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明白吗？”
谷尼吹胡子瞪眼的，把那枚观摩了许久的三品丹药小心翼翼地放回玉瓶里，
“我当初第一次炼药的时候，单单是提炼药材，都耗费了许久时间，我都记不清耗费了多少份药材，才勉强提炼了药液，最后弄出一颗半成品的废丹。”
“这小子倒好，他真是个天才！十岁不到的！十岁不到的斗者，而且还能在第一次炼药，只失败三次就炼出了一枚一品丹药，而且品质不差。”
“要知道，炼药时的精神力的消耗，一般的一星斗者根本扛不住。”
说到这，谷尼突然压低了声音，那双浑浊的老眼里闪铄着精光：
“小姐，你跟我交个底。这小子是不是背后有什么高人指点？
那一手提炼药液的手法，绝对不是看几本书就能学会的！”
雅妃放下茶杯，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杯沿，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换上了一副慵懒却又不失精明的神色。
“谷尼叔叔，这世上谁还没点秘密呢？”
雅妃转过身，靠在桌沿上，双手抱胸，那双桃花眼微微眯起，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
“陆衡是我捡回来的，这三年他除了我也没接触过别人。要是真有什么高人，能瞒得过咱们米特尔家的眼线？能瞒住我？”
“那这……”
谷尼指了指之前陆衡炼制的那枚丹药，一脸的难以置信，
“难道真有人生而知之？”
“是不是生而知之重要吗？”
雅妃轻笑一声，偏过头看着谷尼，
“重要的是，他是陆衡。是我雅妃看着长大的弟弟。”
谷尼愣了一下，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看着眼前这个红裙如火的女子，恍惚间觉得她似乎变了。
以前的雅妃，虽然精明强干，但总带着一股子如履薄冰的焦虑。
而现在，雅妃身上多了些许底气。
是那种有了依靠的底气。
……
后院，小屋内。
阳光通过窗棂洒在木质地板上，尘埃在光束中静静飞舞。
陆衡盘膝坐在床榻上，双手结出一个奇异的印结，呼吸平缓而悠长。
外面的喧嚣似乎被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屋内静得只能听见他胸腔内微微的心跳声。
虽然刚才在雅妃面前装得若无其事，甚至还能调笑两句，但实际上，此时的他体内正经历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虚感。
“一星斗者的斗气，还是太勉强了。”陆衡缓缓睁开眼，黑色的眸子里闪过无奈。
他内视己身，小腹处的那个气旋此刻显得有些萎靡不振，原本那种粘稠的液态斗气，此刻变得稀薄了许多。
虽然《五灵混沌诀》赋予了他远超常人的恢复速度，青木之体更是让他拥有了变态的自愈能力，但在炼药时，斗气的持续消耗实在是太大了。
“要是按照这个效率，一天最多炼制三炉丹药就要道极限。”
陆衡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眉心。
这可不行。
陆衡虽然是个穿越者，还拥有《天命书》这样强大的金手指，但这个金手指并不是那种“叮”一声给你加满级的系统。
它更象是一个严谨的导师，给你指路，给你资源，但路还得你自己一步步走。
想要快速提升实力，资源是绕不开的坎。
而资源，等于钱。
“吃软饭虽然香，但雅妃身上的压力也大。”陆衡摇了摇头。
雅妃现在虽然掌管拍卖场，但大部分流动资金都是家族的，她能动用的私人积蓄有限。
之前为了给自己弄聚气散，估计已经掏空了她的家底。
作为一个立志要让雅妃当上女王的男人，哪能一直让女人掏钱养着？
“赚钱……必须赚钱。”
陆衡深吸一口气，重新闭上眼睛，脑海中那一卷《万界药典》缓缓展开。
既然量产做不到，那就只能走精品路线，或者……
“差异化竞争。”
在这个斗气大陆，丹药虽然珍贵，但一品丹药的种类其实相当固化。
也就是回春丹、回气丹、蓄力丹、凝血丹等。
但《万界药典》里，可是有着无数奇奇怪怪的配方。
陆衡的意识在药典中飞速翻阅，最终定格在了一个一品药方上。
“兽力丹。”
这是一种能够短时间内大幅度提升肉体力量，能让服用者在一炷香的时间内，拥有堪比魔兽的蛮力的丹药。
最关键的就是，服用第一枚时，没有副作用！
但若是直接服用好几枚丹药，那就另当别论了。
要知道，大多数增幅实力的丹药，都带着强大的副作用。而
对于那些常年在刀口舔血的斗者、斗师级别的佣兵来说，这玩意儿简直就是保命的神器。
最关键的是，它的主材料并不昂贵，只需要一种名为“铁木根”的常见药材，配合陆衡的木属性斗气进行特殊提炼即可。
“成本低，见效快，市场大。”
陆衡睁开眼，眼中的疲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商人的精明。
谷尼给的那些基础药材里，正好有铁木根。
他翻身下床，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冷水灌了下去，冰凉的感觉顺着喉咙流进胃里，让他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只要能炼出一批兽力丹，放进拍卖场试水，第一桶金就有了。
不过在此之前……
陆衡看了一眼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他走到门口，检查了一下门栓是否插好，又拉上了窗帘。
做完这一切，陆衡才重新回到床上盘膝坐下。
“今晚不睡了。”
既然斗气不够，那就练。
《五灵混沌诀》斗者篇的运转路线在他脑海中清淅浮现。
如果说青木篇只是引气入体，那么斗者篇就是真正的初窥门径。它要求修炼者在体内构建出一个木火循环的小周天。
五行相生，木生火。
陆衡闭上眼，心神沉入丹田。
在那团略显稀薄的气旋中心，一缕红色斗气和青色斗气正交汇在一起，但却并不融合。
随着周围的灵气源源不断的被陆衡吸收进体内，斗之气旋开始加速旋转。
随着时间的推移，陆衡的体表开始泛起一层淡淡的红光，周围的温度也随之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