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日。
天空湛蓝,阳光洒落在四合院中,驱散了清晨的一丝寒意。
虽已是深秋,但看着这轮明晃晃的太阳,就知道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往日的周日,何雨柱不睡到日上三竿是决计不起床的,但今天却是个例外。
他心里惦记着二叔的吩咐和那顿“达不溜”的威胁,天刚蒙蒙亮就爬了起来。
想着早点开始干活,他也没心思自己开火做饭,揣上钱和粮票就出了门,直奔胡同口的早点摊,买了豆浆和几根刚出锅、金黄酥脆的油条。
这反常的举动,让前院那位比钟表还准时的门神三大爷阎埠贵看了个正着。
他端着稀饭碗,站在自家门口,看着何雨柱匆匆出去的背影,疑惑地揉了揉眼睛,扭头问正在屋里吃饭的三大妈:“哎,刚才出去那个……是傻柱吧?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今儿个怎么起这么早?”
三大妈没太注意,随口应道:“是吗?兴许是昨天吃肉吃多了,油水太大,早上起来窜稀,憋不住了吧?” 她语气里带着一股子酸溜溜的羡慕,怎么都掩饰不住。
他们家大儿子阎解成,四二年生人,今年已经十七了,比何雨水还大一岁,既没考上中专也没上高中,现在整天在街道打零工,或者去码头、仓库扛大包,干点体力活。
就这,每个月还得按时给家里上交五块钱的伙食费。
阎埠贵美其名曰:“这是我们的加工费,是我们应得的!没让你交房租水电就不错了!” 这种连自己孩子都算计的做法,早就让阎解成心里憋了一肚子火。
此刻听到自己老妈不仅羡慕别人,还说出这种刻薄话,阎解成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嘲讽道:
“妈,您要不要听听您自己在说什么?您以为谁都跟咱家似的,天天清汤寡水、稀饭咸菜?
人家傻柱是轧钢厂正经的大厨,掌勺的!能缺了那口吃的?还窜稀?咱家倒是想窜稀,有那个油水吗?”
三大妈被儿子顶撞,脸上挂不住,呵斥道:“嘿!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骼膊肘往外拐?有稀饭咸菜吃就不错了!多少人连这个都吃不上呢!
你有本事自己挣大钱去,自己买着吃啊!在我这儿横什么?”
阎解成怒气更盛,梗着脖子道:“我要是每月那五块钱自己拿着买着吃,天天吃肉包子都够了吧?
不比天天吃这玩意儿强?天天就这点能量,我哪有力气去扛大包?干不了活我怎么挣钱?这不成了死循环了吗?”
三大妈被他噎得一愣,随即没好气地数落道:“谁让你自己不好好学习?
你要是争气,考上个中专,不仅不用交学费,国家每月还发补助!毕了业就是干部身份,还给分房子!自己没能耐,跟我在这儿喊什么喊?”
这话直接戳到了阎解成的痛处,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哑口无言,愤愤地低下头,猛扒拉碗里那能照见人影的稀饭。
就在这时,何雨柱拎着豆浆油条回来了。
阎埠贵一看,立刻换上一副笑脸,从屋里窜了出来,拦住何雨柱的去路,眼睛盯着他手里的油条,谄媚地笑道:“呦!柱子,买早点回来啦?买的什么好吃的?来来来,三大爷帮你拿!” 说着就伸手要去接。
这会为了占便宜连称呼都变了
何雨柱一看阎埠贵这架势,心里直翻白眼:“让你拿?那跟肉包子打狗有什么区别?到我手里还能剩下一根完整的油条?”
他刚想习惯性地回一句“管你屁事”,猛地想起昨天二叔的再三告诫,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侧身避开阎埠贵伸过来的手,脸上挤出一个还算客气的笑容:
“哎,不用了不用了,三大爷!不老您费心,就这么点东西,我自己拿得了,轻省着呢!” 说完,不等阎埠贵再开口,加快脚步就往中院走去。
阎埠贵看着何雨柱的背影和那逐渐远去的油条香味,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悻悻地收了回来,嘴里嘟囔着:
“这傻柱……今天怎么转性了?连话都不会说了……” 他没占到便宜,感觉象是损失了一个亿,垂头丧气地回到屋里。
刚坐回凳子上,他就发现不对劲,指着桌上装咸菜的小碟子,惊呼道:“哎!我的咸菜呢?我明明记得还有五根呢!怎么一转眼就没了?”
这会儿,几个孩子已经迅速吃完早饭,该出去干零活的已经溜了,不想动的也回自己屋躺尸去了,只剩下三大妈在收拾桌子。她看了一眼空盘子,无奈地说:
“哎呀,肯定是刚才解成、解放他们几个,趁你不注意,给分着吃了!这几个臭小子,看我不……”
阎埠贵没心思听她后面要怎么教训孩子,只是心痛地拍着大腿,连连哀叹:“亏了啊!亏大了啊!五根咸菜呢!这得多少盐才能腌出来啊……”
中院何家,何雨柱回到屋里,赶紧招呼刚起床的何雨水:
“雨水,赶紧洗漱!吃饭!吃完赶紧干活!
别磨蹭,回头二叔要是突然回来检查,看到还是老样子,咱俩都得挨收拾!”
何雨水一边打着哈欠穿衣服,一边小声嘀咕:“哼,还不是你平时自己太懒,不注意卫生,搞得屋里跟猪窝一样……现在知道着急了……”
何雨柱把眼一瞪:“嘿!你说什么?”
何雨水现在可有靠山了,一点也不怕,扬着小脸道:“干什么?你想打我啊?你要是打我,我回头就告诉二叔,让他揍你!狠狠地揍!”
何雨柱被妹妹一句话顶得哑口无言,想起二叔那蒲扇般的大手和毫不留情的力度,顿时蔫了,摆摆手道:
“行行行,我的小姑奶奶!我怕了你了!别废话了,赶紧吃!吃完干活!
重的、累的我来,今天太阳好,你把该拿出去晒的被子、衣服都抱出去晒晒,该洗的床单被罩放一边,我烧点热水,兑着用。
你就负责把屋里的地面、桌子、椅子、柜子,里里外外都给我擦干净,一点灰都不能有!听见没?”
何雨水见哥哥服软,还安排得井井有条,满意地点点头:“恩,知道了。”
兄妹俩匆匆吃完早饭,立刻开始投入到热火朝天的大扫除中。
何雨柱挽起袖子,先是把屋里积压的脏衣服、床单被罩全都搜罗出来,堆了满满一大盆。
然后开始不停地烧热水,兑凉水,吭哧吭哧地开始搓洗。
何雨水则拿着抹布,端着水盆,屋里屋外地擦拭,小脸累得红扑扑的。
这稀罕的场景,自然引来了院里不少人的围观和调侃。
中院的张大娘端着个针线筐出来,坐在自家门口,看着忙得满头大汗的何雨柱,惊奇地问道:
“哎呦喂!傻柱!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不吃大厨饭,改行当洗衣工了?
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还是吃错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