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刚刚放亮,傻柱就已经起身准备早饭,把昨天吃剩下的鱼香肉丝和回锅肉,装进一个饭盒,留给妹妹雨水。
学校食堂有烧水的炉子,带饭的学生可以在上面简单加热饭盒。
又蒸了个鸡蛋羹,毕竟空间里足足3篮子存货,够吃很长一段时间。
用砂锅熬着棒子面粥的时候,雨水捧着两个大肉包,开门蹦了进来。
走到他身后,把油纸包放在他鼻子下面,一副等着夸奖的小模样:“哥,你闻闻,喷儿香喷儿香的,还热乎着呢!”
傻柱打开手边二灶上的锅盖,呵呵笑着回答:“那你闻闻,这鸡蛋羹香不香,哥可是放了两大滴香油呢!”
雨水开心的又蹦又跳,趴在他背上,探头看着蒸锅里金黄金黄的瓷碗,上面泛着圆圆的油珠,还有几颗翠绿的碎葱叶。
十年前的记忆如同洪水,汹涌而来,那个时候自己还小,老爹还在家里,经常给她做这种美食。
可惜自从生下兄妹俩以后,三千多个日日夜夜,她再也没有吃到过一口,哪怕味道都没有闻过一次!
傻柱扭头看着哭得稀里哗啦的雨水,一脸懵逼:“这怎么还哭上了!快停下,是不是饿了!”
“哥这就给你盛粥,咱们吃饭!”
手脚麻利的端出鸡蛋羹,又给自己和妹妹盛满棒子面粥,拉着还在抽泣的雨水,坐到凳子上,满脸着急的问这问那:
“怎么了?这是?你倒是说话呀!把哥急死了!都!”
雨水用手里的勺子搅动着浓稠的粥碗,意外的发现碗底竟然还埋着一个煮好的鸡蛋!
终于破涕为笑,拍了蹲在自己身边的傻哥一下,摇头晃脑的回答:“想爹了!都多少年没吃过鸡蛋羹了!”
想了一下,又拉起傻柱,接着说道:“哥!我没事儿,就是突然能够吃饱饭,这种感觉可真好!”
傻柱轻轻叹了一口气,起来坐在雨水对面,眼睛看着桌上的包子、粥、鸡蛋羹还有一小碗昨天剩下的酸辣土豆丝。
抬手就给了自己两耳光,吓得雨水赶忙按住他的手,傻柱扭头看向屋外,眯着眼睛冷冷念叨:
“雨水,从前都怪哥,猪油蒙了心,听信那些狗屁道理。”
“什么做人不能只想着自己个儿!”
“什么一人儿吃饱,全家不饿!”
“都他么是扯蛋!放心吧,今后哥哥一定努力工作,让你吃饱穿好、有个好工作、再给你找个好婆家!”
“哎呀!哥!你说什么呢!烦人!快吃饭吧,一会儿都凉透了!”雨水被最后一句说得小脸儿通红。
率先拿起一个大包子,塞进傻柱的手里,还抓起他的手,用包子堵上了他的嘴!
兄妹俩开开心心的吃了一顿早餐,雨水用手揉着肚子,看着收拾碗筷的傻哥,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哎呀!吃得好饱,要是见天儿的这么吃,我会不会变胖呀!”
“我可不想变成个大胖子!”
傻柱给她装好饭盒,摇着头取笑:“没事儿!哥给你多攒点儿嫁妆,就是个大胖子,咱也不愁嫁不出去!”
雨水从凳子上蹦起来,抓起饭盒,打了傻哥一巴掌,风风火火的跑去门口,还不忘奚落了一句:
“你还是抓紧给我娶个嫂子回来吧!”
“省得成天被人惦记着!”
傻柱看到跑回耳房的雨水,知道她的情绪终于再次稳定,才终于放下了担心。
自己这十年留下的遗撼,又何止这一件,想着上一世的经历,如果继续这么浑浑噩噩下去,保不齐还会重新走上老路!
