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番话说得理直气壮,又密不透风,把对她的关心和管束包装得冠冕堂皇,让人根本无法反驳。
天云被他这套“组合拳”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心里那点小小的“不甘”早就烟消云散。
她知道自己说不过他,干脆把脸埋进他胸膛,像只鸵鸟,闷闷的声音传出来。
“哼,说不过你。苏教练最大,行了吧?”
听着她这带着鼻音的、软乎乎的“投降”宣言,苏砚笑出了声。
他收紧手臂,将她完全拥住,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
“知道就好。”他吻了吻她的头发,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温和。
“快去洗澡,水我已经帮你放好了,温度刚好。洗完赶紧睡觉,明天上午还要看赛程,说不定下午就有比赛。”
苏砚摸着被她亲过的地方,看着浴室关上的门,眼神温柔。
这大概就是生活最美好的样子吧。
有共同热爱的事业,有并肩作战的朋友,有可以互相斗嘴却深爱彼此的伴侣,还有一份正在孕育的、关于未来的沉甸甸的期待。
他摇了摇头,转身去给她准备睡前要喝的温水和检查房间的温度。
不久后
浴室的门被拉开,氤氲的热气裹挟着沐浴露的清香飘散出来。
天云穿着柔软的珊瑚绒睡衣,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脸颊被热气蒸得白里透红。
她一边用毛巾揉着头发,一边趿拉着毛茸茸的拖鞋走出来。
苏砚已经调暗了主灯,只留了床头两盏暖黄的阅读灯,正在整理被子。
听到动静,他转头看过来,目光在她滴水的发梢上停留了一秒,便很自然地放下手里的枕头,朝她走去。
“又不擦干头发。”他语气里带着点习惯性的无奈,伸手接过她手里的毛巾。
“反正房间暖和嘛。”天云嘴上辩解着,人却已经乖乖在床沿坐下,仰起脸,任由他动作。
无比的自然。
苏砚站在她身前,用干燥柔软的大毛巾包裹住她的长发,手法算不上特别专业,但足够轻柔细致,一点点吸去水分。
他的手指偶尔穿过她的发丝,触及头皮,带来一阵舒适的暖意和微麻。
“明天赛程出来,如果下午有比赛,你中午得睡一会儿。”
苏砚一边擦,一边说。声音在安静的卧室里显得格外低沉清晰。
“知道啦,苏教练。”天云闭着眼享受,拖长了调子回答,忽然想起什么,噗嗤一笑。
“你说,要是明天我们第一场就对上刘姐他们队,她会不会在对面疯狂打字嘲讽我?”
“很有可能。”苏砚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眼底也染上笑意。
“所以,我们更得准备好。至少不能让她在公屏上打‘就这?’。”
“那我得努力点,争取让她打??或者对面换人了吗’”天云狡黠地眨眨眼。
头发擦到半干,苏砚拿来吹风机,调到温和的风力和温度。
嗡嗡的声响在房间里响起,盖过了窗外的细微风声。
手指在她发间拨弄,热风拂过颈后和耳畔,暖洋洋的,让人昏昏欲睡。
天云舒服得几乎要哼出声,身体不自觉地微微靠向他。
吹风机的噪音停下,世界重归宁静。
苏砚拨弄了一下她蓬松柔软的发丝,确认都干了,才收起工具。“好了。”
天云转过头,头发随着动作滑过肩头。卧室灯光柔和,给她周身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光晕。
她看着苏砚将吹风机放回浴室,又走回来,很自然地掀开被子一侧。
“赶紧躺进来,别着凉。”他说。
天云滑进被窝,被子里已经被苏砚提前用暖风机烘得暖融融的,干燥而舒适。
她自动滚到属于她的那一侧,却是朝着苏砚的方向侧卧。
苏砚也上了床,他刚躺下,天云就蹭了过来,习惯性地将脑袋枕上他的手臂。
一只手搭在他的腰间,脚也寻着他小腿的温度贴过去。
苏砚很自然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枕得更舒服,另一只手习惯性地、小心翼翼地绕过她的身子,轻轻覆在她的小腹上。
两人静静地躺了一会儿,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和心跳。
“苏砚。”天云在昏暗里小声叫他。
“嗯?”
“没怎么,”她往他怀里又缩了缩,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和满足,“就是觉得这样真好。”
苏砚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收紧了手臂,将她更密实地拥住,然后低头,在她发间落下一个很轻的吻。
“睡吧。”他的声音像夜色一样温柔,“明天还要‘打仗’呢,周队长。”
天云含糊地“唔”了一声,嘴角却翘了起来。
在他平稳的心跳声和令人安心的气息包裹下,一天的兴奋、训练的疲累都化作了沉沉的睡意。
她很快便陷入了黑甜的梦乡。
苏砚等她呼吸变得均匀绵长,才借着一点朦胧的灯光,凝视了她安静的睡颜片刻。
他极轻地调整了一下手臂的角度,确保不会压到她,也闭上了眼睛。
窗外,城市的灯火依旧星星点点,而屋内,相拥而眠的两人,构成了这偌大都市里,最温暖宁静的一隅。
明日或许有挑战,有欢笑,有输赢,但此刻的相拥而眠,便是生活赋予他们最踏实、也最甜蜜的馈赠。
…
第二天,她还没完全清醒,迷迷糊糊地往身边的热源蹭了蹭。
“醒了?”苏砚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手臂却已经习惯性地环过来。
“还早,再睡会儿。”
天云含糊地“嗯”了一声,却没有继续睡,反而睁开眼睛,借着朦胧的光线看他。
他没有睁开眼,她也忽然起了点玩心。
伸出指尖,极轻地戳了戳他的脸颊。
苏砚没动,只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嗯?”
“苏教练,”天云压着声音,带着刚醒的软糯,故意问。
“今天还训不训练呀?队长有没有门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