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说话得算数
张泉摸着胡子，笑着对唐副官说。
这也能行？坏事就这么变好事，功劳还归他了？唐副官和其他人看着张泉，心想领导就是领导，屁大点事都能找出这么大个道理来。
真是个老狐狸，怪不得逃命那么多次都能没事，没点脑子可不行。林云轩在旁边也嘀咕，觉得张泉太滑头了。
“刚才在外头听你姓林？”张泉走到那个小兵跟前，笑着看他。
“都督。”那小兵一见张泉，立马站得绷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小林啊。”张泉开口，“人有信心挺好，可光有信心不行，得有真本事。不然那就成吹牛了。”
“都督，我真有本事。”那小兵说着就把弓举过头顶。
“行。”张泉不急不慢地说，“秦小公爷也说了，不随便跟人比。咱这是军营，知道军中最讲究什么吗？说话得算数。”
张泉这话一出，气氛立马变了，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那小兵脸上。
意思很清楚：你要硬上，就得担后果，别想耍赖。
“都督，后果我担。”那小兵脸色绷得紧紧的。
“哦？”张泉有点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他本来是想让这小兵知难而退的，没想到这么倔。
“这样吧。”张泉想了想，“比输了，扣你一个月口粮。赢了，给你升官！干不干？”
“干。”那小兵想都没想。
“这家伙疯了？”
“至于吗？为了比试连饭都不要了？”
“太想出风头了吧？”
“是不是上头逼的？”
小兵这干脆话一出口，旁边看热闹的士兵就小声议论开了，七嘴八舌地猜他为啥这么拼。还有人偷偷瞟远处那个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的刘校尉。
“秦贤侄，听见了吧？”张泉又看向已经下马的秦怀玉，“人家铁了心要跟你比，一个月口粮都豁出去了。普通当兵的粮食分量，不用我说你也懂吧？”
“是，小侄明白。”秦怀玉刚才对唐副官他们还一脸傲气，对着张泉却老老实实。
毕竟张泉在大唐是个人物，皇上跟前的红人。就算他老爹见了张泉，也得客客气气的。
“那你拿出本事和他比比吧，不用看我的面子留手。你迟早要进军营，就当是和以后的同僚练练手。”张泉冲秦怀玉点点头。
他这话算是定了调子，说明这只是两个年轻人之间的较量，跟国公府和军队没关系，省得以后有些多嘴的官员拿这事找秦琼的麻烦。
“知道了。”秦怀玉听了张泉的话，脸色也认真了一点。
这就开打了？林云轩看着这么大一场比试，被张泉几句话就安排上了，心里有点小兴奋。
一边是个没听过名字的小兵，一边是刚才十发十中、风头正劲的小公爷，两边差距也太大了，胜负根本没悬念。
在场的士兵都觉得这比试结果铁板钉钉。他们现在就想看看这小兵怎么输，然后灰头土脸地滚回自己地盘去。
翻盘？想都别想！人家都十发全中了，你就算射中九发又怎么样？照样输。
“这位兄弟，你真要比？”秦怀玉拿着弓，走到那士兵旁边，有点好奇地看着他。
“嗯。”士兵点点头，也看着他。
“那你先射吧。我什么水平你刚才也看见了，随便射，反正你也赢不了。”秦怀玉说得很轻松。
“那不一定。”士兵看了秦怀玉一眼，慢慢走到起射的白线那儿，拿下背着的弓，左手握住弓，右手从箭袋里抽出一支箭。
他站的位置、姿势，和之前唐副官他们一模一样，连拉弓的手法都没区别。
一看他这架势，本来还对他有点期待的人，脸上都露出了“果然不行”的表情。
“我还当这人有什么绝招呢，原来也就这两下子。”刚才参加过比试的王校尉笑着跟唐副官嘀咕。
“别这么说，万一人家眼神好呢？”唐副官嘴角挂着点嘲讽。
“怎么可能？他要真有自己吹的那么厉害，咱们能没听说过？”王校尉直摇头。
“我前五箭，都打在红心左边。”那士兵摆好姿势，搭上箭，突然扭头对秦怀玉说了一句。
“噗！吹牛吧兄弟。”程处亮当场笑喷，“能射中靶心就不错了，还说这种大话？”
“就是，你当这是画格子呢？”房遗爱一离开张泉身边，立马凑到了秦怀玉这边起哄。
那士兵没理他们，转回头，眼睛盯住远处的箭靶，深深吸了口气。
他猛地一拉弓弦，“绷”一声，一道黑线就从林云轩眼前飞了出去，直冲着木靶子去了。
“绷，绷，绷，绷。”这小兵右手不停，射完一支，头都不回，手往后一捞就从箭壶里摸出新箭，几乎是刚搭上弦就射出去了。
“这五支箭，全在靶心右边。”小兵射完五箭，扭头对秦怀玉他们仨说。
“扯淡。”程处亮鼻孔里哼出一声冷笑，撇着嘴。
那小兵听了也不吭声，跟刚才一样，又飞快地射出五支箭。
他这一套射箭动作，干脆利落，快得很。大伙儿还没看清呢，他就完事了。就连不太懂射箭的林云轩也觉得，这人好像有两下子，起码动作挺麻利。
“射完了。”小兵收起弓，走到程处亮和秦怀玉旁边。
“射是射完了，可还没看靶子呢？”程处默粗声粗气地问。
“就是，说得跟我们不会射似的。”程处亮看着小兵那副故作轻松的样子，有点来气。
“没啥好看的，肯定跟我刚才说的一样。”那小兵走到一边，淡淡地说。
“嘿，这家伙还挺能吹。”程处亮看着小兵，乐了。
“行了行了，等报靶吧？”秦怀玉抱着胳膊，冷笑。
“遗爱，你说这家伙是真有本事还是装蒜？”林云轩凑到房遗爱身边，小声问。
“说不好，我猜啊，多半是装的。射这么快，能有个屁准头？”房遗爱琢磨了一下说。
“装的？”林云轩盯着那小兵，眼神里全是怀疑。
他这话还没落地呢，远处就传来小兵报靶的声音：“十箭全中。”
“我去。”所有人的脸都僵住了。张泉、唐副官、林云轩、秦怀玉、程处亮、程处默、房遗爱，表情一个比一个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