柱和于丽的关照下,这对猎人父子揣着窝头和钱票,连夜赶回了怀柔。
傻柱重新关好四合院大门,转身叮嘱于丽:“明儿一早,来中院,割两刀肉回去!”
于丽有心拒绝,但是瞅着正经的三指半,肥膘野猪肉,实在让她心动!
傻柱低声劝说:“这些肉剩不下,不光给你们家,别人也得分上一些,不过他们得拿东西跟我换才行!”
“你不用,咱俩谁跟谁呀!”说完一挑眉毛,呵呵笑着往中院走,于丽帮忙拎着两个‘土篮子’,一脸娇嗔的跟在他身后。
凌晨五点,六十年代的四九城,还没有从深夜中苏醒。
四合院里的住户,绝大多数还都蜷缩在,用身体捂热的被窝里。
傻柱却已经忙碌了两个小时,猪头和猪蹄子,已经被岳家父子用火处理过。
经过简单的化冻以后,就可以下锅卤制,那些心肝、下水也是一样,都被岳山川收拾的干干净净。
傻柱不得不承认,此时的劳苦大众,做人做事真的很实诚,还没有象他晚年那会儿,人们眼里只有钱!
也就是傻柱家,常年预备着,做菜煲汤的各种干货香料,厨房的双灶眼儿上,两口大锅都满满当当,全是卤肉!
傻柱把已经化冻的半扇野猪肉,按照不同的部位,分解了一番。
两个肘子被他单独收了起来,准备带着出公差,说不定能用上。
猪尾巴已经在大锅卤上了,不是整根的,而是被他剁成了小块儿,这样吃起来会更方便。
半扇野猪的肋排和脊骨,用麻绳捆扎好,放进一口空坛子里,存储了起来。
这个时期的人家,根本不会做骨头,只有他这种厨子,才舍得放调味料。
剩下的猪肉,还有小100斤,傻柱挑选了最肥的两块,准备送给三大爷和于丽。
至于像板儿油那样的边角料,他准备自己留着炼猪油,用油渣给雨水做包子吃!
他是真心打算给大家分肉的,但是不能白给,要让这些人知道,他可以热心帮忙,却不是‘烂好人’!
反正桥洞空间里,还有一份一模一样的野猪肉。
算算时间差不多了,傻柱把自家厨房的窗户打开,真没别的意思。
纯纯就是因为屋里煮肉,水蒸汽太多,这不就需要释放一下嘛!
随着他打开两口大锅的锅盖,一股霸道无比、勾魂摄魄的香气,通过窗户瞬间飞遍了,整个四合院儿!
傻柱嘿嘿的邪笑:“我又要放毒啦!哈哈哈!”
灶眼里的蜂窝煤烧得正旺,双耳铁锅里浓油赤酱的汤汁,“咕嘟、咕嘟”翻滚着。
整套的心、肝、肠、肚、肺被他按照卤制的时间长短,分别放入和捞出,晾在灶台上的大方盘里。
另一口锅里,是敲成两半的猪头,还有四只肥美的大野猪蹄子。
中院西厢房,贾张氏依然在睡梦中,但是她现在正做着,一个香喷喷的美梦!
梦里她抱着一个,油光锃亮的大肘子在啃,而且那香味儿越来越真实,仿佛真的吃进了嘴里一样!
“肉!好香的肉!”
她一下子从炕上坐了起来,扒拉了一下,身边的秦淮茹:
“淮茹,你快闻闻,是不是傻柱家,又在弄好吃的了?”
秦淮茹迷迷糊糊,被推醒,扶着肚子躺平了身子,嘴里嘟囔着:“哎呀,妈~!天还黑着呢,您怕不是又做梦了吧……”
话还没说完,一股其浓郁的卤肉香味儿,直冲鼻腔,她那‘双人’的肚子立刻“咕噜噜”叫了起来。
“是傻柱!”秦淮茹起身凑到窗户边,通过玻璃上的冰花缝隙,看到中院正房的屋里亮着灯。
正对着院子方向的小厨房,窗户大敞四开,滚滚气浪带着肉香,对四合院的所有人,展开无差别攻击!
贾张氏也趴了过来,映照在窗户玻璃上的三角眼,满是贪婪和嫉妒:
“这个挨千刀的傻柱,又自己吃独食!还敢故意馋老娘!”
“秦淮茹,等天亮了,你就过去,傻柱一定在卤肉,你就算不能给他连锅端,也得拿一碗回来!”
“棒梗可都半个月,没吃正经菜了!”
秦淮茹的脸上,闪过一丝为难,小声答应着:
“知道了妈,现在天还没亮呢,等会儿,等会儿我去试试看!”
她现在根本拿不准傻柱,可是为了棒梗和小当,她决定死缠烂打,必须得要一些好处!
小当还小,睡的呼呼的,已经五岁的棒梗却被香味儿馋醒,在炕上闹着要吃肉。
贾张氏只能一边哄着:“乖孙,等天亮了让你妈去拿”!
一边继续咒骂傻柱,吃独食不算,还故意让自家眼馋,一准儿不得好死!
住在贾家对面的易中海,同样被肉香惊醒,躺在床上皱了皱眉头。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他敢肯定,这又是傻柱在作怪!
一大妈也被他弄醒了,吸着鼻子跟他小声嘀咕:
“闻这味儿,象是猪头!许是傻柱从黑市淘换的?”
“这孩子!一点儿也不知道攒钱,这么大吃大喝,以后可怎么过日子?香味儿还闹得四邻不安!”
易中海拽过来大棉袄,倚靠在床头点上一根烟,语气略显低沉:
“真是越来越不象话!有好东西,要想着邻里、想着大家伙儿,不能光顾着自己呀!”
“天亮我得去管管!”
昨夜高兴,多喝了几杯的闫埠贵,被身边的媳妇杨瑞华摇醒:“孩儿他爸!快醒醒!你闻闻这香味儿,准是柱子又作妖了!”
闫埠贵现在跟傻柱‘结盟’,短短几天就连连得到实惠。
睁开眼睛在床上咕埇了一下,又倚靠着枕头,满脸唏嘘的对杨瑞华说道:
“咱家解成都学上开车了,小丽又帮他洗洗涮涮,每个月还有20斤粗粮票,偶尔还能混上一顿饭盒!”
“我们可不能再象从前一样,跟着别人一起欺负他,反而还要尽量帮帮他!”
杨瑞华也是个喜欢算计的性子,满脸精明的点头答应:
“那可不,现在傻柱可不一样了,我看易中海和秦淮茹,未必能算计过他!”
“咱们真得多帮帮忙,对了,他不是要出公差么!让小丽这段时间照顾好雨水儿!”
闫埠贵摸出枕头边的皱巴烟卷,放在鼻子下反复闻着,‘瘸腿’眼镜后面的双眼,闪闪发光,看来他心里的算盘,又开始七上八下了!
后院刘家,同样不好过,被肉香熏醒的刘海中,第一反应不是馋,而是大大的不满:
“好哇!又是傻柱!简直无法无天!这天还没亮,就弄得院子里乌烟瘴气,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躺在一旁的二大妈跟着吐槽:“闻着是真香啊,老刘,你说傻柱这是从哪儿弄的?”
“哼!管他从哪弄的,肯定来路不正!”刘海中用一副领导的语气,回答着老妻。
他感觉这也许正是一个,展示自己二大爷身份的机会!
基本没受肉香影响的,也就许大茂家,还有聋老太太家。
前者条件好,吃喝不愁,对肉香不敏感;后者上次就被傻柱明确警告,不想因小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