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闻着菜香,瞟了一眼秦淮茹:“这是傻柱带回好菜了,你去端回来,棒梗这几天都饿瘦了!”
秦淮茹条件反射一般,起身就要过去,想到什么又重新坐下,低声念叨着:“我就不去了,他今天早上说我晦气!让我离他远点儿!”
说到后面,还故意瞅了一眼易中海,后者一脸不忿,主动站起来:“我去吧,这个傻柱太不象话了!”
“有好菜,不知道赶紧拿过来,他想干什么?他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吃那么多白白浪费了!”
贾张氏看着走出去的易中海,给秦淮茹竖了大拇指:“高!还得是你呀。”
秦淮茹往她身边挪了一下屁股,低声说:“咱家得了这么多抚恤金,可不能让别人知道,不然今晚的捐款就麻烦了!
贾张氏疯狂点着头,脸颊上肥肉随着动作上下起伏,满脸警剔的瞅着秦淮茹说:“你也别惦记,我告诉你,那是给棒梗娶媳妇用的!”
“等你生了,要是个带把儿的,那就算了,要还是个丫头片子,你就麻溜儿的,给我去厂子里上班”
易中海昂首挺胸的走到正房门口,一把推开了傻柱有意没有插上的房门。
挑起棉门帘子,看到兄妹俩一人捧着一碗金黄黄的鸡蛋炒饭,桌子上摆着两个肉菜,一个土豆丝。
一瞬间,鱼香味儿、土豆丝的酸辣味儿,还有回锅肉的满满锅气味道,充斥着易中海的鼻腔!
让他的腮帮子疯狂分泌着口水,他却只能不停的悄悄咽下。
傻柱背对着门口,对妹妹叽咕了一下眼睛,已经是初三学生的雨水,把头低得不能再低,装作没有看见门口站着的易中海。
傻柱没有回头,仿佛自言自语的说着话:“哎呀,雨水,哥跟你说,今天食堂有小灶,是因为厂领导开会,招待公安局来厂里调查的同志们。”
“我听说贾东旭的死亡非常可疑,存在人为搞破坏的原因!”
雨水筷子一顿,傻柱轻轻咳嗽一声,她赶忙继续了吃饭的动作。
傻柱又夹了一筷子土豆丝,放进自己的碗里,故意压低嗓音,却保证易中海能够清淅的听见:“李怀德副厂长还说,贾东旭的抚恤金足足300块!”
这回雨水装不下去了,吃惊的抬头看着傻柱,易中海同样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咳嗽一声:“咳咳,柱子,今天晚上咱们开全院大会,讨论一下给贾家捐款的事情!”
“你秦姐肚子里还有个遗腹子,不能上班,咱们都是左右邻居,都得伸把手,不是!”
傻柱嘴角带着胜利者的微笑,给雨水夹了两片回锅肉,大声回答:“知道了,我就不送你了!快回去吃饭吧!”
易中海刚刚走出傻柱家,就遇见了后院颤巍巍走过来的聋老太太。
易中海当然知道是因为炒菜的香味,引来了这个后院的孤寡老人,自己的道德后盾,他赶忙快走几步,迎了上去。
他现在可不想招惹傻柱,俩人刚刚心照不宣的达成了口头协议,本着小不忍则乱大谋的打算,易中海扶着聋老太太回到了自己家里。
贾张氏趴在自家厨房的小窗户上,观察着眼前的一幕,看着易中海俩人消失的背影。
小声嘟囔了一句:“真是没用,一定是后院的老聋子给搅合了!”
“不行,我得亲自出马,这年月谁都指望不上啊!”
一边念叨着,一边从碗架柜子里拿出一个最大号的海碗,看样子是准备给傻柱来个一锅端!
还好秦淮茹死死拉住了这个疯婆婆,还不停小声的劝说着:“哎呀!妈,您听我说,一大爷这么做,一定有原因,咱们眼下还是要让大家捐款才对。”
“有了钱,还怕将来没有肉吃么?”
