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峰顿时明白了——这人八成是看上百老师了。
他心中冷笑,就你这样的,还敢打白姐姐的主意?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不配。
“怎么,打算换个目标了?”陈峰嘴角一扬,带着几分讥讽。
“哎哟,这话怎么说的!我连个正经对象都没谈过,哪儿来的移情别恋?”傻柱急忙辩解。
“省省吧,人家姑娘根本不可能瞧得上你。
一个整天跟邻居嫂子黏糊不清的人,谁敢托付终身?你还是老实点,继续哄你的秦姐去吧,别去搅扰人家清清白白的好姑娘。”
话音未落,陈峰一把推开傻柱,径直朝后院走去。
“喂,你这话也太过分了吧!我什么时候……”傻柱还想争辩,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仔细想想,好象人家说得还真有点道理。
可转念一想,秦淮茹到底是别人的老婆,终究不能娶进门。
他自己年纪也不小了,该找个城里人,最好是年轻、漂亮、有文化的。
刚才那位女老师,一看就是知识分子模样,气质出众,长得比秦姐强太多了。
想到这儿,傻柱心里愈发痒痒起来:你不告诉我,难道我还不能自己打听?
他忽然记起,今天何雨水也跟着去了郊游,而那姑娘看起来比学生们年长些,多半是老师。
主意一定,他立马转身走向何雨水住的房子,抬手敲了门。
屋里传来声音:“哥,饭好了吗?”
“还没呢,得等会儿。”傻柱随口应着——其实他带回来的饭盒早就被秦淮茹顺走了。
“那你来干嘛?”何雨水开门问道。
“进屋说,进屋说。”傻柱不由分说挤了进去。
何雨水无奈让开,问:“到底什么事?”
“雨水啊,你们是不是有个老师?特别好看,说话文文静静的那种?”傻柱试探着问。
何雨水一听,立刻明白他在打什么主意,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
她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谁——白洁老师,不仅相貌出众,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书香气,连她自己站在旁边都觉得黯然失色。
“你打听这个干什么?”她冷冷反问。
“我都二十二了,也该考虑终身大事了。
今儿我看见她跟陈峰一块走,长得真是没得说,肯定是你们老师吧?你给我说说,她有没有对象?”傻柱一脸期待。
“傻哥,你就别做白日梦了。”何雨水翻了个白眼,“你自己什么情况不清楚?人家白老师又体面又有学问,是你能高攀得上的吗?”
“白老师?名字还挺雅。”傻柱不以为意,“我怎么说也是轧钢厂的掌勺师傅,一个月三十五块工资,一个人吃饱全家不愁。”
这话一出,何雨水更来气了:“全家不愁?那你把我算哪儿去了?你每次拿回来的饭菜全给了秦姐,我自己饿着肚子啃窝头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全家’?”
“我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傻柱这才意识到说漏了嘴。
“你现在在外面名声都传成什么样了?整天跟有夫之妇拉拉扯扯,谁不知道?你少去打白老师的主意,别把人家好人家的闺女给毁了。”何雨水越说越气。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白养你这么大了?”傻柱恼羞成怒,甩门而出。
他站在院子里发愣,心头憋屈得很:我的名声真就这么差吗?我只是可怜秦姐孤儿寡母的,不过多给了几个饭盒罢了……
正想着,拄着拐杖的易忠海从屋里出来,见他脸色不对,关切地喊了一声:“柱子,咋了?谁惹你不痛快了?”
“没事,壹大爷。”傻柱语气生硬地回了一句,转身就往自己屋里走。
易忠海赶紧跟上,一脚跨进门坎,进了屋。
“柱子啊,你是不是心里有啥事?跟壹大爷唠唠,说不定我能给你出个主意呢。”易忠海关切地说。
“能有啥事,就是年纪到了呗。
我都二十二了,也该考虑成家了。
前两天找雨水帮忙介绍她老师,结果这丫头不但不帮,还冲我嚷嚷。”傻柱一边说,一边坐到床边,满脸不痛快。
“雨水这孩子也真是不懂事。”易忠海嘴上附和着,心里却咯噔一下,警觉了起来。
他可不希望傻柱这么早娶媳妇——就算真要成家,对象也得由他自己来挑。
否则一旦脱离掌控,以后还怎么拿捏?
虽说傻柱在他眼里只是个备选的养老依靠,但聋老太偏偏看重这个小子,所以他绝不能容忍任何意外因素插进来搅局。
“可不是嘛,养这么大,一点不知道替我分忧。”傻柱嘟囔道。
易忠海顺势说道:“不过雨水还在念书,你也挺不容易的,一个姑娘家,读那么多书图个啥。”
“你别说了,雨水现在成绩可拔尖了,班里前三,下个月就要中考了,铁定能考上中专。
到时候国家管饭还发补贴,根本不用我掏钱。”傻柱说着,脸上难得露出几分得意。
其实这事他一开始也不知情,是前些日子雨水亲口告诉他的。
一听将来不用花钱反而能省一笔,傻柱自然乐见其成。
“你是说,雨水下个月参加中考?”易忠海追问。
“对啊,都初三了。”傻柱说,“现在她那边我不用操心了,总得为自己终身大事想想了吧。”
这话一出,易忠海脑子里立刻转了个弯:既然何雨水要考试,那陈峰那小子是不是也快考了?
他马上问道:“陈峰那孩子,最近学习咋样?”
“那小子啊,”傻柱撇了撇嘴,“听雨水讲,回回考年级第一。
平时看着吊儿郎当的,没想到功课还真不赖。”
易忠海心里猛地一沉:不行,绝不能让他顺顺利利参加考试!这小崽子现在都不把他放眼里了,要是真让他考上中专,出来就是干部身份,岂不是更难对付?
必须拦住他。
明着动手肯定不行,得暗地里使绊子——等考试那天,雇几个地痞堵他在半路上。
只要眈误了时间,人进不了考场,连高中都没资格读,往后还不是混街头的命?
想到这儿,他眼神一暗,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行了壹大爷,我不跟你多聊了,还得出去一趟。”傻柱站起身,准备出门。
“这大晚上的,去哪儿啊?”易忠海问。
“还能干啥,打听打听雨水她班主任的情况呗。”傻柱头也不回地说。
易忠海心头一紧:这傻小子绝对不能自己找对象!要是真成婚,也得按他的安排来。
“柱子,你了解那老师底细吗?婚事这种大事,交给壹大爷办,包你满意。
回头我给你物色个合适的,踏实过日子的。”他急忙劝道。
“算了吧您呐,上次介绍的那个,长得吓人都不敢照镜子。
我看白老师就挺好,模样周正,知书达理,又是城里户口,我就想找这样的。”傻柱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
“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娶老婆要看能不能持家!”易忠海板起脸。
“得嘞,要不您先把壹大妈休了,把之前那个娶回来,兴许还能给您添个大胖孙子呢。”傻柱冷笑一声。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易忠海脸色一变,语气严厉起来。
其实他又何尝没动过这心思?可他再不要脸,面子还得撑着。
哪怕在家里横行霸道,对外也得装成个体面长辈的模样。
无论如何,傻柱的婚事必须搅黄;陈峰想考中专这条路,也得给他掐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