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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收徒,冷暴力的青君知微(日万1)(1 / 1)

第170章 收徒,冷暴力的青君知微(日万day1)

白簌簌想了半晌,也没想出谁有胆子骂她,

莫非是这个姓陈的在心中偷偷骂她?

金髮少女挠了挠脸,百思不得其解。

“白真传,这次多亏了你帮忙。”陈业感激道。

他也没想到,这个脾气恶劣的白真传,竟然会在今天来到临松谷。

更是见临松谷空空荡荡的一片,大手一挥,直接让他放开手脚去招收人手。

本来,陈业只想招十个而已。

有林琼玉的父亲林景华带头,或多或少总能招收些走投无路的修者。

但如今,有白这位真传坐镇,魏家的威力便进一步减轻,短短半个时辰,便招收满了十个!

並且,陈业还特意从魏家的桃园中,挑选了二十名手艺最熟练的桃农!

毕竟,他陈业,可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

“行了行了,別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白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打断了陈业的感谢,灿金色的眸子,带著几分不解,

“话说,你那临松园,需要这么多人手帮忙吗?三十个恐怕宗门也不会为你出这么一大笔酬金。”

陈业笑了笑:“自真传有所不知,实际上,只有十五名修者是用来处理临松谷的日常灵植,还有十五名,则是我依仗临松谷的名义,为我个人招收,其酬金,自然由我来支付。”

陈业如今既然走上了炼丹之路,又背靠临松谷这个大药园,自然要加以利用起来。

他格外招收十五名灵植夫,便是打算在临松谷的空余药田上,栽种属於自己的炼丹灵植。

<

如此一来,炼丹便再也不缺低级灵植了。

“这样么”

白籟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脑袋,晃著白皙的小腿,冷笑道,

“哼,这等剽窃宗门资源的事情,竟然敢当著我的面说!”

陈业一如既往地顺从,满足了这丫头的虚荣心。

那姿態,恭敬得仿佛在朝拜神明:

“在下所作所为,皆是仰仗白真传您的天威,这才敢有此妄念。”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若日后炼製出丹药,其收益,在下愿与真传分成。”

“哦?”

白籟籟听到这话,那双灿金色的眸子里,终於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神色。

她要的,从来就不是那区区几成收益。

她要的,是眼前这个男人,这种发自內心的、对她毫无保留的臣服敬畏。

“哼,算你识相。”

白籟轻哼一声,她从石凳上跳了下来,背著小手,迈著那双白皙的小腿,绕著陈业走了一圈,最后,才用一种恩赐般的语气,懒洋洋地说道:

“区区几成收益,本小姐还看不上眼。不过,你既有此心,此事,我便替你担下了。日后若是有人问起,你便说,这十五人,是本小姐派给你的。至於那魏家,若他们敢来找麻烦——

白籟的嘴角,勾起一抹与她那娇俏容顏极不相符的冷笑:

“—你便让他们,直接来找我。””

“多谢白真传!”

陈业感激涕零地再次拱手。

唉,还是小女生好哄,尤其是白这种—“

只要说几句好话,就大包大揽地替他撑腰。

有了白的承诺,他在这临松谷,便算是彻底站稳了脚跟。

魏家再如何势大,也终究只是一个附属家族。

而白籟籟,却是灵隱宗真正的天之骄女,是未来註定要成为金丹真人,乃至元婴真君的存在!

只要不是犯下叛宗这等弥天大罪,有她罩著,他便可高枕无忧。

“行了行了,”白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本小姐就是閒著没事来逛逛,既然此间事了,那我该去三千大山,处理正事了”

陈业心头一动。

前一阵子白忽然消失,如今方一出现,又马不停蹄地前往三千大山。

莫非近来有什么大事发生?

“敢问白真传,这些时日忙於何事?”陈业抬头看向白籟。

“大胆!你这是想从我身上打听消息吗!”

白籟眉头一皱,非常不悦。

在她看来,陈业就是她养的小宠物,没有任何理由,去打听主人的事情。

只是,在陈业抬头后,看见那似曾相识的脸庞,她心头便是一滯。

陈业顿了顿,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解释道:

“前一阵子,白真传不告而別,让在下颇为担忧况且这些时日未见,两个徒儿,多少有点思念白真传“哼!拿徒儿当藉口是吧,我看是你想——咳咳。”

白籟籟说著说著,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可恶,明明长的这么像她父亲,竟然敢对自己有非分之想!!

