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下乡放映任务的许大茂,今天早早回家,正在给娄小娥做饭,突然听见,贾张氏那撕心裂肺的吼声。
连手里的锅铲,都来不及放下,连跑带颠儿的穿过垂花门,倚靠在一旁,笑呵呵的当起了吃瓜观众。
原本秦淮茹就是脚下打滑,现在这个年代,很少有人冬天穿皮鞋,都是平底的自制棉布鞋。
而且个个大棉袄、二棉裤,类似秦淮茹这种级别的磕碰,就算是小孩子,都不会在意。
顶天爬起来拍拍棉裤、棉袄,看看有没有卡坏,小心回家屁股被打开花!
如今贾张氏冲出来打‘助攻’,秦淮茹自然不能反对,索性来个顺水推舟:
“哎呦,妈您别动我,我有点不舒服!”
傻柱一只手提着饭盒网兜,一只手从棉袄兜里,掏出烟和火柴,准备来上一根,看看‘秦白莲’和‘贾召唤’如何表演。
冬天寒冷,划了两次的火柴,都没燃烧起来,雨水从耳房开门跑了过来,亲自给傻柱把烟点上。
还关心了跪在地上的秦淮茹一句:“贾家嫂子,您没事儿吧!”
还没等秦白莲回答,贾张氏冲着雨水,就是一阵狂吠,傻柱第一时间,把妹妹拉到自己身后。
“你小小年纪,两只眼睛是喘气的啊?看不到我们淮茹,都被你哥推倒了吗?”
“还来假惺惺的问啊问的!我告诉你,傻柱,今儿这事儿没有四个饭盒,老娘跟你没完!”
一旁的许大茂,看热闹不怕事儿大:“对对对!让傻柱赔钱,一个月赔20!”
听见动静赶来的娄小娥,在自家爷们儿的骼膊上,拍了一下:“你别得瑟!小心傻柱拿你撒气!”
许大茂满脸不屑:“他敢!今儿这出戏,就够他唱一会儿的!”
“啧啧啧!半个月下乡放电影,半个月回家看戏,我许大茂的命可真好!”
雨水被明显被突然‘变身’的贾张氏,唬了一跳,躲在傻柱身后,抻出小脑袋瓜儿,替傻哥辩解:
“我在屋里看的清清楚楚,是贾嫂子自己脚下打滑,摔倒的!”
贾张氏瞬间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拍着大腿和胸脯,那是声嘶力竭、哭天喊地:
“快来人呐!!这日子没法活儿了!”
“傻柱一家子,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
前院、后院的邻居,这个时间,多数都在做饭,听见叫喊声,纷纷走出家门,围在中院四周的抄手游廊里,看热闹!
一直在屋里冷眼观瞧的易中海,感觉火候儿差不多了,半披着大棉袄,开门走出东厢房。
给人的感觉,就好象他刚听见动静,很着急的样子。
“东旭妈!这是怎么啦?哎呦!淮茹,你怎么这样呀!”
“你可是眼看就要生的人了,可不能这么不小心呐!”心机深沉的易中海,很有策略的来了个明知故问。
贾张氏见到靠山来了,更加肆无忌惮的大喊大叫,三大爷闫埠贵,站在中院过道上,帮了傻柱一句:
“淮茹婆婆!有理不在声高,你这么大吵大闹,传到外面,让胡同儿里的人,怎么看我们院儿!”
贾张氏就象一条疯狗,逮到谁咬谁:“闫老抠!你少站着说话不腰疼。”
“要是你家于丽大着肚子,让傻柱摔倒,我看你还能不能小声!”
脸色瞬间铁青的闫埠贵,被她噎得说不出话,站在身边的杨瑞华,帮助自家男人接话:
“贾张氏!你少在那里放臭屁!再敢咒我家小丽,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现在还没有戴上眼镜的二大爷刘海中,挺着将军肚,从后院的吃瓜群众里,站了出来。
“傻柱!你从小就毛毛躁躁的,现在都多大人啦?”
“怎么还这样不知深浅!”
“你,你赶紧的!看看秦淮茹有没摔坏!要是有个好歹儿,那可是一尸两命!”
