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包围基金会分部公司的黑衣人,越来越多。
甚至就连一些原先在蓝星里的装甲车,坦克,直升机什么的,都开了过来。
将炮口对准分部公司的大楼。
其实身处乐园世界,后面的这些装甲车之流,说不定随便挑个一个神代家干部,都能毫发无损手撕好几台。
纯纯摆设。
不过虽然是摆设,但把它们全放出来,列队瞄准是阵势。
看着还是相当唬人的。
而神代家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已经好久好久,没出现敢在神代东京,跟神代家叫板的势力了。
好不容易出现一个,可不得抓住当当典型代表,杀鸡儆猴么?
正好也能向神代东京领地内的人,再次展示下,现今神代家的能量。
而神代家如此之大的阵仗,又是派人包围,又是叫来战车直升机什么的。
早就把附近的居民们,都给吸引过来。
虽然不能、也不敢靠得太近,以免被当成那家公司的人给诬抓,或者待会交火的时候被误伤。
但远远观望,找栋高点的楼层,支个望远镜什么的。
这个还是能做到的。
围观中,这些好事者也是忍不住议论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不知道。”
“听小道消息说,是神代家打算找一些企业帮忙造点什么东西,其他企业公司什么的都同意了,唯独这家公司没同意,给拒了。”
“什么来头啊,这么勇,跟在这里神代家对着干。”
“听说是个外资企业,估计也是没能习惯过来,以为这里还是蓝星呢。”
“我看不止,可能有那么几个很强的超凡者坐镇,所以才敢有底气和神代家讨价还价。”
“可笑,东京里有点实力的早就去给神代家当狗了,哪里还有流落在野的?”
“我看未必,听说前段时间,就有个超凡者,在外围区的娱乐场闹事,玩对赌,差点没把整个娱乐场都给赢走了。
最后还是那家娱乐场找关系,找来个神代家三级干部,才把这事给摆平了。”
那个放出小道消息的吃瓜人士,在说到这里的时候,还故作神秘的说:
“而且啊,那个神代家的干部被那个野生超凡者给玩死了,而神代家一点反应都没有!”
听到这话,周围正在竖起耳朵认真听故事风各人,都是瞪大眼睛:
“我去,这么阴间?”
“不可能吧?”
“自家干部死了,神代家就一点消息也不知道吗?”
那个放出消息的人摆摆手,同样表示不知情:
“不清楚,反正事后一点风声都没有,估计压根就没有传到神代家的耳朵里。
所以说啊,这神代东京,也不一定全是神代家的天下。”
那人顿了顿,仰头长叹,似是在感慨什么:
“潜龙在渊!潜龙在渊啊,大伙们!”
在场众人听了,纷纷咂嘴点头,然后转头看向那栋,被包围得水泄不通基金会分部公司大楼。
眼神中满是期待,完全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嗜血观众心态,仿佛就像是在说:
快点打起来,我要看到血流成河呀!
而在另一边,包围圈内。
早早接到指示的神代家干部们,并不急着动手。
而是静静的等候着,自家家主的亲自驾到。
是的,神代荣昌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而不多时,随着一辆不同于其他车辆的黑色长轿,停在包围圈外。
车门打开,众多神代家干部的拥趸下。
神代荣昌也是出现在所有人的视野里。
其实,尽管神代家已经是这片地带的人尽皆知土皇帝。
但管理这座城市,依旧是靠着外人组织起来的班子。
他们神代家除了输送各种物资进来,以维持这座城市正常运转。
只要没有人忤逆其意志,基本就不会多做干涉。
所以神代家家主神代荣昌,在公面前露脸次数,相较于正在管理这座城市的草台班子们,其实并不算多。
而且,相较与以前那平静如水的表情。
神代荣昌此刻的脸,冷得着实可怕。
扪心自问,虽然大权在握,实力非凡,但他并不是那种嗜好杀戮的人。
相反,更喜欢静修坐禅之类的养生法门。
所以虽然在听到有某家公司不听话,虽然有被前几天那些烦心事给搅得情绪不太好,所以就下了个狠命令。
不过在稍微静下点心,也是没有那么冲动。
而是再次下令,只包围不动手。
毕竟为了先祖的计划,这家公司的设备和技术人员,都还是有用处的。
有了他们的配合,承担那半数的不死药生产,计划才能更好的推进。
倘若这些刺头被这阵仗吓破胆,向神代家求饶。
那神代荣昌倒也不介意表现得宽宏大量些,随便杀个对面的领头人就完事。
只是,神代荣昌怎么也没想到。
自己已经给了对面这么多时间。
这家公司依旧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听凭他神代家重重包围,完全无动于衷,视若无睹。
这就让原本有点消气的神代荣昌,怒火噌噌直蹿。
好好好,这么狂是吧?
