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叫大家过来呢,就是说一下,咱们院里,添新人了!” 何大虎指了指孩子,
“大家也都看到了,这是易平安,以后就是咱们四合院的孩子了。让大家也都认识一下,就这么个事。”
他目光扫视了众人一圈,语气不经意间加重了几分:
“但是,我希望大家以后也注意一点。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自己心里有点数。更不要教给自家孩子,在外面或者院里胡咧咧!”
他眼神带着警告的意味扫过几个平时嘴碎的人,“什么意思,我想大家心里都明白。别给自己找不自在,嘴上,都积点德!”
“好了,就这样,散会!”
下面的人互相看看,都听明白了。
不就是说易中海和这孩子是领养关系这事嘛,让大家别乱传闲话,别欺负人家孤儿寡母。
有人觉得何大虎做得对,是替别人考虑;也有人心里不以为然,觉得你既然做了还怕别人说?
谭翠兰却是感激地看了何大虎一眼,这确实是为她和孩子着想,避免了以后很多可能的闲言碎语。
但是,有人不乐意了。
刘海忠感觉自己被彻底无视了,权威受到了严重挑衅!
他对着何大虎的背影就喝问道:
“何大虎!谁让你开全院大会的?!你有什么资格?!
还有你,谭翠兰!这种事你为什么不找我们管事大爷?!是不是太不把我们当回事了?!”
本来大家都准备散场回家了,一听这话,得,又有热闹看了!
纷纷停下脚步,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还互相交头接耳:
“嘿,你看二大爷这脸黑的!”
“你觉得这次他能占到便宜吗?”
“难说,何所长可不是易中海……”
何大虎是真烦刘海忠这种搞不清楚状况、还总想着揽权刷存在感的人。
他转过身,一脸无辜地问:“刘海中同志,你什么时候看到我开‘全院大会’了?”
他特意加重了“全院大会”四个字,然后看向何雨柱,“柱子,我刚才有说这是开全院大会吗?”
何雨柱多机灵啊,立刻大声道:“没有啊二叔!你刚才只跟我说‘请大家到中院说件事’,压根没提开会这俩字啊!”
他何雨柱可是今非昔比,最近他都发现,自己脑子灵光不少,怎么可能拖自己二叔后腿呢。
何大虎两手一摊,对着刘海忠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你看,刘海忠同志,你这不就是搞岔劈了吗?话都没听清楚,就在这儿大呼小叫的。下次啊,耳朵掏干净点再说话。”
“你……你少在那儿狡辩!” 刘海忠被这叔侄俩一唱一和气得血气上涌,脸红脖子粗地吼道,
“你这不就是开大会是什么?!不是开会你把大家都叫来干嘛?!”
何大虎脸色猛地一沉,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语气也冷了下来:
“不是,我是不是给你脸了?刘海中!你少给我在这儿没事找事!
我说散会!都聋了吗?!”
最后一句,他猛地提高了音量,如同一声炸雷在中院响起,语气中带着不耐烦,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煞气!
围观群众被这突如其来的厉喝吓了一跳,看到何大虎那冷峻的脸色,谁还敢看热闹?
顿时如同受惊的兔子般,“哗啦啦”一下作鸟兽散,瞬间就跑了个干干净净!
就连三大爷阎埠贵,也毫不尤豫地扔下还在原地发抖的刘海忠,以不符合他年龄的敏捷速度,“嗖”地一下冲回了前院自己家。
转眼间,刚才还聚满了人的中院,就只剩下孤零零的刘海忠和他身边同样吓傻了的二大妈,以及何大虎叔侄三人,还有抱着孩子、目定口呆的谭翠兰。
何大虎懒得再理会他,冷哼一声,转身就回了自己屋。何雨柱和何雨水也赶紧跟了进去。
谭翠兰见状,也赶紧抱着孩子回自己家了。
“哐当”一声,房门关上。
整个中院,瞬间变得空荡荡荡,寂静无声。
只有寒风刮过地面的“嗖嗖”声,如同无形的嘲笑,在空荡荡的中院里回响,显得格外刺耳。
刘海忠浑身哆嗦地站在那里,手指着何大虎家紧闭的房门,气得嘴唇发紫,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当……当家的,咱……咱也回去吧?都没……没人了……” 二大妈小心翼翼地拉了拉他的袖子。
刘海忠猛地甩开她的手,胸中的憋屈、愤怒和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交织在一起,化作了一声压抑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吼,却是连一句完整的狠话都放不出来,只剩下无能狂怒。
他最终,也只能在二大妈胆怯的搀扶下,灰溜溜地、失魂落魄地走回了后院。
他明白,经过今天这么一闹,他这二大爷的威信,在何大虎面前,算是彻底扫地,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接下来的日子,四合院似乎又回归了往日的平静。
何雨柱那边的几间房子经过张大雷带人紧锣密鼓的修整,终于彻底完工。
通了几天风,散尽了潮气和油漆味后,何雨柱和何雨水便高高兴兴地搬回了自己家。
虽然何大虎这边宽敞明亮,但终究还是自己的老窝更自在。
后院帮忙做饭的李大娘,在何雨柱家工程彻底结束的当天晚上,就揣着剩下的钱票和一个小本本,来到了何大虎家。
“何所长,这是修房子和日常开销剩下的钱,一共三十六块八毛,这些是没用完的票证。”
李大娘把一小叠钱和票证放在桌上,又递过来一个用铅笔写得密密麻麻的作业本,
“这是我记的帐,每一笔进出都写着呢,您看看。”
何大虎拿起那个小本本,大概翻看了一下。
字迹虽然歪歪扭扭,但每一笔都记得很清楚,日期、项目、金额、经手人,一目了然。
他点点头,把本子递还给李大娘:“帐目清楚,没问题。辛苦李大娘了。”
他把那些零零碎碎的票证收了起来,这年头钱他倒是不太缺,但各种票证却是硬通货,家家都紧巴。
然后,他拿起那三十六块多钱,直接塞回了李大娘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