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1年的一个冬夜,南锣鼓巷的四合院。
中院的正房里,傻柱家的炉火已经熄灭,门口脸盆里的水,都结成了一个冰坨子。
傻柱冻的蜷缩成一团,窝在纯实木的双人床上,只有脑袋露在薄棉被的外面,此刻已经脸色铁青,全无生息!
突然,中院西厢房,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走了呀!”
“扔下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活哇!”
老怄啼血的哭闹声下,床上的傻柱,艰难的睁开了眼睛,原本毫无生气的眼神,瞬间就有了光彩。
‘咋槽滴!柱爷我又回来了!’
‘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
‘拿了我的都得给我还回来!’
‘嗯?等等这是哪一年?’
傻柱翻身下床,冷不防已经冻僵的身体,让他一个趔趄,栽倒在冰凉的青砖地上。
揉着磕疼的‘波棱盖儿’,傻柱歪歪扭扭的来到墙边,看着日历牌牌儿上清淅的日期——1961年11月8号!
他一边活动着骼膊腿儿,一边喃喃自语:“柱爷要是没记错的话,今儿就是贾东旭那个砸碎,升天的日子!”
‘没想到柱爷我,今儿个,也冻死在老屋里,这中院的风水可真不好,一个晚上没了俩!’
‘再算上51年的老贾,离家出走的老何’
‘不行,得想个法子,搬到前院去,等明年雨水上高中以后’
正在他唧唧歪歪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妹妹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哥,开门,你快醒醒!哥。”
傻柱裹紧了身上的土黄色棉袄,下身是工作服套着棉裤,明显是喝着酒,翻身直接睡了,结果就冻死在冰冷的屋内。
重生以后的傻柱,看着门口站着的何雨水,还是前世的样子:
因为长身体的时候,饥一顿、饱一顿,导致始终是一副豆芽菜的身子骨!
肩膀两侧垂着两根麻花辫,由于缺乏营养,已经枯黄开叉!
一股对妹妹的愧疚,涌上他的心头,一把将雨水搂进怀里,本想表一番决心,把前世的亏欠好好诉说一下。
结果,却被何雨水用力推开:“哎呀,哥!”
“你又喝多了吧?快洗把脸,醒醒酒,贾东旭没了!你快去看看吧!”
说完,扒拉开挡在门口的傻柱,走进屋里却打了冷颤,蹲在火炉子前,一边开始生火,一边埋怨:
“你说说你,天天晚上只顾喝酒,炉子都不压火,你也不怕冻死!”
傻柱关上门,掩好棉门帘,从棉袄兜里掏出皱皱巴巴的烟盒,点上一根烟,就蹲在门口,看着生火絮叨的妹妹。
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补偿,这个唯一的亲人,自己还要娶媳妇,生个大胖小子,不,两个!”
‘梆、梆、梆’门外有人再次拍门:
“柱子!醒醒,你东旭哥出事儿了!你快起来!”
傻柱猛抽了两口烟,用脚碾灭了烟头,起身开门。
看着门外头发自来卷,穿着一身轧钢厂大棉袄的易中海。
傻柱气冲脑门,就是眼前这个老b登,为了找自己养老,屡屡伙同秦淮茹那个臭娘们,破坏自己相亲!
害的自己跟唯一的儿子何晓,反目成仇!
易中海此时一副焦急的表情,看着冷眉冷眼的傻柱:“柱子,你东旭哥”
“闭嘴!谁东旭哥?往哪儿哥?我家不欢迎你!滚蛋!”
傻柱一脸厌烦,开口怼了易中海一句,雨水惊讶的回头,看着眼前的一幕,感觉此刻的傻哥,既陌生又熟悉!
易中海被喷了一脸的酒气,眉头紧皱:“傻柱!你说什么胡话!我看你是喝大了!太不象话”
何雨水一步来到门口,面带微笑站到傻柱身后:“那个一大爷!我哥喝多了,对不住,我给他泡点热茶水,等他醒酒了,我们一块儿去贾家!”