手下发来的后续调查内容,他也懒得去看了,索性直接来渐渐正主。
什么人物,敢这么狂傲。
“那家公司的人,还是没有什么表示吗?”
神代荣昌慢慢踱着步,气势十足,缓缓问道:
“一点动静都没有,家主大人。”
听到这个回答,前者眼神中的冷意更是加重几分,嘴角微微掀起,冷笑道:
“还没动静是吧,那就永远也不要有动静了。”
“是,家主大人。”
负责回话那个属下,神代家的高级干部,似乎想说点什么。
踌躇片刻后,最终选择还是开口:
“家主大人,听在下的汇报,说是有看见恋小姐和那个花名龙雀的新人牛郎。”
“嗯?恋她也在附近?”
神代荣昌停下脚步,望向那名下属,神情略微有些吃惊。
“不久前还在,现在已经离开。”
后者回答道。
“确定是恋吗?不是先祖大人?”
“据手下人回报,应该是恋小姐没错。”
那名高级干部稍微犹豫,又问道:
“家主大人,关于恋小姐和那个叫龙雀的人,我们是否应该”
“不必管他们。”
神代荣昌摇摇头,再三强调:
“记住,无论恋想要做什么,我等都不要去打扰。
这孩子是先祖最喜爱的血裔,在绝大部分时间里,先祖都是在她的身体里休息。
见到恋,如同见到先祖大人,明白了吗?”
那名下属重重点头:
“明白。”
此后再无过多谈话,神代荣昌等人,也是来到包围圈内部。
看到眼前这几栋高楼,神代荣昌冷哼一声,将手抬起:
“鸣炮。”
那些坦克车将炮口上调角度,射出几发特制鸣响炮弹,轰轰作响,震耳欲聋。
而在这些特制鸣响炮打完,终于有道身影,从面前的建筑里走出来。
只见那人身着轻便男士休闲装,脸上戴着个,从路边工艺品小摊里买来的狐狸笑面。
施施然走近,只身来到神代荣昌等人面前。
虽然看体型是个男性,但其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却是甜柔的女声。
很是奇怪的模样,然而神代荣昌并不以为意。
他只是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起眼前这个带着狐狸笑面的男人一番,寒声问:
“你是什么人?”
“这家公司的幕后老板。”
“好,你有种。”
神代荣昌抿嘴冷笑,缓缓道:
“因为你的傲慢无礼,现在你整个公司的人都要死。
幕后老板阁下,你可有意见?”
他甚至懒得去问来者姓名,毕竟对于自己而言,这人已经是死人了。
何必去问死人名字。
“哦,不先谈谈吗?”