她猛地转过身去,留给陈业一个气鼓鼓的背影,以此来掩饰自己微微发烫的脸颊:

“总而言之,不关你的事情!不过是炼神宗那位金丹真人渡元婴劫时出了点意外而已“”

说罢,她便再不给陈业开口的机会,化作一道金色的流光,消失在了天际。

元婴劫陈业看著她离去的方向,恍若大悟。

他险些忘了这回事。

在原剧情中,这位炼神宗的真人,在三千大山的第一次渡劫失败,並由此引发了燕国大乱——

“那么,白这次三千大山之行,怕不会很顺利啊——“”

收回思绪,陈业將目光,重新投向了眼前这群神情激动,眼中重燃起希望之火的果农们。

他朗声道:“诸位,此地人多眼杂,並非详谈之所。还请诸位先行回家,收拾行囊,一个时辰后,於坊市东口集合,我自会派人,引诸位前往临松谷。”

“好!”眾人轰然应诺,隨即纷纷散去。

场面,一时有些乱鬨鬨的。

“琼玉。”

林景华看著眼前这番景象,又看了看身旁那个给了他们一家人希望的年轻执事,心中满是感激,他低声道,

“这位陈执事,当真是我们林家的大恩人。你之前—怎么不与我说,你与陈执事是旧识?”

林琼玉闻言,心中一紧。

她自然不能告诉父亲,自己是深夜上门,准备出卖色相,却被对方软硬兼施,逼著她来带这个头。

因而,事先她劝说父亲时,並未过多提及陈业之事。

她只能强顏欢笑,用一种委婉的说辞,轻声解释道:“爹,陈执事——他以前是我们的邻居,

曾受过我们家的一些小恩惠。如今他身居高位,还念著旧情,这才—这才愿意拉我们一把。”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林景华恍然大悟,隨即更是激动不已,

“陈执事当真是位有情有义的好人!不行,我得——我得亲自去向他道一声谢!这可是五十块灵石!”

他说著,便要排开人群,朝著陈业的方向走去。

“爹!別去!”

林琼玉顿时措手不及,她想拉住父亲,却已然来不及。

她心中一片慌乱,生怕父亲这一去,戳破了她那点可怜的谎言。

她更怕,那个心思縝密、手段狠辣的男人,会当著她父亲的面,露出那副让她感到恐惧的狞嘴脸。

少女紧张地张望著,

只见父亲弯著腰,满脸笑意地对陈业说著什么。

而这个男人隨之驻足,耐心听著林景华有些语无伦次的感激之言。

期间,目光还若有若无落在她的身上,

林琼玉心头一紧,纤白的手儿无意识成拳,生怕陈业告破一切真相。

以及自己所行的无耻之事。

她深知父亲的性格,要是父亲知道真相,定然不会为了保全性命,而让他的女儿,也就是自己卑躬屈膝·—

“原来如此。”

男人的声音非但没有半分不耐,反而亲自扶起了要向他行礼的老人,脸上笑意真诚,拍了拍他的肩膀,朗声笑道,

“林老丈言重了。昔日邻里,相互扶持,本就是理所当然之事。今后,我们便又是邻居了。还望老丈,不吝赐教,与我一同,將这临松谷,打理得有声有色!”

他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全了林琼玉的顏面,又给了林景华天大的面子,让这位老实的果农,更是感动得热泪盈眶,连连称是。

“他

林琼玉一愜,呆呆地看著远处在阳光下,与自己父亲相谈甚欢的男人。

不过,

待陈业说完下一句话后,她的心,又如坠冰窟:

“听说,你家还有个小女儿,身患咳疾,不如,让我去看看?我倒也擅长一分医术。”

男人脸上的笑意真诚而温暖,看不出一丝恶意。

可林琼玉脊背却止不住发寒。

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一一外表可爱!

除此之外,她自认姿色不俗,可这个男人,从始至终,对自己都未曾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欲望,

甚至在自己主动献身时,都表现出的是冰冷的漠然!

按常理而言,这绝无可能。

除非这个男人,有难言之隱,亦或者癖好奇特“怎么?林姑娘不愿?”陈业看著她那瞬间煞白的脸,眉头微挑。

“不——不是!”

