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这个吧。”
很快,弦月弥就选定其中一个目标。
那是亮红色的冠冕,其上勾勒着许多焰浪花纹,在最显眼的地方,还带有天平架的要素。
她再凑近点看,还发现在王冠内圈位置,有着串奇怪的文字。
那是不属于任何蓝星国度的文字,可弦月弥却惊奇地发现,自己居然能够看懂。
“谨为见诸多不义不公而暴怒者加冕。”
她自言自语,不禁念出那段,不知名的文字所蕴含的内容:
“美德之冕,正义。”
暴怒罪冠对应的美德之冕,原来是正义么?
弦月弥端详着长桌上放置的焰纹冠冕,心里也在默默地念叨着这对,谈不上完全不沾边,但也说不上有太大联系的组合。
而在仔仔细细地观看完这个王冠,确定没有遗漏其他细节之后。
她又将目光,锁定在另外的其它罪冠华冕之上。
“再去看看其他的几个上面,写着什么吧。”
反正现在她似乎也离不开这个地方,索性找点事情做。
而稍微花了点时间,弦月弥也是挨个将剩下的几个冠冕给看了个遍。
它们的样式各有不同,而且其上对应铭刻着的神秘文字,在内容上也有着不小的区别。
但好在,那些奇怪铭文,并没有给她造成阅读方面的障碍。
就像之前暴食罪冠所佩戴的冠冕那样,明明是未曾见识过的文字,弦月弥却依旧能够看懂其中含义。
想来这应该也是所谓金丝雀的特权吧。
当然,也许是那些特殊文字具有特殊性,能够直接向阅读它们的人,畅通无阻地传达信息,也说不定。
弦月弥对于这个问题自然是想不明白的,索性也就没有再去多想。
而是细细琢磨起,自己所看到的那些文字内容。
“暴怒罪冠对应的美德之冕,是正义。
傲慢对应的,是旧荣。
贪婪对应的,是拓进。
嫉妒的话这个不行,除了只标识是嫉妒罪冠的冠冕,就再也没有别的文字。。”
将最后一个冠冕给看完,弦月弥环顾长桌之上的各个罪冠华冕,若有所思。
再结合以前听到的那个幻听办的声音,她也是了解到,各个罪冠所所对应美德:
暴食—勇韧。
暴怒—正义。
贪婪—拓进。
傲慢—旧荣。
除了未知的嫉妒罪冠,以及从一开始就不在场的色欲罪冠。
剩下能看清楚的罪美德,大抵就是如此。
“嫉妒、贪婪、暴食都已经看过了。”
环顾整个长桌一圈,弦月弥最终将目光,停留在那个体量比余几个冠冕都要大的、像是有雾霭迷蒙的灰色灰色。
“那这个,应该就是怠惰了吧。”
确实,暴食罪冠已经被撤去席位,色欲罪冠又自第七次罪冕战争开始,至今都没有存在过。
外加上根据她已知到的信息,在场其他罪冠都已经都已经有了对应的美德之冕。
就连嫉妒,也是有特地标注出来。
既然如此的话,那剩下的的那个灰色大王冠,就只能是怠惰罪冠的华冕了。
“居然是他的王冠吗?难怪这么特殊。”
弦月弥在弄清楚,场上各个罪冠的大致情况之后,也是挪步走到那个灰色冠冕旁边。
伏下腰身,双手捧着下巴,一双眼睛好奇地盯着它,目不转睛。
虽然稍微出乎她的预料,但仔细想想,也是在情理之中。
毕竟陆故安再怎么,也是是连续蝉联六届罪冕战争的罪冠,无与伦比的六冠王。
这么老的资历,佩戴的王冠特殊点,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只是,怠惰对应的美德,究竟是什么呢?”
很显然,同样是未知的东西。
相较于色欲与嫉妒,弦月弥还是更想知道她名义上的主人,名为怠惰的罪冠。
其所得对应的美德,究竟是什么。
而前两者的话,她大约是真的不感兴趣。
这倒也是人之常情,且不说陆故安本身对于弦月弥而言,就自带足够的吸引力。
而且在弦月弥的主观视角里,色欲与嫉妒这两个罪冠的名字,着实称不上好听,所以本能的就不喜欢。
就算再抛开个人喜好不谈,这两个美德未知的罪冠,一个平平无奇,实在是没办法跟属于陆故安的那个灰色大皇冠比。
另一个在一开始就没有席位,貌似混得,比中途被撤了席的暴食罪冠,还要惨。
说难听点,就是两个路边罢了,纯纯是来凑数的。
“话说,这个座位我应该是能坐的吧。”
可能是站久了,觉得有些累了。
弦月弥转头看了下身边,空荡荡的怠惰王座。
略微犹豫之后,便也是坐了上去。
很难说质感如何,似乎跟普通的座椅没有多大区别。
不过,在坐上去之后。
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慢慢涌上心头。
“这个位子,一直都是他坐吧。”
弦月弥小心抚摸着两边的扶手,不自觉的微笑起来。
“那我应该是第一个除他以外,坐上来的人吧。”
她也很难说清楚,自己现在究竟是个什么心理,反正就是有点沾沾自喜。
当然,弦月弥还没开心太久。
突然之间,她就感觉到,有着什么东西,在注视着自己。
正当她感觉到心里毛毛的,打算从座位上起来,转头到处看看的时候。
紧接着就有一只手,从背后的黑暗中伸出来,直接搭在其肩膀之上,将其按在椅子上。
“欸?”
