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和妖怪掌握的力量都是灵力，本质上並无区別，差异只在於不同个体所拥有的灵力总量不同，对灵力的操控程度也不同罢了。
妖怪普遍有著庞大的灵力，一只普通妖怪的灵力总量能达到普通天师的两倍，但在灵力操控的精细度上，妖怪便不如天师了。
两者各有优劣，也在某种程度上达成微妙的平衡。
虽然这种情况只適用於双方的普通成员，妖怪中亦有著灵力操控精度远超一般天师的存在，天师里也有著灵力总量和大妖怪乃至妖王持平的厉害角色。
但无论天师还是妖怪，除去一小部分体魄过人的，大多数都是依靠灵力和灵术来衡量实力。
而姜翩能够免疫灵术，让灵力造物崩解，这就代表著，大多数妖怪和天师，在他面前都被迫失去尖牙和利爪，变成绵羊，变成无害的存在。
“但也不能大意，有些妖怪就算拋开灵力，单纯依靠体魄，也是很难对付的存在。”
赵恆毅兴奋后不忘叮嘱，接著有些迟疑和不好意思：“那个，姜翩，我想请你帮个忙”
“是南边那只快要甦醒的妖王，对吧？”
姜翩直接开口，笑著拍拍他的肩膀：“这事我答应了。到时候咱们一起，要是那妖怪不讲道理，咱们就打到它讲道理。
“谢谢。”赵恆毅有些感动，保证道：“放心，我实力很强，如果情况失控，也能带著你安全离开的。”
“谢什么，应该的，都是哥们。”
姜翩瀟洒摆手，嘿嘿笑著：“等打起来，我负责当坦嘲讽拉扯挡技能，你负责主攻打伤害，咱们一起上，什么妖怪也扛不住！”
“嗯，都是哥们！”
赵恆毅也露出笑容。
姜翩看著他，忽然想起情圣那傢伙，在刚开始认识的时候，情圣也这么靦腆客气，保持著很好的分寸和距离。
“请”“谢谢”“麻烦你了”等不绝於口。
但等熟悉以后，这些限定词汇也就消失在两人的交谈中了。
姜翩笑笑，忽的又想起什么：“对了，还有件事。”
他犹豫一下，开口道：“我可能不是天师。”
赵恆毅动作停顿一下，没立刻接话，而是等著姜翩把话说完。
“你说的，天师也好，妖怪也罢，体內都有著灵力。”
姜翩一摊手：“但我没有，我身体里没有那种叫做灵力的特殊能量，事实上我什么能量都没感知到。所以我想，我大概不是天师。
“能猜到。”
赵恆毅点点头：“既然你能崩解灵力，那么你身体里面就不可能存在灵力，而天师的判断標准，就是能不能看到妖怪，和体內是否存在可自主支配的灵力。所以，你大概真的不是天师。”
“你猜到了啊。”
姜翩反应过来，“所以你先前犹豫的是，因为我不是天师，所以没义务去对抗妖王？”
“嗯，对抗妖怪是天师的事情，这是我们生来就要背负的责任，是世界给予我们的责任。”
赵恆毅承认下来，认真道：“但你不同，你是特殊的，这不是你的责任，所以我不能理直气壮、毫无负担的，让你和我一起去同妖王交涉，甚至死战。” 姜翩瞅著他，纳闷且诧异：“你这做事一板一眼的习惯是和谁学的？”
真是很少有这样实在的人了。
姜翩有些感慨。
“啊？”
“啊什么啊，都说了，都t哥们，客气个屁。”
姜翩给了他一拳，翻了个白眼：“再说了，对抗妖怪不单是天师的事，那是全人类的事，別全揽在肩上。我也是人类，出力是应该的。”
夏空听到这话，特意跑到姜翩耳边小声嘀咕：“那可不一定啊，姜翩。万一以后你发现自己真的不是人类怎么办？不会很尷尬吗？”
“你可闭嘴吧，吃你的菜去。”
姜翩面色微黑，下意识回答一句。
接著就看到赵恆毅从感动变化成古怪的眼神。
“那个，姜翩。”
赵恆毅似乎在顾虑著什么，最后还是对兄弟的关心压过了顾虑，开口道：“你是不是会偶尔，或者经常性出现幻觉？”
“比如身边有个其他人看不到的朋友，或者脑子里有另一个人的声音？”
他小心观察著姜翩的表情，儘量斟酌著说法：“这种情况在天师中很常见，因为我们很小就能看到妖怪，能和大人眼中看不见的存在交流，所以部分天师会因为家庭原因，出现唔，出现和你一样的情况。”
“虽然你不是天师，但情况也是適用的。”
“这种情况虽然没什么危害，但时间久了，也会对你有影响的。古时候有一部分天师就是因此分不清幻想和现实，在生活中遇到很大的困扰。”
姜翩嘴角抽了抽，瞪了夏空一眼，而幽魂小姐只当没看到，把头一扭，胡乱哼著不成调的曲子，就是不看姜翩。
“我没有，我很好，一切正常，真的。”
姜翩无奈又好笑，想了想，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真的有只有我能看见的，和故事里的幽魂一样的存在，而且恰好她失忆了，我该怎么帮她找回记忆？”
赵恆毅惊讶地看著他：“这是你给幻想朋友做的设定？”
“我说了是如果。”
“好吧，是如果。”
赵恆毅一副表示理解的样子，低头思考几秒，道：“如果真的有这种幻幽魂，那么就需要考虑她出现的原因，一般来说，幽魂的出现都是因为某种执念，可能是某个未能达成的愿望，或者某个曾经的遗憾。”
“但你设定的我是说你遇到的这位幽魂又失去了记忆，这样就没法直接去询问幽魂，问她有什么愿望或遗憾，但没关係，幽魂一般也不会知道自己的执念是什么，这个需要你自己一点点试错。”
赵恆毅抬起头：“嗯，对了，你设定中咳，你知道这位幽魂最开始出现的地方吗？”
不用改口的，我知道你是认定了幽魂小姐是我臆想出的存在的。
姜翩嘆了口气，点点头：“知道。”
“那就好，幽魂初次甦醒的地方，和幽魂一定有著千丝万缕的关係，你可以从这一点下手。”
赵恆毅说道：“比如那地方原来的居民，曾经发生的故事，或许故事的主人公就是幽魂，只是她自己忘了。你可以试著了解故事主人公的愿望或者遗憾，帮她实现，也许在这个过程中，你的幽魂朋友就会逐渐想起过去，获得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