林琼玉回过神来,心中那点好不容易才生出的悸动,瞬间便被无尽的恐慌所取代。

她想拒绝,可她不敢。

她怕,怕自己一旦拒绝,这个男人便会恼羞成怒,做出什么更可怕的事情来。

“我—我妹妹她——她只是寻常的风寒,不劳陈执事掛心。”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勉强挤出这句话来,

陈业看著她那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心中奇怪,百思不得其解。

她不是想救妹妹吗?

怎么到这个时候,反而有些不愿?

但不管她愿不愿意,陈业都决心去看一眼她的妹妹。

盖因—

这一家子的经歷,和原文中寒炎修者的经歷极为相似。

唯一的区別就在於,寒炎修者的姐姐死在了外地。

但要是林琼玉就是她的姐姐,那也有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到来,从而產生蝴蝶效应,让本该身死的林琼玉倖存下来。

还不等陈业回答,一旁的林景华早已是老泪纵横,激动得无以復加。

他一把抓住陈业的手,声音颤抖地说道:“陈执事!您—您的大恩大德,我林家—没齿难忘啊!”

在他看来,这位陈执事不仅给了他们活路,给了他们尊严。

如今,竟还要亲自为自己的小女儿治病!

这是何等的仁义,何等的高风亮节!

“爹”林琼玉看著父亲那副感恩戴德的模样,心中一片冰凉。

“你闭嘴!”

林景华猛地回头,狠狠地瞪了女儿一眼,既是失望又是生气。

他这女儿,以往分明明白事理,今个儿,为何如此不识抬举?

他厉声道:“陈执事如此待我林家,你这是什么態度?还不快谢谢陈执事!”

“林老丈,不必如此。”

陈业笑著扶起林景华,他拍了拍老人的肩膀,目光却越过他,落在了林琼玉那张煞白的小脸上,温声道:

“林姑娘想必是担心在下的医术,人之常情。不过,令妹的病,拖得越久,便越是凶险。我们还是莫要再耽搁了。”

他这番话说得体贴入微,在林景华听来,更是显得他宽宏大量,善解人意。

可落在林琼玉的耳中,却无异於最后的通。

“或许—或许陈执事並没有怪癖呢—他对两个徒儿,都是发自內心的照拂—

林琼玉深呼吸一口气,但此时,她已经別无选择,

“琼玉,明白了——

好似我会吃了她妹妹似的。

陈业暗自摇头,转头吩附起黑老汉,让他之后带著眾多果农前往临松谷。

临松谷內,有李秋云和青知坐镇,足以镇得住场子,无需担心这些果农会產生混乱。

在林景华热情的带领下,陈业一行人,穿过桃林集那熙熙攘攘的人流,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巷弄。

林家的屋舍,便和云溪坊坊市区的环境差不多,可以看出,数代的积累下,让他们的住所不至於简陋。

要不是小女儿患上咳疾,耗尽灵石,一大家子想必不会如此窘迫。

“陈执事,您——您请进。”

林景华有些侷促地推开那扇木门,脸上带著几分拘束。

陈业点了点头,率先走了进去。

屋內的光线很是昏暗,空气中瀰漫著一股浓重的中药味。

而在那最里间的墙角,一个轮椅上,静静坐著一个娇小身影。

陈业的目光,瞬间便被吸引了过去。

女孩看上去年龄不大,腿上盖著一张洗的发白的被褥。

她有一张精致得如同瓷娃娃般的小脸,却带著病態苍白一一是的的確確的病態,而非知微那种久违见阳光般的苍白。

一头如墨般的微卷长发,柔顺地铺在肩头。

瞳孔漆黑,死寂沉默,若非胸口还有著微不可查的起伏,几乎要让人以为,这只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玩偶。

“这便是令妹?”陈业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了许多。

奇也怪也,这林景华生的平平无奇,但两个女儿,一个比一个漂亮。

尤其是这林今,更是还要更胜其姐。

若等她再长大些,不知要多令人惊艷。

“是——是。”林琼玉看著轮椅那个了无生气的妹妹,眼圈又是一红。

林景华嘆息:“这孩子,不知得了什么病—一到半夜,便会咳嗽不停,可无论是凡间医师,

还是本草堂医师,都束手无策。唯有清肺散,才可舒缓痛苦。”

