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局,信任不是建立在口头上,而是建立在行动中。“深冬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而且这件事不仅是金局长和你在关心,这件事的真相背后甚至可能藏着一个惊天阴谋,如果贸然打草惊蛇,可能会让上面的工作陷入被动。“
听着沈东这话,田宁不由面露惊色,”你的意思是这件事背后的原因很复杂?难道上面有不同的意见?也在暗中较劲?“
沈东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耐人寻味地说道,“作为朋友,我给你一个建议,这件事你可以调查,但一定要保密,现在时机不合适,你了解到的这些问题暂时先不要给任何汇报,尤其是县局的人,什么都不要给他们说,什么都不要问。“
田宁皱眉沉思,沈东的话很明显是在暗示自己,这件事的确是有问题,而且有大问题。
但沈东却又不愿意告诉自己更多,似乎是有什么顾虑,这顾虑中既有一旦打草惊蛇就给上面的工作带来困难的考量,同时也有对自己一旦暴露来林州挂职真实目的后的担心。
琢磨了半天,田宁点点头,”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看来林州的水很深啊,不过这件事我会暗中继续调查的。“
沈东再次提醒道,“查可以查,但不要向任何人说,特别是县局的人,你来林州时间短,对县局的人还没摸透,指不定谁一转身就把你给出卖了。”
田宁知道沈东是关心自己,笑了,“多谢沈主任关心,我明白了,不过遇到什么疑问,给你沈主任汇报一下总行吧?”
沈东眨眨眼,“田局长就这么相信我?不怕我把你给卖了?”
田宁乐了,“你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人家美女这么相信你,你忍心出卖吗?“
沈东顿觉肉麻,笑道,”当然不忍心了,如果合适,我还很乐意给你提供一些帮助。“
田宁好奇,“怎么才算合适?”
沈东神秘一笑,“我也不知道。”
田宁皱皱眉头,“你这家伙怎么神秘兮兮的。”
沈东叹了口气,“不这样不行啊,等你在林州时间长了,慢慢就知道了。”
田宁琢磨着,自己下来挂职,是带着任务来的,是很想出点成绩的。前任县长徐志刚的死似乎很蹊跷,如果自己能解开这个谜团,岂不是向上面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想到这里,田宁有些兴奋,决意要把这件事调查个水落石出。
不过从沈东刚才的话里,她又意识到,自己在调查这件事的时候,在局内部,甚至林州,会遇到一些阻力。
看来这件事必须小心谨慎,尽量避免惊动更多人,打草惊蛇。
从沈东的神秘来看,这家伙似乎掌握了一些东西,必要的时候还得找他。
想了一会,田宁看了眼手表,起身道,“好了,不聊这个了,我再干五公里。”
田宁接着沿着河堤路去跑步,沈东沿着河堤路散步,朝着县府方向走去。
正走着,迎面走过来几个人,为首的是赵红斌的小舅子李兵,身后跟着三个男子,这几个家伙走起路来一步三晃,老远就有浓烈的酒味散来,一看昨天晚上就是喝了一整夜。
沈东装作没看见,脸朝着河边的方向,打算避过去,他不想和这些社会上的人有什么接触。
几个带着醉意的家伙朝这边走来,正巧一名穿着吊带运动上衣和瑜伽裤的年轻少妇跑步从几人面前经过时,几个家伙不约而同眉来眼去,故意勾肩搭背拦住了少妇的去路。
少妇一看自己遇上了几个醉汉,皱了皱眉头,想从旁边绕过去,却又被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张开双臂拦住,猥琐地笑道,“美女,穿这么少不冷呀?要不要哥哥给你暖和一下?”
少妇厌恶至极,“滚开,臭流氓!”
一听被少妇骂臭流氓,几个醉汉不但不生气,反而发出猥琐的笑声,将少妇团团围住调戏。
光天化日之下,这些人渣竟敢调戏良家妇女!
沈东见状,不由脸色一沉,大喝一声,“你们干什么!”
李兵循声看去,看到沈东,他知道这家伙只不过是小舅子手底下的小喽啰,压根没把沈东放在眼里,“这不是沈东吗?哥几个和这位美女认识一下,不关你的事。“
沈东一上去就闻到了几人身上浓烈的酒味,看向花容失色的少妇,正色问道,“你认识他们吗?”
少妇摇摇头,“不认识。”
“既然人家不认识你们,你们这样不太好吧?”沈东看了一眼李兵,示意少妇,“你先走吧。”
少妇连忙惊慌失措地朝着河堤公园外人多的地方跑去。
好事被沈东打扰,李兵很是恼火,这家伙恼火不仅仅是沈东替少妇解了围,而是从几年前就和沈东结下了梁子。这话还要从几年前说起,当时李兵刚当兵退伍回来,仗着姐夫赵红斌是常务副县长,有事没事就来县府办,借着找赵红斌的借口,搔扰县府办的女干部。
这混蛋一开始盯上的是宋梅,得知市人大副主任范卫东儿子范成权在追宋梅后,又转移目标,盯上了县府办另一名女干部,被这名女干部明确拒绝后,李兵还不死心,几乎每天都在县府大院外守女干部,严重影响了这名女干部的正常工作,无奈之下,只好求助沈东。热心肠的沈东帮助女同事拜托了李兵的纠缠,因此被李兵记恨在心。
就在沈东转身准备离开时,身后传来了李兵的呵声,“沈东,站住!“
沈东停住,“怎么?有事儿?“
李兵阴冷地瞪着他,”你挺爱管闲事啊?吃饱了撑的?”
“李兵,大清早的,嘴巴怎么这么不干净?喝了点马尿不知道姓啥了?”沈东来了气。
“靠!你特妈皮痒了是不是?”
沈东道,“你想干什么?”
“老子看到你就不顺眼,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说我想干什么!”李兵借着酒劲,冲身后三个醉汉一挥手,“这小子皮痒痒了,给松松,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多管闲事!”
三个醉汉立刻把沈东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