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食堂彻底沸腾了!
欢呼声、叫好声、拍桌子的声音响成一片!
几个激动的年轻民警甚至喊出了“万岁”。
何大虎见状,赶紧站起身,双手用力下压,连声道:“安静!安静!都听我说!”
他的威信还是有的,食堂很快又安静下来。
何大虎环视一圈,表情带着点严肃:“首先,刚才谁喊的‘万岁’?我要批评他啊!这种话可不能随便乱喊!新社会了,不兴这一套!以后注意!”
刚才喊话的几人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何大虎语气缓和下来:“其次,这肉拿回去,大家都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就是所里发的福利,别到处嚷嚷,免得给所里和街道添麻烦,明白吗?”
“明白!”众人异口同声,脸上都带着心领神会的笑容。
“行了!都赶紧吃饭!吃完饭,各科室按顺序,找张大爷登记领肉!”何大虎一挥手。
“是!所长!”
食堂里虽然声音小了不少,但那种洋溢的喜悦和兴奋却丝毫未减,大家都在热烈地讨论着,这五斤肉拿回家,是包饺子,是炖箩卜,还是红烧……
等到晚上下班,何大虎自己也去后厨,象征性地割了五斤肉,用油纸包好,拎着往南锣鼓巷95号院走去。
快到院门口,他远远就看见三大爷闫埠贵正和推着自行车下班回来的许大茂在门口说话。
何大虎眉头一皱,他可没工夫听闫埠贵那些算计来算计去的话,趁着闫埠贵背对着自己、唾沫横飞地跟许大茂说着什么的时候,他脚下加快速度,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从闫埠贵身边一闪而过,迅速进了院子。
门口的闫埠贵只觉得身边一阵风掠过,下意识地回头,只看到一个挺拔的背影和手里拎着的那一大包油纸包,那型状,那隐约透出的颜色……
“那是……何大虎吧?”闫埠贵不确定地问许大茂。
许大茂也看清了,肯定道:“没错!是大虎哥!他手里拿的……是肉吧?!”他也看到了那显眼的油纸包。
闫埠贵这下看清楚了,猛地一拍大腿,脸上写满了懊悔:“哎呀!亏了啊!亏大了!我怎么就没早点看到呢!这要是迎上去,怎么着也能搭句话,混个脸熟,说不定……”他仿佛已经看到那油纸包里的肉飞走了。
许大茂看着三大爷在那捶胸顿足、原地跳脚的样子,心里暗笑,也顾不上跟他废话了,赶紧抬起自行车,撒腿就往院里跑,一边跑一边扯着公鸭嗓喊:“大虎哥!大虎哥!等等我啊!”
这让后面的闫埠贵更是傻眼了,这是丢了西瓜又丢了芝麻啊!
何大虎刚走到中院,正准备去看看自己东厢房的施工进度,就听到身后的喊声,停下脚步回头:“哦,大茂啊。”
许大茂气喘吁吁地追上来,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大虎哥,您回来了!呦,这手里是……”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何大虎手里的肉。
何大虎直接把肉递给他:“大茂,你帮个忙,先把这肉送到柱子家去。我想去看看我那房子弄得怎么样了。”
“好嘞!大虎哥!您放心,保证完成任务!”许大茂接过肉,感觉手里沉甸甸的,心里也美滋滋的,这可是拉近关系的好机会!
他把肉往自行车把上一挂,推着车就快跑两步,冲向何雨柱家。
何雨柱这会儿还没下班,只有何雨水在家写作业。
许大茂冒冒失失地推门进去,把何雨水吓了一跳。
“雨水妹子,别怕,是我!”许大茂把肉往桌子上一放,“这是你二叔让我送回来的肉,放这儿了啊!”
何雨水一听,立刻放下笔,惊喜地站起身:“我二叔回来了?他在哪儿呢?”
“在那边看他那房子呢!”许大茂指了指中院东厢房的方向。
何雨水闻言就要往外跑,想去见二叔。
许大茂连忙拉住她:“哎,妹子,你别着急啊!你二叔又跑不了!你看这桌子上还有这么一大块肉呢,万一咱俩都走了,一会儿被哪个不开眼的进来顺走了怎么办?
你可别忘了,咱们这院里,手脚不干净、爱占便宜的可不是一个两个!刚才在门口,三大爷那眼睛都快长肉上了!更别说斜对门的贾张氏可是个泼妇,什么都干的出来。”
何雨水一听,也觉得有道理,这院里确实不太平,只好按捺住急切的心情,点点头:“哦哦哦,那……大茂哥,你帮我跟我二叔说一声,让他看完房子就赶紧回来啊!”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许大茂拍着胸脯保证,然后转身出了何家。
他先把自行车推回后院自家门口放好,连屋都没进,跟自己媳妇娄晓娥打了声招呼说有事,就又屁颠屁颠地跑回中院,凑到正在查看房屋地基的何大虎身边。
“大虎哥,您看这进度还行吧?”许大茂一边递上一根烟,一边表功似的说道,
“您放心,这几天我没事就过来帮您盯着呢!晚上下班也过来瞅两眼,保证没人敢偷工减料,或者顺手牵羊拿您这儿的材料!”
他还故意凑近了些,压低声音,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大虎哥,我跟您说,您可能刚回来不清楚,咱们这院里啊……有坏人!
有些人,表面上一本正经,道貌岸然的,背地里尽干些算计人的缺德事!您可得留点心!”
何大虎哪里不知道这小子肚子里那点小九九?
无非就是想卖个好,拉拢自己,借自己的手去收拾易中海、刘海中那几个跟他不对付的老家伙。
他接过烟,就着许大茂递过来的火点上,吸了一口,吐出烟圈,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哦,是吗?那谢谢大茂你费心了啊。
等我这边房子收拾利索了,搬进来的时候,肯定好好安排一顿,请大家伙儿都来热闹热闹。”
对于许大茂后面那些关于院里坏人的暗示,何大虎却象是没听见一样,只字不提,目光又重新投向了正在砌墙的工人们。
许大茂心里有点着急,但又不敢把话说得太明,只能陪着笑,在一旁继续找话题套近乎,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让这位大虎哥明白,自己是他在这院里最值得信赖的“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