林琼玉听了,越发沉默,

之前,胡丹师曾售卖她一颗玄阴丹,声称妹妹的病可以靠此丹诊治。

但她没想到,那颗玄阴丹,竟然是颗假丹—白白被坑了灵石。

“咳疾?寻常疾病,岂会如此—”陈业沉思,他越听越觉得是寒炎所害。

林景华见陈业在为小女儿诊治,心中又是感激,又是志芯。

他搓著手,对陈业说道:“陈执事,您——您医者仁心,老汉我——就不在此处打扰您施法了。我——-我这就去坊市东口,带著大伙儿,跟著李道友去临松谷。。”“

他也是个有眼力见的人,知道仙家手段,大多不喜外人旁观。

更何况,他还要和那些果农一同前往临松谷,不易耽误太多时间。

“也好。”陈业点了点头,“林老丈放心,我会尽力而为。”

林景华又对著陈业深深一揖,这才带著妻子,千恩万谢地退了出去,顺手將那扇破旧的木门轻轻带上。

一时间,昏暗的小屋內,便只剩下了陈业,以及轮椅上那个沉默的女孩,还有她身旁一脸紧张、不知所措的姐姐。

昏暗的小屋內,气氛瞬间变得无比压抑林琼玉看著陈业的目光,好似黏在妹妹身上时,心中的屈辱与恐惧,如藤蔓般疯狂滋生。

她暗咬银牙,缓缓屈下双膝,跪在陈业的脚边。

柔顺的黑髮垂落,遮住了她脸上所有表情,只留下一截雪白脆弱的颈项。

“多谢陈前辈今日相助—日后,琼玉一定为奴为婢,报答陈前辈。”

既然已经走上了陈业这条船,为了不面对將来魏家的报復,她只能一条路走到黑,和陈业的关係绑得更紧。

此外,

就算陈业对她不感兴趣,但要是有自已泻火,他是不是就不会对妹妹做什么?

陈业愣了愣,他起眉心,只明白了林琼玉的部分意思。

此女,是想彻底依伏自己。

若是寻常,陈业不会接受,他閒著没事,庇护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可眼下情况大不相同,

她的妹妹,似乎便是传说中的寒炎修者。

因而,加深和林家的关係,並非不可,相反对陈业有利。

要知道,这位寒炎修者,在原剧情中,可是直接爆种到假丹真人的层次!

虽然因为爆种,让她修为永远停留在假丹层次。

但是,倘若陈业现在將此人收入囊中,稍加培养。

未来恐怕又是一个元婴真君!

假设万一,其妹並非寒炎修者,但庇护林家对陈业而言,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这笔买卖,只赚不亏!

“我那两个徒儿,正是需要人侍奉的年纪。你既然有此心,今后,便去她们身边,当个侍女吧陈业略加思索,頜首道。

他身份地位早已不同寻常,身为他的徒儿,自该有著侍女伺候。

此事,不好交给李秋云。她好列是宗门修者,年纪轻轻练气后期,大有前途,岂能终日侍奉女娃?

至於李婆婆,年龄老迈,平日里可以带带徒儿,但侍奉之事,却是力有未及,更不合適。对两个徒儿而言,李婆婆是一个值得尊敬的长辈,而非下人。

而林琼玉,曾经在云裳阁工作,年龄又小,正適合服侍他的两个徒儿。

况且林琼玉重视家庭亲人,而现在她一家子人都要入住临松谷,受陈业所制,无需担心林琼玉心生异心。

的確,是一个极佳的侍女人选林琼玉跪伏的身子一颤,她微咬红唇,低声道:“多谢,主人——“

“呢—

陈业嘴角一抽,不是,这傢伙怎么直接喊主人了?

一个妙龄少女,口口声声喊主人,难免让人心生异样。

不过,回想起林琼玉昔日还会学狗叫,陈业便恍然,这个女人很擅长,將自己的身段放得极为卑贱,进而討好自己。

这种討好型人格,应该能哄得两个徒儿开开心心吧

他摇头道:“无需如此,日后喊我陈执事便可。”

“是而阴暗角落里的轮椅女孩,静静地看著眼前这一幕。

光线,落在那跪伏於地的少女身上。

身段柔弱苗条,一袭黑髮落在地面,额头近乎贴在男人的脚边。

这是她的姐姐。

谦卑无比,楚楚可怜,脆弱而动人。

现在,喊著这个男人主人——

林今的眸子,依旧是那般死寂空洞。

可她那放在轮椅扶手上,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小手,却几不可查地微微动了一下。

陈业没有再去理会地上跪伏著的,心思百转的林琼玉。

他收敛了心神,將目光,重新投向了轮椅上那个沉默的女孩。

“好了,起来吧。”他对著林琼玉,平淡地说道,“我要为你妹妹诊治了。”

林琼玉闻言,身子一颤,这才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退到一旁,听话得不能再听话,

陈业缓步上前,在那轮椅旁蹲下身子,伸出手,便想去探林今那瘦弱的手腕。

指尖刚触碰到女孩冰凉的皮肤时,这一直对外界毫无反应的女孩,竟毫无徵兆地一缩手!

