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空里里外外將市三小转了一遍，甚至凭著穿墙自如的本事，还去地下看了看。
可惜市三小地下没有古墓也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废弃的地下室也空荡荡的，没有故事里常说的宝藏。
幽魂少女从地面上探出脑袋，脖子以下都留在下面，表情有些失望：“这下面怎么什么都没有啊。”
“一个普通小学的地底下能有什么，匯川市又不是十三朝古都，挖个地铁一铲子下去能蹦出来三个古墓的。”
姜翩毫不意外，或者说，要是夏空真找到什么那才是乐子大了。他瞅著大半截身子都入土的幽魂小姐，嘀嘀咕咕：“下次別这么突然冒出来，地上忽然长出个人头很嚇人的好不好还有，这到底是个什么原理？”
夏空笑著从土里钻出来，象徵性拍拍衣角，叉著腰环视一圈，最后摇摇头：“不行，一点印象都没有，什么都没想起来。”
“看出来了。”
要是真想起来什么，幽魂小姐也不会这么上天入地的乱窜了，正经来回忆、触景生情或睹物思人的，是不会开启极速瀏览模式的。
“也许是因为这里被废弃了，不完整，只有建筑没有学生老师和读书声。
姜翩猜测著，“走，换个地方，我们去中学瞅瞅。”
夏空跟在他身边，一路上嘰嘰喳喳说著，似乎有著用不完的精力和聊不完的话题。
姜翩戴上提前准备的蓝牙耳机，这样在外人看来，姜翩在和幽魂小姐交谈时，就是在和人打电话，並不显得奇怪。
姜翩大部分时间听幽魂小姐在说，只偶尔回应两句，可即使是这样，幽魂小姐也会开心的不得了。姜翩也越发明白，在最初的两个月里，这样活泼的少女突然发现自己游离在世界之外，是有多么孤单和害怕了。
怪不得在发现自己能和她交流时，她的眼中会迸发出那么强烈的激动和惊喜。
姜翩带入下夏空的处境，忽然有些心疼。
离开市三小，沿著马路向东走一段就到了公交车站。市三小和姜翩的中学母校离得很远，但好在有直达路线，不用转车。
更好的是，虽然公交站没有空调，但有幽魂小姐在身边，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到愜意舒爽的凉气。
——堪比行走的人形空调。
今年夏天的电费感觉能省不少。
姜翩默默瞅了夏空一眼，心里给幽魂小姐点了个赞。
公交车慢悠悠驶来，因为位置稍偏，接近始发站，车上没几个乘客。姜翩上车后在后排靠窗的位置坐下，这个位置不仅能看窗外的风景，前方还有半人高的挡板横栏，让人很有安全感。
“姜翩姜翩，你会开车吗？”
幽魂小姐忽然伸手戳戳他的胳膊。
“嗯？”
姜翩回过神，看到夏空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他前面的横栏上，正低著头看他。
“你”
姜翩眨眨眼，看到幽魂小姐很委屈地扁扁嘴，示意姜翩看另一边正往这边走的乘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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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站地，车子快要坐满，而其他人看不到夏空，自然是会来“抢”她的座位的。
“等有时间我就去考个驾照。”
姜翩抿抿唇，小声保证道：“至於车，咱们现在还买不起，再等一等吧。”
“好吧。” 幽魂小姐点点头，装模作样的向坐在姜翩身边的乘客挥挥拳头，又转回目光：“姜翩姜翩，刚刚我们看到的那棵树叫什么名字啊？”
“哪棵树？”
“就是叶子小小的，开的像是一个个粉红色小扇子似的那个。”
“是合欢树。”
“合欢树？”
“就是百年好合的意思，因为寓意很好，又很漂亮，所以很多地方都有种。”
“噢！”
夏空表示赞同：“我也觉得它很好看！我们在院子里也种一棵吧，有很多空地可以种。”
“嗯，可以。”
姜翩没有反对，他稍稍低头，看到夏空正在摇晃的小腿。
幽魂小姐此时的穿著是白衬衫牛仔短裤和运动鞋，一双长腿洁白耀眼，很是吸睛，姜翩忍不住多看几眼。
接著就注意到，幽魂小姐的小腿在晃动时径直穿过挡板、座椅，还有他的身体，就好像游戏中常见的穿模现象。
幽魂小姐是可以根据自身的意愿和本能，来决定会不会触碰到世界上任何一种物体的。这一点主要看她的想法，和是什么东西无关。
就像现在她坐在横栏上，双腿却自然的穿过其他阻碍她晃腿的物体，无论这物体是挡板，还是他的身体。
所以这到底是个什么原理？
姜翩盯著那双长腿沉思，心里忽然蹦出个念头：如果他不想被这样“穿模”，该怎么
“哎呀！”
幽魂小姐忽然感觉踢到什么，脚下一疼，身体失衡，后仰著穿透挡板摔了下去，接著一脸懵的爬起来，扒著横栏仰头瞅著姜翩。
姜翩也嚇了一跳，有些紧张和担心，还有些茫然：“你怎么突然踢我？”
还把自己踢下去了。
“我没有等等！该不会”
夏空张了张嘴，忽然想到什么，飘起来靠近姜翩，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另一只手试探著伸向他的胸膛。
温热的触感自指尖传递到大脑。
幽魂小姐唰一下收回手，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又试了几次，然而每次都是同样的结果。
“怎么会，这不应该啊？”
姜翩也反应过来，低头看了眼一次又一次尝试“你的手臂穿透我的整个胸膛”的手掌，心里的茫然丝毫不比夏空少。
“你的能力失效了？”
“当然没有！”
夏空当即摇头，为了证明，她一挥手，手臂从一旁乘客的脑袋里穿过，就像穿过一团空气那样轻鬆。
姜翩眼角跳了下，忽然就直观感受到了幽魂小姐的强大。
她掌握著对世界上任何一种物体的触碰权，也就是说，只要她愿意，是真的可以做到隔著身体捏爆敌人的脑子或者心臟的。
而敌人在这一过程中，甚至看不到她。
比起幻术，这才是幽魂小姐最厉害的能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