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虎一个人骑着那辆二八大杠,再次向着燕山方向进发。
这一去,便是整整十天。等他风尘仆仆地回到四合院时,日历已经翻到了十二月九号。
这十天的山林生活细节无需赘述,只看他空间里那堆积如山的成年野猪、狍子、獐子,甚至还有一头体型不小的黑熊尸体,就足以说明此次行动的收获之丰。
他掂量着空间里的存货,心里却升起一个念头:不能再这么毫无节制地打下去了。得给大山休养生息的时间,不然明年开春,这片山林怕是真要空了。
因此,他这次的目标都是成年个体,刻意避开了那些带着幼崽的动物。
途中他甚至远远瞥见过一头东北虎的雄健身影,但看着那流畅的线条和威猛的气势,作为一个有着现代灵魂的人,他深知这玩意儿在后世有多稀罕。
再说了,自己现在也不差它那几百斤肉……他绝对不会承认,主要原因是自己两条腿在山地里,根本追不上那纵跃之间便是七八米远的山林之王。
不过,那厚实的手感……嘿嘿。
在回到四合院前,他找了个无人的偏僻胡同,意念一动,从空间里取出一条肥嫩的狍子后腿,用麻绳捆好挂在车把上。
今晚,就吃它了!
推着自行车走进四合院前院,车把上那条滴着些许血水、一看就分量不少的狍子腿,瞬间吸引了所有在院里的老娘们和小媳妇的目光。
那眼神里,羡慕、嫉妒、咽口水的声音,几乎凝成了实质。
何大虎直接无视了这些目光,淡定地把车停在自己门口,将狍子腿拎进屋放在桌上。
连续十天的山林跋涉,身上早就被汗渍、泥土和血腥味浸透了。他找出干净的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直奔澡堂子。
在澡堂子里,他先让老师傅给自己理了个利索的短发,然后跳进热气腾腾的大池子里,美美地泡了半个时辰,直到感觉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来,浑身的疲惫都被烫走,这才起身搓洗干净。
收拾得清清爽爽,神清气爽地回到四合院,已是傍晚时分。
还没进中院,就闻到自家方向飘来一股炝锅的香味。
走进月亮门,果然看到何雨柱已经在厨房里忙活开了,锅里刺啦作响,动作比以前麻利了不少。
何大虎满意地点点头,这小子,总算有点眼力见了,知道提前准备晚饭。
正在屋里小方桌旁,和娄晓娥一起安安静静练字的何雨水,听到门口的动静,抬头一看是二叔回来了,小脸上立刻绽放出惊喜的笑容,放下毛笔就站起身:
“二叔!你回来了!怎么出去这么长时间啊?”
虽然小姑娘没有直接扑上来,但那语气里毫不掩饰的依赖和思念,何大虎听得清清楚楚。
他笑着走过去,伸手揉了揉何雨水已经长长了些的头发,打趣道:
“怎么?才十天没见,就想二叔了?”
“恩!”何雨水用力地点点头,随即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脸红,还是那么害羞。
“哈哈!”何大虎爽朗一笑,走到桌边,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她写的字。
字迹比起以前是工整了些,但距离好看还差得远。练字本就是水磨工夫,急不得。
他看了一会儿,点点头:“恩,有进步,继续坚持。”
说着,他转身从挂在墙上、那个看似空空如也的旧布包里(实则从空间里)掏了掏,摸出几块用锡纸包着的东西。
“呐,这是补给你们这几天的巧克力。不过一次可不能吃太多,小心蛀牙。”他叮嘱道。
“恩嗯嗯!”何雨水高兴地接过来,眼睛弯成了月牙,还不忘分给旁边的娄晓娥几块。
这时,何雨柱端着切好的葱姜从厨房出来,看到巧克力,立刻舔着脸凑上来:
“二叔,你也给我一个呗?我也尝尝这外国糖是啥味儿啊?”
何大虎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没了!这么大个人了,吃什么巧克力?
是今晚的狍子肉不香吗?赶紧做饭去!把那袍子腿给我炖上,多放点土豆!”
何雨柱顿时感到这个世界对他充满了深深的恶意,怎么什么好事都轮不到自己?妹妹有巧克力,自己就是个做饭的长工?
他心里哀嚎,但面上不敢表露,只能悻悻地“哦”了一声,乖乖滚回厨房,对着那条肥美的狍子腿发泄般地剁了起来。
很快,何家的厨房里就传出了更加浓郁的肉香味。
狍子肉特有的野味香气混合着大料、葱姜的辛香,随着蒸汽弥漫开来,几乎笼罩了整个中院。
这香味,对于肚子里没什么油水的邻居们来说,无异于一种酷刑。
院里到处都是使劲吸鼻子的声音,伴随着孩子们咽口水和闹着要吃肉的哭闹声。
贾家屋里,贾张氏正就着窝头啃咸菜,闻到这勾魂摄魄的肉香,气得把筷子往碗上一摔,骂骂咧咧:
“缺德带冒烟的一家子!整天就知道关起门来自己吃独食!一点邻里情分都不讲!
那么大一条腿,也不怕撑死!将来肯定也是个没人送终的命!”
棒梗也被这香味勾得馋虫大动,在炕上打着滚哭喊:“奶奶!我要吃肉!我要吃何叔家的肉!”
贾张氏被孙子闹得心烦,三角眼一瞪,恶狠狠地对着正在默默喝粥的秦淮茹命令道:“你去!上他们家要去!那么大一条腿,分我们一碗怎么了?他们又吃不完!”
旁边的贾东旭闻言,无奈地放下碗,语气疲惫:
“妈!你忘了易中海上次去要东西是什么下场了?
东西没要到,还被何大虎骂了一顿,脸都丢尽了!
还是你忘了,上次何大虎踹的那脚,门口那个坑现在还没填平呢?”
贾张氏被儿子这么一提醒,想起何大虎那冰冷的眼神和势大力沉的一脚,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气势顿时矮了半截。
但她嘴上依旧不饶人,碎碎念道:“那……那谁让你没本事,挣不来钱买肉呢?看把我大孙子给馋的!”
贾东旭看着自己儿子那圆滚滚、在这个年代堪称“富态”的小身板,再瞅瞅院里其他面黄肌瘦的孩子,心里一阵无语。
他不敢反驳自己老妈,只好把火气撒到儿子身上,对着还在闹腾的棒梗吼道:
“你再给我嚷嚷一句?再嚷嚷信不信我抽你!”
棒梗被吓了一跳,随即哭得更大声了,扑到贾张氏怀里:“哇!奶奶!你看我爸!他要打我!”
贾张氏赶紧把孙子搂住,一边拍着后背安抚,一边还不忘先把碗里最后一口粥扒拉进嘴里,然后才冲着贾东旭数落:
“你没本事就没本事,朝我孙子撒什么气?有能耐你也弄条肉腿回来啊!”
贾东旭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闷头生气。
秦淮茹在一旁低着头,嘴角却几不可察地撇了一下。
这一家子,还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婆婆降得住儿子,儿子镇不住孙子,孙子又拿捏着婆婆,完美闭环了属于是。
而中院何家屋里,肉香四溢,欢声笑语,与院外各种羡慕嫉妒恨的动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