白皙肌肤上,顿时浮现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这”陈业一愣,停下了动作。

“对对不起,主人。”

一旁的林琼玉见状,连忙上前,低声解释道,

“今儿她——她平日里,除了我之外,她不让任何人碰她,就连我娘—她都不肯。”

呢也不算那么听话。

说了不喊主人,偏要喊。

陈业懒得管她,皱起眉心,强行將林今冰凉瘦弱的手腕抓在掌心,无视女孩瞳孔中的排斥。

“別怕。”

陈业声音依旧平静,但正是平静,反而让人觉得没有感情。

一旁的林琼玉看著这一幕,张了张嘴,最终却还是无力地垂下了眼帘,偏过头去,不忍再看。

是啊

自己的妹妹,又怎能奢求得到他对待那两个宝贝徒弟时,万分之一的温柔呢?

哪怕是自己,从跪下的那一刻起,便只是他手中,一件可以隨意使用的工具罢了。

陈业將心神,都沉浸在了对林今体內状况的探查之中。

一丝精纯的长青功灵力,顺著他的指尖,缓缓地注入女孩那纤细的经脉之中。

“果然——多半是寒炎了。”“

灵力入体,陈业的脸色,愈发凝重。

林今的五臟六腑之间,竟盘踞著一股极为阴寒霸道的异种灵力!

这便是致使她半边身子瘫痪,同时咳疾不断的罪魁祸首!

儘管,他並未察觉到“寒炎”的存在。

这种品阶的灵火,既然寄生在林今体內,便相对应地有自我保护机制,不会轻易让外人察觉。

可是,通过这灵力的阴寒属性,以及林今的背景,陈业可以断定,此人便是原剧情中的寒炎修者!

陈业心中沉吟:

“寒炎,真名不详,但据寒炎修者施展时的威力来看,不输於天下有名的异火。只寄生在玄阴之体中这种体质,素来是鼎炉的上好材料,同理,亦然是温养异火的上好肉窍,尤其是玄阴之体与寒炎属性相符。”

“也就是说,林今便是玄阴之体只是,眼下因寒炎混淆体內灵机,一时看不出来。当然,

若与其双修能事半功倍,此人玄阴之体便能彻底落实。”

思绪百转间,陈业落目在女孩身上。

林今无疑是极为漂亮的,是一种近乎病態,破碎般的美。

五官精致得挑不出一丝瑕疵,

长如蝶翼般的睫毛,在眼脸下投下一片浅淡的阴影,为那张本就脆弱的小脸,更添了几分惹人怜惜的意味。

如墨般的微卷长发,柔顺地铺在肩头,与那雪白的肌肤,涇渭分明。

既让人想將她捧在掌心,又让忍不住——想亲手將她揉碎,看看她那双空洞的眸子里,是否会因此,而染上不一样的色彩。

唔—此时已经有了。

因为被强行触碰手腕,女孩的身子隱隱发颤,好似没有焦距的瞳孔,流露出厌恶与抗拒。

陈业鬆开手,好似没看见女孩的战慄,自顾自揉了下她的脑袋:

“你妹妹的病,我心中已经有了计较—若想根治,很难。但瘫痪与咳疾,並非没有机会解决。”

闻言,林琼玉双眸一亮。

竟然连瘫痪,都能治疗!

她连忙再次跪下,感激涕零:“多谢多谢主人!”

“除此之外—我有意收你妹妹为徒儿,你意如何?”陈业感受著掌心不断战慄的脑袋,以及女孩空洞眸中逐渐浮现的一丝水,忽然问道。

呵,这傢伙性格还挺脆弱,这就想哭了?

好在,林今素来沉默呆板,又有陈业的身子挡住视线,林琼玉並未发现妹妹已经滋然若泣。

林琼玉的声音,都变得结结巴巴,她可是知道,陈业有多宠他的两个徒儿!

