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追到的,才叫舔狗。
“那连长这种叫啥?”
“叫战狼。”
陆阳的话引起新兵们狠狠赞同。
如果可以,他们也想当战狼。
在部队里抱得美人归,这简直就是人生赢家,光宗耀祖啊!
试问,谁不想在服役期间,和兵妹妹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但陆阳却直接泼了大家一盆冷水:“别想了,就算真碰上了也没戏。”
“为啥?”
丁腾飞对于自己潇洒的外表还是挺自信的。
他在外面恋爱可没少谈,还有许多“pl美眉”抢着认他当干哥哥。
所以自认为只要他出手,即便不成,机会也肯定比其他歪瓜裂枣大得多。
陆阳看着傻子一样看他:“你以为你的竞争对手,只有我们这些个同年兵?”
“不然呢?”
“部队尚武,你比得过那些拿过奖章,破过记录的老兵士官吗?”
“这”
“还有那些肩膀上扛星星的单身排长,连长,指导员,以及机关干部,他们才是女兵的优先择偶标准。”
“靠,这么说,咱就一点儿希望都没有?”
孔垄有些不服气,难道他这一身肌肉,拿不出手?
陆阳差点儿没笑出来:“适当健身,吸引异性,过度健身吸引同性。”
孔垄眼睛瞪的像铜铃一样:“妈的,还真被你说对了!”
在健身房里,全是男的加他好友,一个女的都没有!
甚至还遇上过变态,想问他买刚训练完的原味臭袜子!
见大家有点儿扫兴,陆阳也补充了一句,让大家别气馁。
保持自信,不跪不舔,就已经打败很多竞争对手了。
只要你愈发优秀,自然会吸引更多的目光聚焦过来,然后爱情事业双丰收。
这番话还是挺发人深省的,也让那些之后想要留队的新兵,愈发坚定了要好好干的决心。
好好干,职务会升,待遇会涨,爱情也可能会在不经意间降临。
话虽如此,但陆阳对此却并不如其他人那般,抱有美好期待和期待。
前世他处过对象相过亲,但最终都在结婚问题上,遭遇当头棒喝。
“彩礼必须三十八万八,我要的不是钱,是你的一个态度。”
“房子必须是市中心,不能小于一百平,还得写我名字。”
“结婚以后你的钱是我的钱,我的钱还是我的钱。”
现实点没毛病,谁不想给自己多一份保障?
陆阳深表理解,但就是觉得,实在没意思。
前世,父母为了帮他凑足彩礼钱省吃俭用,桌上几乎瞧不见荤腥。
母亲生了病不敢治,最终小病拖成了大病。
为了一套婚房,父亲白天工厂上班,晚上偷偷送外卖,最终也累倒了。
爱情,但对于两世为人的陆阳而言不是必须品,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都重生了,如果满脑子还是情情爱爱那点儿事,那就太可笑了。
努力搞事业,考军校,当军官,让爸妈以自己为荣!
新兵复检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和征兵体检流程差不多。
这会儿,高峰前脚刚把女友送走,后脚何镇涛就笑眯眯的走上来。
“进展挺快嘛,到哪一步了?”
“还没正式确认关系呢。”
“啊,为啥?”
“他哥不同意呗。”
“老六他凭啥不同意啊,总不能因为他们连老输给你,就不让自己亲妹妹追寻幸福?”
“哎我这大舅哥,心眼比蚂蚁小,难搞喔!”
高峰摘下帽子,用力的挠挠头皮,弄得雪花漫天飞:“你说,我要不要在下回演习对抗里,故意放水让让他,让他稍微赢一把?”
何镇涛一副等着瞧好戏的模样:“那你得看看,营长答应不答应。”
高峰也是一个头两个大:“算了算了,我再琢磨琢磨吧?不然这回分兵,我多划拉俩好苗子给他,让他乐呵乐呵。”
何镇涛哦哟哦哟的嘲笑:“那你可得大出血了,六连长那胃口可大着呢,不是尖子他还不要呢。”
高峰摆摆手:“不说这个了,投票结果怎么样?”
“还没看呢,这不等你一起呢吗?”
“你觉得,周凯东是走是留?”
“我哪知道,又不是我的兵!”
高峰忍不住骂了一句:“真是养种像种,老六是驴脾气,带出来的兵也跟他一个鸟样!屁大点儿是都放心里,那孬兵还管他干嘛,自生自灭多好?”
身为新兵连长,他自然知道周凯东变成这样的原因是什么。
归根结底,还得怪那个叫丁腾飞的鸟兵。
坏的不彻底,好又学不会,偷个炒面还特么能被人逮到,简直废物点心!
“妈的,真是想起来就来火!”
“烂泥扶不上墙就算了,还特么毁了一个好班长!”
“恨不得待会复检,能查出点儿问题,以身体不适为由直接走退兵流程才好呢!”
何镇涛连忙打住:“你这就有点儿过分了,怎么还咒人家呢?谁刚进部队,就知道怎么当兵,就能成为一个好兵?”