贾张氏正在‘摩拳擦掌’,准备跟闫埠贵老婆杨瑞华对线,听见刘海中的话,立马调转枪口:
“刘海中!闭上你那个粪坑!”
“你们家才一尸两命!就是你们家全死绝了,我们家人都长命百岁!”
这个年代的家庭妇女,个个战斗力爆表,二大妈更不是个善茬:
“贾张氏!你是疯狗啊!逮谁咬谁!”
“听不懂人语的玩意儿!你们家人长命百岁?把老贾和贾东旭喊出来,给我们大伙儿瞧瞧啊!”
这一句话可是点了火药桶,贾张氏秒开‘召唤亡灵’模式:
“老贾呀!东旭呦!你们快回来看看吧。”
“咱们一家子,要被人欺负死了!我我不活了!”
“刘海中!的贾张氏,就要冲上去抓挠刘海中两口子。
跪在地上的秦淮茹,赶忙死死拉住她的骼膊,眼看着竟然拽不住这条‘老狗’,急中生智的秦淮茹,手捂着肚子大声哎呦:
“啊!妈呀,您别闹了,我,我耐受!”
易中海一脸急切的扒拉开贾张氏:“你消停一下就不行么!现在淮茹要紧!”
顿了一下,看着傻柱大声喊:
“柱子!你还瞅什么,还不赶紧过来扶你秦姐一把!”
傻柱慢条斯理的抽着烟,安心做着一名吃瓜群众,听见易中海的话,脸上带着笑,摇头回应:
“我可不管!这事儿跟我就没关系!”
易中海如同一个老谋深算的猎人,不动声色的反复给傻柱下套儿:
“先不说谁的责任,救人要紧,你赶紧过来搭把手,给秦淮茹扶起来!”
傻柱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我可不过去!好家伙,回头您再给我来一句——不是你摔的,你为什么扶?”
“那我上哪儿说理去?不管,不管!”
“我说大家伙儿,也别当那个烂好人嗷!小心把你们讹得穿不上裤子!”
许大茂第一个拍巴掌、跺脚大笑:
“哈哈哈!傻柱!那可是你秦姐,你穿不上裤子,找她给你做一条呗!”
“怕啥!再不济,贾家还有贾东旭穿过的,反正你也不嫌弃,你不就得意这口儿么!”
听见许大茂这么作践自己,秦淮茹暗中放松了贾疯狗的‘绑绳’。
仿佛‘母子连心’一般的贾张氏,从地上一跃而起,污黑的指甲像‘破甲箭’的箭头,朝着许大茂的‘猪腰子’脸就抓了过去。
这一下要是得手,许大茂就算不‘原地升天’,也要破相满脸开花,夜里再也不能爬上小寡妇的炕头了!
感念他上一世,给自己收尸的傻柱,凭借过人的反应,先贾张氏一步,一脚就把许大茂踢出半米远。
手捂着肚子,弯成大虾形形的许大茂,凭借低头缩脖的姿势,险之又险的躲开了,贾张氏的致命一击。
平时或多或少得了点,许大茂好处的刘光天、刘光福两兄弟,对视一眼,仗义出手。
冲上去一左一右,按住贾张氏的双手,嘴上还假意劝说:
“贾家老婶儿,您消消气儿!君子动口不动手”
许大茂揉着肚子,横了傻柱一眼,满口感谢刘家哥俩:“兄弟!够意思,得空哥安排你俩烤鸭!”
重赏之下,让刘光天和刘光福同时放松了警剔。
“哎呀!您,您属狗的!怎么张嘴咬人呐!”
刘光福到底是年龄小,力气没长成,被贾张氏趁他一愣神儿的功夫,一口咬在骼膊上。
虽然隔着冬天的棉袄,但贾张氏练习了一辈子的张牙舞爪,那咬合力绝对堪比野狗!
二大妈虽说眼里只有大儿子,可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老旮瘩,被人欺负,冲上来就抓扯贾张氏的头发!
“翻天了你!连我儿子都敢下手!今天就叫你知道知道,我们刘家的厉害!”
