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开山强撑着站起身,对着陈峰深深拱手:“小友……老夫今日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之处,甘愿认栽。
您若有何条件,请尽管开口。”
“师傅,怎么能……”
“闭嘴!”他厉声打断那还想说话的弟子,“宗师面前,岂容你胡言乱语!”
随即转向陈峰,语气谦卑到了极点:“小儿无礼,冒犯高贤,还望海函。”
此刻他心中早已翻江倒海。
一个年纪轻轻就达到化劲的存在,别说他惹不起,恐怕背后还有深厚的师门背景。
这样的天才,哪个门派不是当成镇派之宝供着?
陈峰神色平静,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铁:“麻三那件事,是非黑白,你心里清楚。
仗着会点拳脚就欺压良善,拿钱办事,对我一个学生下手——这种人,死了都不冤。
别给八卦掌这牌子抹黑。
要是不服,尽管来报复,明的暗的我都接着。
但到时候,能不能扛得住后果,你们自己掂量。”
说着,他脚下微微一沉。
“咔嚓——”
青石地面应声凹陷,留下一个七八厘米深的脚印,碎石四溅。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程开山终于彻底明白了——刚才那一战,人家根本就没尽全力。
那不是比武,是留情。
“多谢前辈网开一面,程某自愧不如,从今往后,八卦武馆不复存在。”程开山话音刚落,整个人象是被抽去了筋骨,瞬间佝偻下来,仿佛老了十几岁。
“好自为之。”陈峰留下一句淡淡的话,转身便走,连头都没回。
待他走远,程开山再也支撑不住,“噗”地喷出一口鲜血,脸色灰白如纸,身子一软,几乎瘫倒在地。
“师父!您怎么样了?我绝不能咽下这口气,一定要替您报仇!”一名弟子红着眼吼道。
“放肆!”程开山猛地呵斥,声音虽弱却透着威严,“若非人家手下留情,你们现在还有命站在这儿说话?宗师之威不容冒犯!从今日起,武馆解散,你们各自回家。
谁要是不知死活再去招惹那位,那就别认我这个师父!”
他太清楚化劲高手的可怕了。
整个四九城里,能入此境界的屈指可数,个个身份尊崇、举足轻重。
最年轻的那一位也已年过四十,如今就在太液池执掌一方。
而陈峰呢?才十五岁!这已经不是“妖孽”两个字能形容的了。
在真正的宗师面前,暗劲巅峰也不过是待宰的羔羊罢了。
这件事本就是他们理亏在先,若是还敢纠缠报复,按江湖规矩,就算被人当场毙了,也只能怪自己不识抬举。
陈峰压根没把这些角色放在心上,只是懒得惹麻烦而已,教训一下也就算了。
今日这一战,震慑力足够了。
他来到这个时代,图的不过是一家人安稳度日,让母亲和弟妹过得平平安安。
但凡有人想动这份安宁,他绝不容忍。
也正因如此,这些日子再没人敢上门挑衅陈家,连一向嚣张的贾家都安分了许多。
可陈峰和易忠海之间的帐还没清,那个家伙,迟早得让他尝点苦头。
几天过去,陈峰正坐在屋里,仔细擦拭着一把亲手打造的小提琴。
弟弟陈芸和妹妹陈露闻声凑了过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那把琴。
这是他当着两个孩子面一点点做出来的,木料选得讲究,工艺一丝不苟。
“哥,你也太神了吧!这种东西都能做出来?给我也整一把呗!”陈芸一脸期待。
“你是男孩子,拉小提琴不太合适,这支竹笛拿去玩吧。”陈峰笑着递给他一支青皮竹笛。
“哥哥,我不是男孩哦。”小妹陈露眨眨眼,调皮一笑。
陈峰看着她,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你想学当然可以,不过我觉得你更适合古琴。
回头我教你。”
他始终觉得,传统乐器更有韵味,比起西洋乐,他更偏爱琴箫合鸣的雅致。
小妹向来对大哥言听计从,一听这话,立马点头如捣蒜。
“哥,来一段呗?让我们听听!”陈芸催促道。
陈峰也没推辞,轻轻架起琴弓,悠扬的旋律随即流淌而出——正是那曲《大鱼》。
琴声婉转空灵,仿佛游鱼穿行于碧波之间。
一曲终了,兄妹俩愣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
原来大哥不仅功夫厉害,连音乐也这般出神入化。
收琴入盒时,陈峰眼神温柔。
这把琴,是他特意为华又琳准备的生日礼物。
他在琴身上刻下了“赠又琳”三字,还郑重地添上了日期。
无论音质还是做工,这都是一把无可挑剔的作品。
他知道,她一定会喜欢。
另外一件喜事也落定了——母亲单位分配的房子终于批了下来。
周凤分到一套一楼带院的大两居,还是干部待遇的户型。
之所以能拿到这样的条件,全靠陈峰当初治好了几位高层领导,人家亲自打了招呼。
这世道,不论何时,背后有人,路总归好走些。
周凤心里也为孩子们盘算着,既然有房可住,自然不会推辞。
再过几日就能去看房了。
第二天一早,陈峰便抱着装着小提琴的盒子,直奔华又琳家。
华又琳打开礼物那一刻,怔住了。
得知是陈峰亲手所制,更是心头震动,眼底泛起星星般的光。
她试着拉了几声,音色清澈圆润,宛如天籁,顿时爱不释手。
陈峰也没忘了给准岳父备上一份厚礼——新酿的秋露白。
自从尝过这酒,华仲群便再也喝不下茅台,直言那不过是水兑酒精,根本没法比。
也因此,他对女儿和陈峰交往的事早已默许,只叮嘱两人要守住分寸,毕竟年纪尚轻,未来长远。
陈峰自然没有推辞,眼下他阳五雷的功夫还没练到圆满境界,再加之年纪不过十五,身体尚在发育,确实不宜破身。
两人虽未真正跨过最后那道门坎,但该亲近的早已亲热得差不多了。
只要一有空闲,便双双躲进大前门前院的小屋里,依偎在一起,有时从早待到晚,连饭都懒得出去吃。
这天,陈峰和华又琳骑着自行车出门游玩,中午回到院子里亲手做饭,为她庆生。
阳光正好,饭菜飘香,两人边吃边笑,午后便窝在屋檐下说悄悄话,情意绵绵,直到傍晚五点多,陈峰才依依不舍地把她送回家。
正处在热恋中的少男少女,正值情窦初开、心潮澎湃的年纪,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一起。
临别时彼此目光难舍,仿佛分开一秒都是煎熬。
第二天,许大茂终于回到了四合院,带回来不少乡下的土产。
其实他两天前就进城了,只是故意躲着傻柱不见面。
前些日子偶然听说傻柱去相亲,许大茂立马找上了那位姑娘,当面说了傻柱一堆实情——虽句句属实,却也说得难听,结果直接搅黄了这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