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姜翩带著夏空挨著挨转遍匯川市每一所学校，甚至连幼儿园也不放过。
他觉得既然在十二中的时候，夏空想起了一句诗、一句话，就表示这种方法的確是有效的。很可能夏空曾经是十二中的学生，或者她的中学和十二中很像，而在市三小和一高没有效果，就是这两所学校的確和她的过去无关。
那么多去几所学校，將匯川市的所有学校都逛一遍，或许能再多一份收穫。
然而奔走了许久，姜翩知道的、查到的学校都去了一遍，夏空想起的还是只有那一句诗、一句话。
『回首向来萧瑟处，也无风雨也无晴。』
『用在这里不甚恰当，但，我很喜欢。』
不恰当，却很喜欢。
姜翩皱著眉毛思考著，究竟什么样的情况，会让人吟诵这句诗，並发出这样的感慨？
是受到刺激后的大彻大悟，还是回望人生时的明悟？
姜翩將所有想到的可能性罗列下来，和夏空一起研究半天，最终也没能討论出结果。
说到底，这种开放式试题，就和语文试卷上的阅读理解似的，出的题就是原作者来了，也不一定能给出標准答案。
“有可能你初中是在十二中上的，但高中就转走了。”
姜翩猜测著，“只是这样的话，范围就又扩大了，更不好找。”
“没关係的。”
夏空反倒安慰起他，“我们慢慢来，而且说不定哪一天，我就突然想起来了。”
“只能先这样了，学校的线索先放一放。”
姜翩无奈，他很不喜欢这种不確定的事情。这时手机忽然响了下，有新消息。他打开，是张乐成发来的。
“有了！”
姜翩抬起头，看向夏空：“张哥接了个驱邪的活儿，在隔壁睢阳市，说是有一家人最近碰到了奇怪的事，怀疑是家里进了不乾净的东西，问我们有没有兴趣去看一看。”
“不乾净的东西？”
夏空眨巴下眼睛，反应过来，有些不开心。
幽魂明明很乾净的，不像人类，天天都要洗澡，要经常换洗衣服，不然身上就会变得脏兮兮、臭烘烘的，而幽魂什么都不用做，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理解一下，毕竟是人类，对鬼怪幽魂有偏见很正常。”
姜翩安慰道：“我刚见到你的时候，还以为你会吃人呢。”
夏空鼓了鼓脸颊，小小的哼了一声：“愚蠢的人类。
幽魂小姐显然忘了自己曾经也是人类的事情。
“总之，我们要去一趟睢阳市，说不定能遇到你的同类，向它打听些事情。另外就是”
姜翩捏著下巴，沉吟道：“一般情况下，像这种工作，给的报酬都不会少了，我们能赚一大笔。”
他一边说著，一边不动声色地瞄了眼夏空。他不忍心让她饿著，可真一日三餐放开了吃，他的存款也的確撑不了多久。
不能节流的情况下，如何开源就显得很重要了。
而对付鬼怪这类工作，专业人士应该很少，等他打出名气、积攒人脉后，就不需要再担忧钱不够的问题了。
有了决定后，姜翩给张乐成肯定回復，和那家人约好见面时间和地点。
明天上午，在睢阳市高铁站，有人来接。
“我们可以在睢阳多待两天，那里有很多不错的景点。”
姜翩在手机上订车票，暂时没购买返程票，小声和幽魂小姐商量：“还有美食，醋鲤鱼和燉羊肉听说都很好吃，你觉得怎么样？”
“赞同赞同！” 夏空连连点头。
翌日，
姜翩关上水电煤气，锁好门窗，背著包来到匯川市高铁站。
其实睢阳市就在匯川市隔壁，不赶时间的话，是用不著坐高铁的。但姜翩不赶时间，那家找到张乐成的人显然很著急。
主动提出成与不成都会报销车费，姜翩也就选择高铁了。
那家人姓梁，据说是做钢铁冶炼的，很是富有。张乐成暗示他可以放心大胆的开价，像这类人都是不缺钱也不心疼钱的。
但前提是姜翩有真本事，且要有“高人范儿”。
姜翩特意查了查，觉得自己不用特意去扮演出什么“高人范儿”，因为他身边是真的跟著位幽魂小姐的，表现的越自然越隨意，对方也就越不敢小覷他。
再三確认车次座位號以及身份证后，姜翩在候车室等了一会儿，和夏空一起进站台上车。
虽然没人能看到幽魂小姐，但姜翩还是买了两张车票。因为是同一个帐户一起买的，所以两个座位是在一起的。
“12d，12f是这里了。”
姜翩把靠窗的位置让给夏空。
幽魂小姐显得很兴奋，表情新奇地摸摸窗户，摸摸座椅，学著姜翩的样子，把前方的小桌板放下来，手掌撑著下巴，满是期待的看著窗外，又转回目光，亮晶晶的眸子望著姜翩。
“这就是高铁啊，听说它跑的很快很快！比汽车还要快！”
“高铁最快时速能达到四百公里，是普通汽车的三倍，是陆地上最快的交通工具了。”
姜翩小声介绍著，看到夏空开心的样子，觉得这张没法报销的车票买的很值。
这一次，幽魂小姐不会被人“抢走”座位了。
手机震动一下，
姜翩解锁屏幕，看到情圣发来的消息。
情圣：我遇到怪事了！
情圣：刚刚才看到，手机上收到一条列车即將出发，让我赶紧去车站的消息！
情圣：你说是不是我的身份信息被泄露利用了？
情圣：不会是通缉犯吧？
情圣：太猖獗了这也！
姜翩抿著唇，悄悄瞄了眼夏空，见她没往这边看，快速回了消息。
姜翩：別胡想了，我乾的。
情圣：？？？
情圣：你犯什么事了？需要用我的身份证买车票来掩护。
情圣：跟我讲讲
情圣：算了，你赶紧回来，在匯川市我还能罩著你，去外地我就没办法了。
姜翩：胡想什么，就是想去旅游，算是毕业旅行。
姜翩：给你也买张票，就当是咱们一起去的了。
姜翩：车票钱別忘了转我。
情圣：？？？
情圣：你有毛病吧？
姜翩笑笑，心满意足地收起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