“十八九岁正是叛逆冲动,做事不计后果的年纪,这个年龄段最容易被歪风邪气影响,走上歧路。”
“去年团里比武破纪录那木头木脑的小子,来部队前天天被骂龟儿子,他爹亲口跟我说想过把他溺死在茅坑里,谁知道现在出息了?”
“还有你们连那提干排长小郭,入伍那会儿是什么德行,敢和班排长干架。”
“现在呢,反而成了你的宝贝疙瘩,成了全团学习的优秀标兵!”
高峰哼了一声,却没反驳。
的确没有人天生就能当好一个兵。
都说部队是个大溶炉,能够改变和影响许多人。
意义就在于这里能够给那些迷途,叛逆,孤僻,暴怒的年轻人一次回炉重造,洗心革面的机会。
丁腾飞这样的在部队里其实并不算少数,这类人往往长期缺乏管教,是非不分,善恶边界感模糊,且崇尚暴力。
放在外头,那就是社会的毒瘤,为治安大队严重打击对象。
但到了部队,有一万种办法来收拾他们,帮助他们树立正确的价值观,人生观,引上正轨。
并将为人民服务这五个字,以及敢于为祖国和人民抛头颅洒热血的红色信仰,刻入他们的骨头里。
至于,先前指导员提起的那个提干排长,叫郭永文。
曾经干的事比丁腾飞还要恶劣,但最终还是被部队打磨成了一块好钢。
不仅在演习和比武中表现突出,为连队夺得许多荣誉;还在抗洪抢险任务里不顾自身安危,一次次累倒在第一线。
最终,成功挽救许多老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被师里授予个人二等功勋章,成为全团学习楷模!
这个兵,是高峰的骄傲。
而他准备将陆阳,打造成七连的第二个骄傲!
尽管丁腾飞和郭永文有点儿像,高峰不觉得这家伙能够成为第二个郭永文!
但陆阳不一样,除了身体素质差了点儿,其他方面挑不出一丁点儿毛病来,进步空间巨大潜力十足。
很少有那种新兵,是你看一眼就喜欢,就想跟你多说点儿话的,陆阳恰好就是这样的。
尤其是,当高峰得知陆阳拖着病殃殃的身体,还在关心班里的事儿,就知道他是个能扛事的主儿。
有情有义,有责任心,踏实努力肯吃苦,简直就是每一个连长的梦中情兵!
“扯远了,赶紧拆开看看吧。”
“好。”
何镇涛掏出口袋里的纸条。
一张张拆开,映入眼帘的都是一个个“x”。
这让二人倍感诧异,似乎也有点儿低估了周凯东在大家心目中的地位?
“还剩最后一张了?”
“这张皱巴巴的,应该是丁腾飞的,还拆吗?”
此时的二人都有点儿尤豫,似乎不大想拆最后这个。
准确的说,是不希望拆开后,看到的是一个“√”。
因为前头这些,足以说明周凯东在大家心目中,依旧是一位称职的班长。
经过陆阳的开导,周凯东也及时调整好了状态,并拿出以前练兵的气势。
所以,这还真有点儿骑虎难下,不大好弄
就在二人纠结时,陆陆续续有新兵体检完,拿着体检单走出来。
“怎么样,没问题吗?”周凯东在外头台阶旁等着,出来一个人就收一张体检单。
“班长,说出来你都不信,我掉了整整七斤!”
“还得减,我预计你至少减十斤。”!”
“作息规律,营养均衡,再加运动锻炼,会长高不奇怪;多喝点儿牛奶,后头还能再窜一窜。”
周凯东整了整手上单子,发现还少了个人,于是询问陆阳怎么还没出来?
孔垄:“不知道啊,先前测视力那会儿排在我后头的?”
“你去看看。”
“好。”
孔垄来到先前检查视力那间屋子,发现里三层外三层的挤满了人。
周凯东发现情况不对,赶紧带着班上的人一块往里挤。
此时屋内,陆阳满头虚汗的坐在椅子上,正在被面前一位穿白大褂,戴着厚厚眼镜片的中年女医生“叼难”。
“这是几?”
“6。”
“不对!”
“8?”
“这里头有三个数!”
陆阳眼睛死死盯着面前色卡,手心已经汗湿了。
可不论如何努力,他只能找到两个数字,怎么都找不出第三个。
女医生皱着眉头,换了一张色卡,陆阳依旧没法彻底认清。
接连试了几次,她最终无奈的摇头,并将陆阳的体检表推了回去。
看着从人群里焦急挤进来的老兵士官周凯东,女医生摘下眼镜问道。
“你是他班长?”
“对,我是。”
“你的这个兵,色弱,我没法儿给他盖章。”
“不会吧?”周凯东满脸不可置信。
女医生一脸严肃的看着陆阳,显然是把他当成那种体检不合格,塞钱找关系混进来的。
“我不知道你之前是怎么通过征兵体检的,但在我这想蒙混过关,想都别想。”
“按照部队征兵条例,色盲色弱是肯定不符合条件的,不能留在部队的。”
“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很可能会因为身体问题,被退兵处理!”
门口走廊上,高峰和何镇涛二人听到这话,当即暴跳如雷!
开特么什么国际玩笑?
庸医,绝对是个庸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