原来,她误会了陈——误会了主人!

他只是想收徒,这才眼神饶有趣味,並一直打量妹妹!

“愿意!当然愿意!”

林琼玉想也不想,便连忙替妹妹答应下来,她生怕陈业反悔,再次跪下,连连磕头,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陈业看著她这副模样,心中也是一阵好笑。

其实,收徒可是他白捡便宜,

若林今的体质与异火传出去,怕是元婴真君都抢著收她徒弟一一或许是真当作徒弟,或许是其他原因“只是,她这性子·怕是不愿吧?”

陈业手心磨蹭著女孩的脑袋,看著这个不断颤抖,却始终不发一言的女孩,含笑问道。

“她愿意的!她肯定愿意的!”

林琼玉连忙说道,

“今儿只是——只是病得久了,怕生罢了。等———等她好了,定然会好好孝敬您这位师父的!”

“哦—”

陈业应了一声,若有若无警了眼林今微微颤动的唇瓣。

可是,他怎么觉得,这林今,非常的不情愿呢不过一切都不是问题。

他陈业,专攻问题少女!

现在,他家里便有两个徒儿,这两个徒儿,哪一个不比林今难对付?

如今,不也服服帖帖!

等等家里还有两个徒儿!

呢,他收徒,他的两个徒儿应该是开心的吧?

毕竞多了一个玩伴———

陈业莫名发寒,乾咳一声:

“咳咳,此事还要看你的表现,先不要外传,注意,尤其是不要让我两个徒儿知道!”

林琼玉愜了,她怎么从主人的话中,听出一丝对徒儿的害怕一定是错觉!

这是主人对她的考验!

临松谷,內谷。

夜,已经很深了。

月光如水,洒在静謐的庭院中,將那棵老松的影子,拉得更长。

院內的石桌旁,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正並肩而坐。

“师姐,师父怎么还不回来呀?”

青君晃荡著两条小短腿,小手撑著脸蛋,第n次发出了今晚的疑问。

知微没有说话,她只是静静地看著院门的方向,那张清冷的小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可微抿的小嘴,却让她內心的不安,浅而易见地流露出来。

师父他不会真的被那个叫林琼玉的女人给迷住了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知微的心中,便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

“师姐,”青君见她不语,又悄悄地凑了过来,用极低的声音说道,“我们——真的要那么做吗?”

知微的身子,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

她想起了傍晚时,师妹趴在她耳边,神神秘秘地说出的那个“计划”。

“师姐师姐!我有个好办法,能让师父以后都乖乖听我们的话!”

“什么办法?”

“我们就——不理他!等他回来,我们谁也別理他,就自己玩自己的!让他知道,我们也是有脾气的!到时候,他肯定会反过来哄我们,听我们的话!”

“真的可以吗——”

“哼!师父就我们两个徒儿,不哄我们,还能哄谁!”

知微当时的第一反应,便是觉得这个计划—-幼稚到了极点。

可细细想来,貌似,还真有成功的可能。

毕竟,师父那么关心她们——

只是利用师父的关心,真的好吗?

而且,她今天也偷偷通过玉佩偷听过师父的动静,发现师父一直在忙碌地处理药农一事。

师父都这么忙了,还要给他脸色—

想到这里,知微又忍不住想偷听师父了。

她已经有半个下午都没偷听了!

算了现在不是偷听的时候。

知微有点犹豫,可想起师父寧愿不顾自己的心情,都要和林琼玉见面,她咬了咬牙。

看著那紧闭的院门,最终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嗯。”

就在此时,院门“哎呀”一声,被缓缓推开。

陈业那带著几分疲惫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来了!

青君和知微对视一眼,立刻像两只训练有素的小猫,瞬间进入了“作战状態”。

青君“”地一下从石凳上跳了下来,拉著知微的手,跑到院角,拿出她们平日里最爱玩的五子棋,专心致志地·下了起来。

她们没有像往常那样,在第一时间便欢呼著迎上去。

她们甚至,连头都未曾抬一下,仿佛根本没有看到归来的师父。

陈业看著眼前这诡异的一幕,不由得一愣。

这两个小丫头,今天是怎么了?