弦月弥立马僵住了,原本心中的喜悦一扫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恐惧。
她完全不敢动弹,甚至就连用眼角余光,去瞥那只搭在自己肩膀上那只手的勇气,都生不出来半点。
弦月弥此刻当真是慌乱急了,心跳都快得要提到到嗓子眼。
她之所以会如此惊恐,原因无它,就是自己身后那个,不知道是从哪里冒来的。
当然,也不能保证对方是人,是些其他别的东西也说不定。
要知道,弦月弥已经不止一次来到这个罪冠议会厅了,没少在周围探索。
除了她自己以外,哪里还有什么别的人。
现在突然冒出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要说不怕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话归当下。
面对眼下的情况,弦月弥别说回头去看了。
如果不是被吓得动弹不得,她都恨不得立刻从椅子上跳下去。
是的,弦月弥已经后悔坐到这把主人的椅子上了。
以前不这么干,啥事都没有,现在一坐就出事。
当然,后悔已经是来不及了。
她现在只能祈祷,身后按着自己肩膀的那位,不是什么凶恶的怪物,比如狼人什么的。
还记得以前七八岁那样子,她就在一些杂书上看过恐怖故事。
说是在黑暗的地方,有名为狼人的怪物出没。
它们喜欢从身后搭着人的肩膀,只等人回头看去,就直接张开血盆大口咬断那人的咽喉。
她那个时候胆子很小,看到这个故事被吓得好几天都睡不好。
万幸当时虞斩曦在身边,她就把这位青梅竹马兼未婚夫拉过来陪睡。
别说,效果还是挺不错的。
所以,每每像现在,到了害怕、想要找人依赖的时候。
弦月弥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虞斩曦。
“要是斩曦也在就好了。”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也是浮现出那道手持刀剑的倩丽身影。
不过,就眼下这种情况。
身处于这个,可能任何探测器都找不到的地方。
像公主那样,幻想骑士来救自己,并不现实。
当然,弦月弥也很清楚,作为没有任何超凡能力的金丝雀。
以自己的那几斤几两,自救更是没得指望。
而正当她慌乱不安,几乎快要把自己吓晕过去的时候。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
“我觉得,我必要纠正你一下,弦月弥小姐。
你并不是除怠惰大人以外,第一个坐到这把椅子上的人。”
那个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闷,就好像是戴着面具或者其它别的东西蒙着面容。
除此之外,弦月弥还感觉到很莫名耳熟。
这个声音
她愣住许久,再经过仔细对比,便很快发现。
这个声音,跟当初通报暴食罪冠美德之冕碎毁时的幻听,如出一辙。
“我才是第一个。”
也不管弦月弥心里怎么想,身后那个声音将话说完。
这才将手从她的肩膀上拿开。
“你你究竟是谁?”
见对方把手拿开,而且如果弦月弥没有听错,其所使用的语言,还是能让自己能听懂的母语大夏语。
这就让她心中的恐惧,减弱不少。
同时也对这位,除自己以外,头回在这个七冠议会厅内出现的人,心生好奇。
鼓足勇气之后,她开口询问对方,并缓缓转头看去。
只见一个戴着兜帽,浑身上下被隐藏在深灰色斗篷之下的人,正站在座位旁边,自己身后。
其脸上,还戴着个做工精细的面具,其用处,大概是用以遮住面容与改变声音。
“弦月弥小姐,你问我是谁?
我不是什么大人物,不过是个负责主持七冠议会的小小主持人罢了。
当然,在这之前,我还曾是一只,有幸被怠惰大人选择、得以保全性命的金丝雀。
就如同现在的你那般,别无二致。”
那人摘下兜帽,一头金灿灿的柔顺长发,轻飘飘地散落在其后背。
再将脸上的面具摘下,其便自己的面容,毫无保留地展露给面前是弦月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