戴着狐狸笑面的那人,环抱胳膊,语气带着几分玩味。
“谈?不,你不应该跟我谈。”
神代荣昌招招手,身后的下属递上来一把长刀。
抽刀出窍,刀身艳红,锋芒利利。
“你应该跟我的宝刀‘妖狐切’去谈。”
这把刀算是神代荣昌的爱刀,稀材铸身,名匠打造,最后以原初血液淬火。
其品质与所蕴含的非凡力量,自不消多说。
当初神代家扫荡领地邪神恶崇,神代荣昌御驾亲征,就没少用这把刀斩邪诛魔。
现在拿出来,也算表示对敌人最起码的尊敬。
“家主大人,何需您亲自动手,我们来就行。”
其他的几位高级干部,早已跃跃欲试,纷纷出言劝告。
“不。”
神代荣昌抬手制止他们,手拂刀锋,闭目蓄势:
“常言王不见王,倘若相见,亲自相搏才是。
你们越俎代庖,岂不显得我是在避他锋芒。”
虽然他之前跟陆故安说话时,语气多少还是带点鄙夷。
但从现在的表现来看,他最起码还是在把对方当成同等水平的对手,严阵以待。
无他,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王不见王吗?确实。”
狐狸笑面青年点点头,轻笑道:
“但你的话,恐怕不够格。”
神代荣昌此时神情专注,俨然已经进入心流状态,完全没有听进去。
忽而怒目圆睁,妖切极速斩出,红光掠影:
“斩!”
好快刀!
朴实无华的挥斩,无欲无求于轰轰烈烈,只有快至极致的速度。
断金错玉,削骨斩魄。
只见快到近乎无法用肉眼察觉的红光,掠过神代荣昌面前几百米范围的区域。
在场几乎所有人,甚至没能反应过来。
神代荣昌就已经把刀收回,重新入鞘。
“你已经是死人了。”
他淡淡开口:
“大概四五秒之后,你的身体就会发现自己已经被斩做两段,然后被刀意化作血雾。”
“很快的刀。”
狐面青年鼓掌,当即给出评价:
“真不愧是玉藻前调出来的皇级超凡者。
当然,跟我那位喜欢乱砍的朋友比起来,还是差点火候。”
神代荣昌听到“玉藻前”这个称呼的时候,一下子就愣住了:
“你怎么知道”
突然,他闻到身后,传来浓浓腥味。
转头看去,只见自己身后的所有神代家干部,通通被拦腰斩断。
下半身还站着,上半身落地,并眼睁睁望向这边,眼中俱是惊恐与不可置信。
并且在几个呼吸后,接二连三炸成团团血雾。
“确实是不错的刀。”
身后又传来那狐面青年的声音,神代荣昌猛然回头,只见不知何时,对面已经拿到了自己的爱刀。
正在把玩,仔细打量。
“这这”
一连串发生的怪异事情,早就已经让神代荣昌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而且相较于自己家族干部,全灭的诡异景象。
他更震惊的,还是眼前这个狐面青年,正拿着自己的刀。
要知道,这刀之所以名中带妖,就因为自生刀灵。
非神代血裔,哪怕只是稍微沾到,都遭受刀灵噬身,非死即伤。
就算是在神代家,也就只有神代恋与他本人,才能正常使用这把刀。
甚至更可怕的是,由于常年使用,神代荣昌早已经与刀灵心意相通。
在此刻,他居然感觉到妖刀的刀灵,正在瑟瑟发抖。
畏惧着那个,握刀的狐面青年。
对面那人,到底
正在他脑海一片混乱的时候。
面前的狐面青年,轻轻挥刀虚斩。
只是随性斩出,而且并没有砍向神代荣昌,而是看向其他方向。
然而在下一刻,后者感到右手传来剧痛。
“嗒—”
神代荣昌的手臂,落在地上。
而随着狐面青年又是随性挥出几记隔空虚斩,神代连闪躲都不能,就被削去四肢,而后腰斩。
七零八落散倒在血泊中的神代家主,死死瞪着狐面青年,惊骇万分。
紧接着,一个极其恐怖的想法,立马在他脑海中炸开。
“是不是心里奇怪,为什么这把刀会怕我。”
狐面青年毫无怜惜,将妖狐切插在地上。
摘下狐面,露出真容,展颜微笑。
“其实完全都不奇怪哦。
就是你家先祖当面见到我,都得害怕。
更何况一把刀。”
看清那人容貌,神代荣昌心里立马凉透,面露惊恐万状,仿佛是见到此生最恐怖的东西:
“是是你”
“是我。”
陆故安蹲下身子,脸上带着和蔼的微笑:
“怎么,来的时候,连查都不愿意查一下。
现在见到是我,你很惊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