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你失效了，和幻术一样。果然，对我来说，你就是最特殊的！”
夏空研究了半天，终於一拍手得出结论，紧接著看向姜翩的眼睛，一副『真相只有一个』的表情：“姜翩姜翩，你有没有想过，你其实不是人？”
姜翩：“”
思考半天就想到这个？
“你看，正常人类看不到我，也听不到我说话，更不会免疫我的幻术和穿透，只有你能做到这些。”
幽魂小姐有理有据：“所以你肯定不是人，至少不是正常人！”
姜翩不想理她，盯著自己的手掌，也疑惑著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自己只是想著不想被“穿模”，夏空就失去了对他的穿透能力，所以这和他的想法有关？因为自己能主动观测到夏空，所以当自己有意识的否认夏空的穿透能力，她的能力也就因此对自己失效？
那反过来是不是也可以？
姜翩思考著，抬起头看向夏空，心里默念『夏空碰不到我』，伸出手：“你再试试。”
“唔。”
夏空眨下眼睛，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在两人紧张的目光中点上去。
温热触感依旧。
“还是能碰到！”
幽魂小姐抓住那只手掌晃了晃：“你看你看！果然对你失效了！”
“是是是，我看到了。
姜翩收回手，忽然余光瞥到一旁的乘客表情有些奇怪。
侷促，紧张，肌肉紧绷，一只脚向外踏出去，似乎隨时准备著离开，又害怕刺激到什么一样。
坐立难安。
这像是要下车的样子，但这绝不是单纯的要下车的样子。
姜翩沉默下来，终於意识到自己刚才一系列的举动，在旁人看来和疯子差不多。
和夏空聊天还能说是在打电话或者自言自语，但又是伸手又是晃胳膊还念念有词的，就真的很难说是正常人了。
他紧紧抿著唇，有心想向身旁的乘客说声抱歉，歉意的笑笑，又觉得他现在一旦有任何异动，身旁这位乘客都很可能直接躥出去。
还是不要刺激对方了。
“姜翩姜翩，车上的人都在看著你欸！好神奇！”
“他们为什么要看你啊？”
“我们等下在哪一站下车？”
“中学校园里也种的有合欢树吗？”
“我们在后院种合欢树，是从种子开始种，还是移栽树苗？”
“我觉得树苗比较好，种子的话，很可能种不活。
“你怎么不说话了？”
幽魂小姐奇怪地看著他。
匯川市第十二中学。
作为匯川市最好的公办中学，十二中是为匯川市第一高级中学培养提供最多生源的中学，而一高也没有辜负十二中的付出，每年都能走出数十位清北生。
市状元被其垄断，省状元也偶尔出现。
一高是骄傲的，而十二中也为此感到骄傲，毕竟那些清北状元里，很大一部分都是十二中出来的。
但学校的骄傲是学校的，学生是怎么想的又是另一回事了。 “我早就看这破学校不顺眼了。”
姜翩带著夏空来到十二中围墙下面，围墙足有三米高，將校园和外界隔开，黑灰色墙面让人分不清这里是监狱还是学校。
“强制住校就算了，可是那和一高学来的，抽象到脑残的密集方阵式跑操，到底是哪个神人想出来的？每次跑起来不是踩到前面的脚，就是被后面的踩脚，两圈下来，跑道上能多出好几只孤零零的鞋子。”
姜翩吐槽著。
似乎每个学生在数落中学母校上面，都能变得滔滔不绝起来，尤其是大学开学和新舍友见面，聊起这个，大概会一起义愤填膺的聊到深夜。
“我们为什么不从正门进去啊？”
夏空想不起上学的经歷，暂时没办法和姜翩共鸣。
“因为正门不让进，非节假日，就是学生家长过来，也要给班主任打电话確认身份后才可以进入。”
“那节假日呢？”
“节假日就更进不来了。”
姜翩活动下手腕脚腕，呼出口气：“好在围墙不算高，我们翻过去就行。进去很难，所以只要进去了，就不会被轻易怀疑是校外人员。”
围墙不高？
夏空仰头看了眼三米高的围墙，有点懵。常识告诉她，普通人类是不能用“不高”来形容这种高度的围墙的。
她转头看著姜翩，看著他稍稍后退两步，简单助跑，膝盖弯曲，隨后高高跳起，很轻鬆的就扒上墙头，翻了过去。
“？？？”
夏空睁大眼睛，连忙穿过围墙，声音有些惊慌：“姜翩姜翩，我的常识好像也出问题了！”
姜翩解释自己从小身体就很好，力气比常人大一些后，幽魂小姐才放下心，不再担心自己的常识出了问题，而是愈发坚定姜翩不是人类。
反正不是普通人类。
哪有普通人类能一跳三米高的。
“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教学楼，跟我来。”
姜翩轻车熟路的穿过校园绿地，领著夏空来到教学楼下。教学楼楼梯分布在楼体两侧，联通著走廊，走廊一侧是教室门窗，另一侧是高一米二左右的墙体护栏。
因为临近中考，姜翩很容易就判断出哪个楼层是初三学生。
那些气氛紧绷著，没有教师维持秩序，也很老实的抬头听讲，或者趴在桌子上看书做题的就是。
当然，也有偷摸著玩手机的。
能在十二中这种高压环境下把手机带进来，还敢在课堂上玩的，姜翩觉得此子当真不容小覷，至少他当年是不敢的。
——他是上了高中才开始带手机的。
“咚咚。”
窗户后的学生被嚇了一跳，整个人抖了抖，抬起头才发现窗户外站著个人。
“坐在这个位置，你也敢玩手机？”
姜翩打开窗户，板著脸，低头看他：“你们班扣五分，自己写份检討，至少五百字，放学前交给你们班主任。”
“班长记一下，行了，接著自习吧。”
“马上就中考了，都收收心。”
教室內变得更加安静，落针可闻。
被警告的学生面色发白，整个人都耷拉下来，显然被嚇得不轻。
寂静中，有个学生站起来，表情严肃：“是，老师，我记下了。”
姜翩关上窗户，心满意足地踱著步离开，没露出一点破绽，就好像他真的是巡查纪律的年轻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