他走到石桌旁,看著那两个围著棋盘,下得“聚精会神”的小小身影,故意清了清嗓子:“咳咳,为师回来了。”

青君执黑子的手,微微一顿,隨即又落了下去,她头也不抬地说道:“哦,师父回来了啊。师姐,该你了。”

知微更是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只是伸出纤细的手指,捻起一枚白子,轻轻地放在了棋盘之上,动作优雅而又冷漠。

这下,陈业是二丈和尚摸不著脑袋。

难道两个徒儿,知道他想收新徒儿了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此事没有旁人知晓。

况且,这两只女娃,总不会偷偷给他下了什么窃听器吧?

就算有窃听器,也不可能一天到晚都在窃听他只当是自己今日回得晚了,又或是未曾给她们带回什么新奇的玩意儿,这才惹得她们不快。

他也不点破,只是自顾自地在石桌旁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早已凉透的茶水,然后故意用一种带著几分疲惫的语气,长长地嘆了口气。

“喉”

那声音,悠长而又充满了故事感。

但,这一次。

他的“苦肉计”似乎失灵了。

那两个围著棋盘的小傢伙,竟是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青君执著黑子,小手在空中比划了半天,最终“啪”地一声,落在了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位置,嘴里还振振有词:“將军!”

““—”这是五子棋。

陈业眼皮跳了跳,前些时日,他的確教过两个小丫头象棋,可眼下,她们分明下五子棋。

知微则更是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下圣贤棋”的模样,她纤细的手指捻起一枚白子,

姿態优雅地落下,將青君那所谓的“將军”彻底堵死,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半分拖咨。

总而言之,两个女娃的態度,堪称油盐不进。

陈业乾咳两声,决定换个策略。

“咳咳,今日在坊市,为师可是给你们带了些好东西回来。”他说著,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两串晶莹剔透、还散发著淡淡果香的葫芦。

这可是他特意寻遍了整个桃林集,才找到的唯一一家卖这种特殊葫芦的铺子。

特殊在哪里?

特殊在里面的山楂,是灵山楂,一个足足二十灵砂一一没办法,万事万物加个灵字,价格就飞涨。

往日里,只要他拿出这个堪称终极武器的葫芦,青君定然会第一个欢呼著扑上来。

可今日“师姐,该你了。”

青君只是淡淡地警了一眼那两串红彤彤的葫芦,便又將目光,重新投向了棋盘。

只是,一只小手,险些將五子棋捏碎。

可恶!!可恶!!必须忍住!

知微更是连看都未曾看一眼。

陈业彻底没辙了。

他看著这两个铁了心要跟他“冷战”到底的小丫头,最终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

臭丫头陈业本想將灵葫芦放在桌上,想了想,没好气地又將灵葫芦收入储物袋。

“罢了罢了,”他站起身,故作洒脱地说道,“既然你们都不想理为师,那为师,便自己回屋修行炼丹去了。你们也早些歌息吧。”

他说罢,便不再多留,转身,走入了那间静室,將那扇木门,轻轻地带上。

直到那扇木门彻底关上,陈业的气息,也彻底消失在院中。

那两个原本还在“专心致志”下棋的小丫头,这才不约而同地,长长地鬆了口气。

“师姐!我们成功了!”

青君丟下手中的棋子,一下子便扑到了知微的怀里,一脸兴奋,“你看你看!师父他急了他急了!!他肯定是被我们气到了!”

知微轻轻嗯了一声,神色迟疑:“可是,师父今天好累—“”

说到这个,

小女娃眸子的兴奋,也黯淡下去,看了看储物袋中准备的佳肴。

这是她准备搞劳师父的奖励!

只是以后每一天,都能给师父做好吃的。

但教训师父的机会可不多!

小女娃振作起来,捏了捏白软的拳头,有点心虚地道:

“谁让师父不听话!等明天师父听话了,咱们再好好地奖励师父吧!”

想到这里,青君忍不住得意洋洋。

她好像已经看见了,明日一早,师父便会端著热腾腾的早饭,来到她们面前,好声好气地哄她们,问她们到底想要什么。

到那时,她们便可以——为所欲为!

以后师父再也不敢让青君不开心,也不敢招蜂引蝶了!

“哼!要是师父不疼我们,我们就找其他的师父,气死师父!”

知微素来冷淡的小脸,也忍不住绽放出一丝如初雪消融般的笑脸:

“是啊——以后,师父就会潜心修行,不被美色所惑了吧。『

两个小丫头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名为“胜利”的喜悦。

同时,心安理得。

她们可都是为了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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