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酒店房间,贺尘刚要把门卡插进槽口,门后悠忽刮过一阵香风,一只小野猫无声无息扑到他身上,从背后勾住他的脖子,气息如兰,丝丝缕缕吹拂耳垂。
“嘘——我是偷着从那边跑过来的,天亮前得赶回去。”
既然时间紧迫,那还等什么?
贺尘急不可待一把将张天艾抱离地面,狠狠甩在大床上,纵身扑了上去,一通雷霆般的狂吻弄得她娇喘连连:“要死啊你?
贺尘如梦初醒,七手八脚扯掉衣服,忙里偷闲往床上看了一眼,登时热血上涌:张天艾今天特意又穿上了那天晚上穿过的那件粉红色包臀裙,婀挪身材在窗外洒进来的月光照映下,分外诱人。
此处略去一万八千字。
如果不是时间有限,略去三万字都打不住。
凌晨四点,天空已经现出了朦胧的白边,张天艾咬牙把喘着粗气的贺尘从身上推开,杏眼圆睁:“你要折腾死我啊!”
贺尘歪头看着她,嘿嘿傻笑:“张娇,你真是极品女人。”
“我是极品?呵呵,那刘艺菲呢?”
这次,她没说“茜茜”。
贺尘眼珠一转:“她不是天仙姐姐吗?咱们都是地上的凡人,不跟她搅和。”
张天艾一个翻身,光溜溜骑在贺尘身上,漆黑的眸子幽然放光。
“那,杨蜜是不是地上的?她又怎么说?”
她这会儿也没叫“蜜姐”。
贺尘怔住。
他内心当中毫无疑问是喜欢刘艺菲的,如果有机会吃到天仙肉,当癞蛤蟆他也绝不含糊。
可是杨蜜在他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他究竟对她有何企图,这事儿还真吃不准。
这女人太复杂了,精神内核也太强大了,拿下她绝对是个hard级任务。
当然,其实刘艺菲精神内核也很强大,但刘艺菲真没杨蜜那么复杂。
看他眼珠滴溜溜转却始终不语,张天艾不屑道:“嘁!就知道你跟其他见一个爱一个的色鬼没区别,我不跟你的天仙姐姐和大蜜蜜争风吃醋,我只要你兑现承诺。”
听她提到“承诺”这个词,贺尘猛然心头一震。
他想起了茶馆二次见杨蜜谈买剧本时,她穿的那条渐变桃心黑丝。
自己当时许了个什么愿来着?
“对了,有个事儿告诉你。”
张天艾坐在床头一边穿衣服,一边神神秘秘的说:“我下午拍戏的时侯看见杨蜜一个人坐在保姆车里,想过去跟她谈谈表演想法,走近了之后却听见她在念叨一个人的名字。”
“她总不至于是在念叨我吧?”
“大胆点,把‘总不至于吧’去了。”
张天艾穿戴整齐,拎起高跟鞋站在床头斜乜贺尘。
“她说的话挺奇怪,我只听见“贺尘、按摩”,这是啥意思?你做了什么让她背地里总惦记你?”
“行了行了,我没心思听你满嘴跑火车,天快亮了,我得快回去,被杨蜜发现我溜出来就麻烦了。”
张天艾走到门边,拉开门回头:“贺尘,再提醒一次:你答应过我什么事?”
贺尘抛个飞吻:“张娇,我跟你说的什么不记得了?我可是个言出必践的人!”
门关上了,张天艾悄悄离开,正如她悄悄的来,不带走一片云彩。
贺尘躺平身子,按摩着酸痛的腰,陷入沉思。
杨蜜在惦记我。
她能惦记我什么呢?
骨节复位和足底按摩?
想着想着,贺尘迷迷糊糊睡着了。
话说两个拍摄地相距甚远,人家张娇小姐百里来添い寝,礼重情意更重,作为一个大老爷们儿,如果答应人家的事情不做到,那还能算站着撒尿的吗?
该构思构思她那个专属剧本了。
贺尘九点半才从床上爬起来趿拉着拖鞋去浴室洗漱,满嘴牙膏沫子刚吐出去,门被猛地撞开,黄武略的胖大身子冲了进来。
“有疯狗追你是怎么着?撞坏了酒店的门咱们剧组得赔人家!”
黄武略不理会贺尘的嘲讽之言,直愣愣看着他喘匀了气:“人...来了。”
“什么人?”
“你让我找的人啊。”
“我让你找谁了?”
“找着了,她听说咱们剧组在这儿拍戏,主动说过来看看,顺便跟你见个面。”
“人在哪儿?”
“我暂时安置在酒店小会议室了。”
“走走走!”
贺尘撒腿就往门外跑,被黄武略一把拽住:“先把你那脸擦干净喽!”
古北大酒店顶层有间小会议室,面积不大,平时很少使用,百叶窗只开了一小半,室内光线很暗,贺尘和黄武略匆匆进来时,见有个年轻女子坐在墙边的茶几上,端着杯芝华士轻抿。
她穿条银色带亮片的裙子,中直发自然散开,薄施粉黛,神情慵懒,听到门响,含着口酒回首瞥过来,与她视线相碰瞬间,贺尘突感恍若隔世。
十一年后,这张脸一夜扬名,冲上了所有娱乐新闻版面。
十一年前的2014年,她却尚是少有人知的状态。
贺尘心底暗暗感叹:好一张天生属于大荧幕的高级脸。
在贺尘的分类里,美女分为三种,第一种浓颜系最为常见,五官深刻,眉毛浓密,第一眼望过去就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感;第二种相对少些,是为淡颜系,面部线条柔和,是一种沁人肺腑的美。
但最罕见的是第三种——类型美女。
她们的脸型、五官,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美女标配,可组合在一起偏偏就有属于自己的独特韵味,这种颜并不是所有人都吃的,欣赏这样的美,需要一点门坎。
演艺圈里此类美女远的如舒淇,近的如倪妮,当然还有此刻贺尘眼前这位。
“你好,你就是贺尘先生吗?”
女子放下酒杯,把脚伸进尖头凉拖站起身来,大大方方的问道。
“我是辛之蕾,听黄导说你找我?请问有什么见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