“老二、老三,给我揍!有我和你爸呢,别惯着她!”
一阵‘霹雳吧啦’,‘哎呀,妈呀!’的凄惨声中,贾张氏被二大妈母子三人,一顿巴掌撇子,打的晕头转向!
秦淮茹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发展,抬头瞄了一眼,正用嘴上的烟屁续上一根儿新烟、嘎嘎乐的傻柱,那心里,是拔凉拔凉的!
易中海同样没有想到,贾张氏这个‘猪队友’,会这样不知轻重缓急。
按照他的想法,准备借助这次机会,整治一番傻柱。
就算不能把他,彻底填了贾家这个无底洞,也要让他,从今往后给贾家带饭盒回来。
没成想贾张氏这个‘炮仗’,沾火儿就着,无脑输出,不分敌我!
万般无奈之下,只能祭出百试不爽的法宝。
“都给我住手!”
“老刘!你还看热闹,你不怕别的院儿笑话你呀!”
“你也是当大爷的,就由着老婆孩子这么胡闹下去!”
刘海中抱着膀子,摇头晃脑的回答:“我要不是院儿里的大爷,我都要上手啦!”
“我儿子,我怎么打都行,别人敢动一根手指头?姥姥!”
“光福,你他么没吃饭呐!给我使劲儿揍,要不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易中海看着刘海中,那门板一样的大体格子,再看到象两只小老虎一样的刘光天、刘光福,还有一个破马张飞的‘母老虎’!
他也不敢轻易下场拉架,很多年龄大的人,为什么会有重男轻女的思想?眼前的混战就充分解释了这个问题。
这还是四九城,多数人都是工人,放在乡下,谁家里要是没有几个‘带把儿’的老爷们,那会被全村人,欺负得抬不起头的!
遇见心术不正的,把你吃干抹净,你都没处说理去!
心念电转的易中海,又扭头看向闫埠贵:“老闫!你家里儿子多,快去给他们拉开!”
无利不起早的闫埠贵,用手扶了一下,缠着胶布的眼镜腿儿:
“我可不去!上回把我眼镜儿干成这样儿,都没人赔我!”
“要去你去!我们家孩子小,怕伤着!”
易中海的眼睛,就象‘有源相控’雷达一样,扫到院里哪一个邻居,哪一个就赶忙躲开,大家都不敢、也不愿掺合贾家的破事儿!
还得是姗姗来迟的聋老太太,一锤定音:“都给我住手!”
“刘海中家的,张小花!给我停下!”
“刘海中,你再看热闹,老太太我拿拐棍儿砸你们家窗户玻璃!”
大战双方这才渐渐停手,贾张氏有心再还手,讨点便宜,看到聋老太太扬起的拐棍儿,也只能先咽下这口气。
瞪着通红的三角眼,横着刘海中一家,突然又想起了今天的主要目标——傻柱!
转头就看到这个狗东西,竟然一脸‘意犹未尽’的表情,站在那里幸灾乐祸!
她重新一屁股坐在地上,即使聋老太太反复威胁,依旧破口大骂:
“挨千刀的傻柱!都是你,你个有娘生,没爹养的狗东西!”
“你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你活该一辈子绝户!”
“你,你生儿子也是没屁眼儿的货!”
“你,你生姑娘就是当丫头的命!”
傻柱眯着眼,嘴角带着冷笑,按住身后准备冲锋‘开团’的雨水,一言不发,静候易中海的表演。
果然,易中海一副气愤填膺的语气,顺坡下驴:
“好了!大家都看到了,咱们院儿里有的人,仗着自己年轻力大,为所欲为!”
“再不整治一下,将来还不得上房揭瓦呀!”
“老刘,老闫,咱们开大会!各家各户有什么冤情怨气儿,一起解决!”
“我要狠狠杀杀某些人的威风!太不象话了!”
最后拿眼光扫了一眼傻柱,指桑骂槐的加了一句:“别自以为是,看我能不能治得了你!”
“开会!现在就开!”坐在地上的贾张氏,第一个响应。
被傻柱踹了一脚的许大茂,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借机报复往日恩怨:“对!必须整治坏人!简直无法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