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法祭坛内电闪雷鸣，强光爆音完全没有停歇的迹象。
而位于下方的虎力和鹿力一边抵御强光，一边紧盯着祭坛内的两道身影。
这一刻两位大仙都有一种错觉，那就是比起挑战者，此时此刻的程天更象是一个在对羊力的进行全方位审视的更上位存在，两者的身份好象彻底颠倒过来了一样。
同时这一次的羊力，比起过去的任何一次斗法都更要认真，甚至已经一定程度上现出了本相，即羊头人身之躯。
严格来说，维持在化形人身形态下的三仙并不能发挥出自己的全部实力，而只有展现出兽与人的混合之躯时，才是最强的形态。
顺带一提，这个姿态也不是首次展现，车迟国的高层和民众们并不会为此感到过于吃惊。
羊力的这副模样，便代表着他认真了。
而且双方之间的斗法，显然已经不在拘泥于纯粹的法术对轰，已经是混入了近身战斗。
但这才是更让虎力和鹿力惊的地方。
羊力的近战能力是三仙中最弱的，但凭借着兽躯，以及进度最高的五雷法修行，可不是一般修士能够轻易抗衡的。
可就是这样的羊力，却是连程天的衣角都蹭不到。
最诡异的是，对方凭借的并非是更强的力量和速度，而是一种身经百战之后的身体本能，用最小幅度的腾挪来闪避掉最致命的攻击。
已经完全被战斗所浸染到眼中没有其他存在的羊力尚且意识不到，但是虎力和鹿力已经在下意识地对视中，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某种情绪波动。
程天目前所展现出来的体术能力并非是毫无征兆，虽然他自翊施法者，可近战行为丫的也没少做。
二郎神的模板加载固然是赋予了他一些本不应该有的战斗本能，但这份天赋，正在以战斗的方式，非常快的速度与程天本身所具有的一项特质融合在一起一一瞬千击！
程天在每完成以此最小幅度闪避，让过羊力大仙攻击的同时，手掌和刀柄就几乎同一时间落在了当时羊力身上最致命的地方。
咽喉、肾脏、眼球、会阴、太阳穴等等位置-但仅仅只是虚点一下，在能够让羊力感受到自己打击的同时，却又不会真正受到伤害。
某种意义上更象是在指导，让羊力能够更加清淅地认识到自己大开大合的剑术中，到底还隐藏看什么样的缺陷，可能会被什么样攻击危及性命。
毕竟想当初，程天就是以同样的方式，用身体接受豪鬼的教导，习得的瞬狱杀。
所以他也在以类似，但烈度更轻的方式，让羊力用身体来记住自己的缺陷在哪。
差不多打了得有个四十几回合，被程天一脚蹬飞的羊力大仙跟跪着退后数步，有些涩证地看着程天轻盈落地的身影，然后在大量不可思议的目光中，收剑抱拳，用近乎于躬敬的语气开口道。
“敢问阁下的大名是此时的羊力有些志忘，但更多的却是期待，期待程天口中能够给出一个他做梦都不太敢说出来的名号。
“先不急，等我跟你那两位兄弟过过招之后，再回答你也不迟。”
已经大概猜出了羊力所想的程天，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也是老谜语人了。
程天最讨厌两种人，一种是谜语人，一种是不让自己当谜语人的。
“这一场，是在下输了。”
一脸了然之色的羊力大仙收敛了发力，身形也从兽人回归到了人形，可谓是非常洒脱地直接走下了祭坛。
而鹿力和虎力已经是连忙凑了上来，颇为急切地对着羊力追问了起来。
“怎么样？什么感受？对方是什么什么！？”
之类一连串的问题直接涌了过去，尤其是虎力的大嗓门，搞得羊力耳朵喻喻的。
“兄弟们。”
面对兄弟的询问，羊力颇有些艰难的重新开口，而这一张口连他自己都有些被吓到，因为嗓音呈现出的干哑超出了他的想象。
“这位即便不是比我想象之人，也必定是大能，五行上位法宝的威能可以随手为之，至少有十数次取我性命的手法，也全部都是点到为止——”
顿了顿之后，羊力已经有点掩饰不住激动情绪了。
“我能感受到，与其这位与其说实在斗法，倒不如说象是在对我进行全方面的审视—要是能得到这位的认可，你我兄弟三人或许真的会登仙有望啊！”
“果真！？”“竟然！？”
在台下也得出类似结论的虎力和鹿力一脸的大喜过望！
当再次抬头重新看向程天的时候，两人便看到了程天挂着笑容的表情，还有那神勇异常的姿态。
某种意义上被光明的未来蒙蔽双眼的三仙，眼晴里已经暂时容不下其他东西了，而包括国王王后在内的观众们，基本上就是看个热闹，都在惊呼雷电的绚丽，根本就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至于已经完成了斗法的三人组，提到嗓子眼儿的心脏这才稍微沉下去了一点，同时心中也升腾起了一种明悟。
因为旁观了程天对金鱼精极其魔下妖怪们的毫不留情，所以他们先入为主地认为程天会对妖怪群体无差别的杀无赦，可在目睹了其与羊力的斗法，以及回顾了西游记的原作后，他们好象明白了。
放眼西游记整个故事的妖怪群体中，三仙甚至可以被归为最善的那一批当中。
迫害僧人是真，但求雨活人无数也是真。
徜若不是他们争强好胜，同时陷入旁门左道太深的话，即便是跟唐僧师徒斗法比拼后只要肯认个错道个歉，都不至于最终殒命。
三仙看出来了程天的行为底层逻辑，他们这三个旁观者也噢到了味道。
作为队长的青蛇突然冒出来了一个乍听起来有点匪夷所思，但仔细一想好象还真有可能的想法这橙子（程天），该不会是要试着把三仙收编了吧？
就在青蛇冒出这个想法的同时，鹿力大仙也是心神澎湃地踏上了祭坛。
“吾擅长飞剑之术，不知阁下想要
作为表态，鹿力大仙直截了展现出了自己最强的神偷，共计十馀只的飞剑凭空出现，可他话还没说完，一个堪称恐怖的画面就进入到了他的视野中。
如同飞龙腾飞一般，由一时间根本数不清到底有多少支的飞剑集群，在程天的头顶处游动了起来
剑荡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