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回到四九城,时间也已经快到下班点了。
何大虎懒得再回派出所折腾,直接回了四合院。
回来得早,张大雷带的那帮工人还没收工。
今天白天,他们已经把何雨柱屋里的旧床和何雨水屋里的床都暂时搬到了何大虎这边。
还好何大虎的新房够大,何雨水住里间,何雨柱暂时在外间搭个铺位将就。
其他那些破旧桌椅、柜子之类用不上的东西,该处理的已经让人拉走,还能换几个零钱。
只把日常必需的锅碗瓢盆、衣物被褥留下。
张大雷看到何大虎回来,连忙上前打招呼,说明天就可以正式开工翻修何雨柱那几间房了。
何大虎点点头,又顺道去后院问了问帮忙做饭的李大娘,钱和粮票、菜票还够不够。
李大娘说钱还够,就是一些副食票快用完了。
何大虎也没多说,又掏出一叠各类票证递给她,让她看着安排。
晚上吃饭的时候,何大虎神色如常,只字未提白天去保定见到何大清的事。
何雨水对于能暂时搬到二叔宽敞明亮的新家显得很兴奋,吃完饭就来回倒腾自己的那些小零碎,宝贝似的归置着,还不让别人帮忙。
何雨柱则简单粗暴得多,把自己的被褥往临时铺位上一扔,就算完事。
他唯一仔细收好的,是一个锁着的旧铁皮盒子和何大虎给他的那几条还没抽完的外国烟。
平时他自己都舍不得抽,只有在外人面前装样子,或者一个人美滋滋的时候才点上一根,其他时候还是抽他那经济实惠的大前门。
在这年头,能经常抽大前门,已经算是相当不错的待遇了。
到了第二天,何大虎照例带着张耀祖和王志远站完早桩。
结束后,他直接叫上刑侦组的韩卫民和另外两名得力干警,骑着自行车,直奔管辖局域的邮局。
到了邮局,何大虎亮明身份,直接找来了负责人。
他将何大清多年来汇款却被易中海截留的情况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同时将何大清交给他的那一叠厚厚的汇款收据摊在桌上。
那邮局经理看着眼前穿着警服、面色冷峻的何大虎,再看着桌上那摞时间跨度长达数年的票据,脑门上的汗瞬间就下来了。
完了!这是踢到钢板了!而且是人赃并获,证据确凿!
他不敢有丝毫怠慢,一边用袖子擦着汗,一边连声应承:
“何所长!您放心!我们一定全力配合调查!绝对不包庇任何一个环节的问题!”
他立刻叫来财务人员,核对所有与何大清名字相关的汇款记录和底单,同时又让人去把负责那片局域投递工作的邮递员也叫了过来。
韩卫民几人刚开始跟着何大虎出来时,还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案子。
此刻听完何大虎的叙述,又看到那些泛黄但清淅的票据,一个个心里都窜起了火苗!
这个叫易中海的,太猖狂了!竟然连这种钱都敢贪!而且一贪就是这么多年!欺负的还是两个没爹没妈的孩子!
最关键的是,这俩孩子还是咱们所长的亲侄子和侄女!
虽然他们对何大清抛家弃子的行为依旧鄙夷,但得知他这些年竟然一直偷偷寄钱,印象倒是稍微好转了那么一丝丝——
但也仅限于此,毕竟抛下亲生儿女去养别人的孩子,在他们看来还是脑子有坑。
何大虎并没有提及何大清当年离开是出于对成分问题的恐惧,今天来的目的只有一个——解决易中海!
邮局的办事效率此刻出奇的高。
很快,财务那边就给出了准确数字:何大清从一九五二年六月份开始,通过该邮局向四九城汇款,一直到这个月的十号,最后一次汇款刚刚到帐不久。
汇款频率基本是每月一次,金额固定为十元,累计总额高达七百八十元整!
这时,负责南锣鼓巷片区的邮递员也被叫了过来,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此刻脸色发白,眼神躲闪。
何大虎和经理一起,当着众人的面,开始询问他具体情况。
“这些汇款单,收款人后期写的是何雨柱,为什么你多次投递,都没有交到何雨柱本人手上?” 何大虎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那邮递员吓得腿肚子都在转筋,心里已经把易中海祖宗十八代都问候遍了!
这要是背个处分,自己这铁饭碗说不定就砸了!他连忙带着哭腔解释:
“经……经理!何所长!各位警察同志!这个事情……我……我有印象!刚开始那会儿,收件人写的确实是易中海。
但是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改成何雨柱了。
可是……可是我每次送信送汇款单过去,十有八九都能在院门口或者院里碰上那个姓易的,或者是他老婆。
他们每次都说,何雨柱在轧钢厂上班,忙,没回来,他是院里的一大爷,等何雨柱回来了,他保证转交,还催着我赶紧去送下一家……”
他越说越委屈,“我……我当时也没多想,觉得反正都是一个院的,又是德高望重的一大爷,转交一下也没什么……谁……谁能想到他是在截留别人的钱和信啊!
经理!何所长!我是真的不知道啊!你们要相信我啊!”
邮局经理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活该!咱们邮局有明确规定,信件、汇款单必须尽可能交到本人手中,或者直系亲属代收!要有严格手续!
要不是你贪图省事,责任心不强,这件事怎么可能被隐瞒这么多年?你等着吧,这次事后处理,你能保住身上这身制服就算烧高香了!”
那邮递员一听,腿一软,差点当场跪下:“别啊!经理!您可不能这样啊!您一定要帮帮我!
我们家就指着我这份工资过日子呢!没了工作,我们一家老小可怎么活啊!”
何大虎看着这两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不耐烦地打断:“行了!别在我这儿演戏了!
现在这工作都是一个箩卜一个坑,只要不是原则性重大错误,顶天就是记过、扣奖金、调离岗位!
你们俩在这给我演苦情戏给谁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