吓得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刚刚收拾好网兜饭盒,出门准备上班,就看到闫解成两口子,一前一后走进中院。
傻柱特意留着房门没关,大声招呼:“解成,你们两口子这是得了三大爷的命令,来给我这个单身汉拾掇拾掇屋子?”
于丽天资聪慧,反应机敏的抢先大声回答:“这不是咱们两家一个组么!我公公和婆婆就打发我,过来帮你缝缝补补、洗洗涮涮!”
“毕竟不能白要你一个月20斤粮票不是!”
闫解成有点木,但绝对不傻,同样十分配合的接话:“柱子,我家于丽闲着也是闲着,咱都是一个院儿的,过来给你搭把手,不犯毛病!”
“你可别客气,有好吃好喝,想着点哥们就成!”
傻柱瞥了一眼贾家的小窗户,他能够清淅的看到,那后面一张圆乎乎的胖脸,上面一双三角眼,闪铄着贪婪的目光。
旁边还有一张写满怨毒的俏脸儿,眼圈里含着晶莹的泪珠。
‘哼!老佛爷说得好——宁与外敌,不与家贼!’
‘老子再也不会,给你们这些白眼儿狼一口吃食!’
他打了个哈哈,从空间里取出两个鸡蛋放进棉袄兜里。
快走几步,来到闫解成面前,对着他抬起双手,示意着说道:“解成你伸手看看我兜里有什么!”
闫解成也没客气,在他充满算计的小心眼儿里,如今傻柱就是个可以随便薅羊毛的存在。
看着闫解成掏出来的两个鸡蛋,傻柱一副大大咧咧的语气:“难得三大爷心疼我,这俩鸡蛋一会儿让小丽拿回去,补补身子!”
“吃饱了才能更好的为我服务不是!哈哈哈!”
“得嘞,小丽,你随便看着收拾就成,别客气,就当自己家。”
“我已经交代雨水了,怎么捯饬都是你说了算,有什么需要,你直接告诉雨水,或者我下班回来跟我说!”
于丽大大方方的点头答应,这个年代,人们都信奉远亲不如近邻,抛去种种心机,互相之间的帮助都是尽心尽力。
雨水在耳房听见动静,背着书包,拎着装饭盒的布兜,小跑着过来,拉着于丽叽叽喳喳:“丽丽姐!您受累了,我哥的屋里,又乱又脏!”
“还有一股怪味儿,嘿嘿,您放心,我让他给咱们炖肉吃,麻烦您喽!”
易中海开门出来,看着傻柱来了一句:“柱子,你可以让你秦姐给你收拾呀!没必要麻烦解成两口子!”
闫解成第一个开口还击:“一大爷,柱子帮我们家那么大忙儿,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于丽摸着雨水的麻花辫,低声说了一句:“等你放学回来,姐给你重新编一下头发,你哥毛手毛脚的,根本不会弄!”
雨水开心的眼睛放光,连连点头,贾家的门被贾张氏推开,站在门口吼着易中海:“东旭他师傅,我们家可没粮食了,你什么时候给我们送粮食!”
“要不我们今天就去你家吃饭了嗷!”拍掉了秦淮茹拽自己的手,贾张氏理直气壮的大声吆喝!
傻柱压根就不搭理易中海,对闫解成和于丽点点头,快步穿过中院,一路小跑颠向轧钢厂。
他可害怕被易中海撵上自己,那絮叨起来,简直比唐僧的紧箍咒还烦人!
为了保险起见,他还特意转了好几个胡同,没有一直走在上班的大路上。
在背街的转角处,一家国营饭店的门口,傻柱看到了让他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前世学厨的师兄——李建国!
自从他进入轧钢厂开始,就在易中海的洗脑下,自动断绝了跟师门的一切联系,兄妹二人的所有生活,都被易中海拢断。
一直到彻底放开,自己经营娄小娥的酒楼,都没有跟从前的师兄弟取得连络,这也是他晚年的一大遗撼!
把饭店的地址默默记在心里,傻柱带着盘算走进轧钢厂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