贾张氏眨巴着三角眼,听话的放弃了挣扎,嘟囔着晃悠回里屋卧室:“对对对,过了今晚,易中海就会安排傻柱给咱们带饭盒!”
“我大孙子又可以吃到这个绝户头儿的手艺了,你还别说,这个傻柱子,天生就是绝户命!”
“就该给咱家当牛做马,拉帮套!”说着话,还一脸爱惜的抚摸着棒梗的小脑瓜!
中院东厢房的易中海家里,聋老太太放下手里的白开水,闻着厨房里炒鸡蛋的香味儿,低声问着易中海:
“小海呀,你想鼓动傻柱子给贾家捐款,我不反对,可你不能让他给贾家拉一辈子的帮套!”
“还是要早早给他找个媳妇,这样你将来才有个指望!”
看到易中海没有搭理自己,龙老太太一顿手里的拐棍,又催促了一句:“你听到没有啊!贾家那就是一群白眼狼!”
“你指望不上的,就算棒梗长大了,你别忘了还有一个张小花呢!”
这回易中海乖乖点头答应:“好吧,我都听您的,一会儿您就在家里吃饭,六点钟,咱们准时招呼大伙儿开会。”
“会上还得您老给搭个腔!”
前院闫家,新婚不久的闫解成和于丽,还没有自己独立开火做饭,跟闫埠贵一大家子捆绑在一起吃饭。
每个月俩人要上交10块钱的伙食费,还有3块钱的养老钱,这些就接近了闫解成收入的一半!
闫埠贵咽下嘴里的窝窝头,回答着老妻杨素华的问话:“老易,就是痴心妄想,他是贾东旭的师傅,如果不开大会,贾家那一大家子,就要趴在他的身上吸血喽!”
杨素华边吃边撇嘴:“咱家可没钱,这五六张嘴,就指望你一个人那点儿工资,哪有闲钱捐给别人家!”
说完瞄了一眼大儿媳妇于丽,闫埠贵却摇摇头:“晚了,我已经收了老易的五块钱,答应在开会的时候,帮帮场子!”
看到家里人都瞅着自己,他又追加了一句:“不过,捐款的10块钱,是老易给我出,我不掏钱,还白得5块!”
“怎么样?”说完自己都觉得满意,端起清汤寡水的粥碗,一饮而尽。
于丽面带微笑的奉承了一句:“爸,还得是您呀,做做样子,就赚了我半个月的工资!”
闫埠贵放下粥碗,心满意足的抹抹嘴儿:“这过日子呀,我跟你们说,就得算计!”
“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要受穷!”
后院的东西厢房,分别住着许大茂和刘海中,许大茂家里只有娄小娥一个人,他去下乡放电影了。
刘海中吃着炒鸡蛋,滋喽一口小酒,用筷子敲打了一下二儿子刘光天的手背:“滚一边去!想吃自己挣钱买点儿回来!”
刘光天刚刚进厂,还只是个临时工,揉揉吃疼的手背:“我一个月18块,都给了我妈,哪有闲钱买鸡蛋呀!”
二大妈满脸不屑:“瞅你这点儿出息,你爸爸工作累,你一个年轻大小伙子,还好意思跟他抢这点儿鸡蛋!”
说完又低声问了刘海中一句:“老刘,你说今儿个这大会,能成么?”
刘海中两筷子把盘里的鸡蛋都塞进嘴里,一仰脖儿喝干杯中酒,从兜里掏出5块钱,拍在桌子上。
“看到没有?这是老易给的辛苦费,前院老闫也有的,你说我们仨大爷联手,这事儿他能瞎喽?”
二大妈和两个儿子,满眼都冒着金星,二大妈麻利的收起了桌上的5块钱。
刘光天和刘光福的嘴里,不要钱的马屁,那是拍个不停,只求下次老爹开恩,能给俩人一口鸡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