一边说还一边从后面,使劲拽傻柱的棉袄,把他拽到自己的身后。
看着维护自己的妹妹,傻柱心中涌起一股热流,温暖了他冰冷的身体和心灵。
重新坐回床上,看着劝走了易中海,继续忙碌的何雨水,傻柱突然感觉手腕上一阵发烫。
他低头就看到,左手戴着的‘欧米伽’旧手表,正在散发出一股微光,并且一闪而逝。
这是老娘买给何大清的礼物,一块进口的老式手表,老爹当年离家出走时,留给自己的唯一纪念品!
上一世,这块手表一直陪着自己,直到自己冻死在破桥洞下。
瞟了一眼妹妹,发现她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异样,傻柱用夹着烟的右手,抚摸了一下表盘。
“恩!?”一个雾气朦胧的破桥洞,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桥洞的地上,放着一根弯曲的烟卷,跟他手上夹着的一模一样!
这一幕震惊了傻柱,他赶忙钻进被窝,嘴里撵着何雨水:
“雨水,你生好炉子,就快回去吧,哥再睡一觉,醒醒酒!”
何雨水把水壶坐在火炉子上,看了一眼傻柱问了一句:“那贾家?一大爷”
着急的傻柱一脸不耐烦:“哎呀!傻妹妹,咱兄妹俩,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管别人家的闲事儿干什么!”
何雨水一脸懵逼:“不是!哥!那可是秦姐”
傻柱声音瞬间拔高了两个分贝:“谁秦姐?以后不许叫秦姐,叫叫贾家嫂子!”
“听到没有!快回去吧!哥困了,要睡觉!”
“哦!知道了!火给你压好了,你别睡过头,有事我叫你!”
何雨水撇着嘴,一脸稀奇的拉灭门口的灯泡绳。
回到自己耳房,钻进已经微微发凉的被窝里,何雨水心中却带着一丝暖意。
她从傻哥的眼里和语气中,读出一种反感秦淮茹、易中海的感觉!
这在老爹离家的十年里,从未出现过,她有一种预感,那个小时候疼爱自己的傻哥,回来了!
伴随着隔壁贾家,老婆哭、孩子叫的声音,带着对今后生活的希望,何雨水重新进入了梦乡!
梦里面的傻哥,居然跟秦淮茹结婚了,养大了三个白眼狼,还给聋老太太和三个大爷养老。
最后一个人孤苦无依,被棒梗在大年夜,撵出家门,冻死在桥洞里!
正房,只剩下傻柱自己,他一咕噜窜出被窝,从床底下,拽出一口榆木大箱子打开。
几件旧衣服下面,盖着一个铁皮匣子,里面有一个油纸包。
傻柱用微微颤斗的手,拿出了自己所有的积蓄——足足20张大黑十。
这是他从51年开始,几经辗转,苦苦攒了小十年的全部家当。
右手掐着钱,轻轻放在左手腕的老式手表上,一瞬间,破桥洞再一次出现在脑海里,一摞大黑十,跟他猜想的一样,摆在桥洞里面。
傻柱又拿起油纸包里的房契、谭家菜谱,甚至破衣裳等等,它们都一一出现在桥洞里。
只要他一个念头,这些东西又重新出现在了他的手里。
整整一个后半夜,傻柱都在反复尝试,把家里所有的小物件儿,都实验了一遍。
直到天光放亮,傻柱才终于相信,自己没有出现幻觉,他手上这块外国造的老式手表,有且只有一个功能——可以复制万物!
只要傻柱愿意,不论是什么东西,接触到手表,就会自动复制一个,并出现在他当年,身死的破桥洞里。
这些东西,可以根据他的念头,随意放进去、拿出来、销毁掉!
傻柱嘴里叼着烟,乐呵呵的靠在床头,嘿嘿傻笑:
“这不巧了么!这不!真是应了‘黑土大叔’的那句话——正愁没人教,天上掉下个粘豆包!”
握着手里的40张大黑十,傻柱的眼皮开始上下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