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已经有了判断——刚才那一瞬间,贾东旭几乎就要说出点什么来,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跟我有啥关系,我又没干过这种事。”贾东旭撇了撇嘴,语气轻描淡写。
话音未落,警察眼神一沉,咔的一声,手铐已经扣上了他的手腕。
“哎哟喂,同志你这是干嘛?凭什么铐我?这事儿真不赖我啊!师傅,你说句话啊,我怎么可能对你下手!”贾东旭顿时慌了神,声音都拔高了几度。
可易忠海却沉默着,心里头早起了疑心。
他听得明明白白,那个满脸胡子的男人亲口说,是贾东旭在背后叫他“老绝户”,这话只有亲近的人才知道,若不是贾东旭常挂在嘴边,外人哪会知道?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索性闭口不言。
这时,壹大妈匆匆赶回来,喘着气道:“老易,我翻遍了那床被子,压根没见什么钱。
你真确定藏那儿了?”
“不可能!我明明把五千块塞进一床,另一床也放了五千,整整一万,这些年省吃俭用攒下的,怎么能没了?”
易忠海一听,眼前发黑,胸口剧烈起伏,几乎要背过气去。
猛地转头瞪向贾东旭,声音颤斗:“是不是你动的手?”
“师傅,天地良心,我真没拿啊!”贾东旭急得直跺脚,心里委屈得不行,活象被冤枉的哑巴吃黄连。
更让他懊悔的是,原来师傅家里竟藏着这么多现钱,早知道……唉,便宜别人了!
“同志,我家遭贼了,一万块钱全不见了!那是我们夫妻俩一辈子的心血啊,你们一定得查清楚,抓到那个黑心肝的!”易忠海老泪纵横,声音嘶哑。
警察面面相觑,着实吃了一惊。
虽说易忠海如今是五级钳工,月收入不如从前,但早年待遇优厚,积下些积蓄也说得通。
可一户普通人家一夜之间丢掉上万现金,这案子可不小。
“涉案金额重大,贾东旭,你得跟我们回所里走一趟,协助调查。”民警合上笔录本,不容分说便将人带走。
任凭贾东旭怎么挣扎哀求,终究无济于事。
易忠海站在原地,目光阴沉:就算这事不是贾东旭亲自动的手,他也脱不了干系。
四合院内——
陈峰正心情舒畅地教弟妹下围棋。
自从从藏书阁学了琴棋书画,他又在秘境中用木料亲手打磨出一副棋盘和一副黑白棋子,倒也自得其乐。
最近他发现,自己看书时竟能一心多用。
每次摊开十几本书平铺桌上,靠精神力同时翻阅,起初还有些混乱,练熟之后反而轻松高效。
照这速度,剩下那一层医书不出半月就能通读完毕,往后就是积累实操经验了。
最让他暗喜的是,这次废了易忠海手脚,竟得了150点功德值。
要知道,剿灭一个敌特分子也不过150到200之间。
可见此人罪孽之深,果真是畜生不如。
两个孩子天资聪颖,刚学会规则就玩得入迷。
正热闹间,门外传来敲门声。
陈峰起身开门,见是刘光天,随口问:“咋了?”
“警察来查案,让大伙儿都出来问几句。”
“行,我知道了。”
陈峰并不意外,反正无论怎么查,线索都扯不到他头上。
他带着家人来到中院。
几名警员逐一询问院里住户,对陈峰一家也只是例行了解情况。
他们住在后院,又一直待在家中,简单问了几句便作罢。
倒是前院有人记得,曾看见一个三四十岁、满脸络腮胡的男人进了院子,描述的样子与易容后的陈峰吻合。
奇怪的是,易忠海家闹出那么大动静,近在咫尺的贾家竟然毫无察觉。
当贾张氏和秦淮茹听说贾东旭被带走了,顿时炸了锅。
“你们凭什么抓我儿子?他根本没干这事!快放人!”贾张氏一把鼻涕一把泪,当场撒起泼来。
“只是配合调查,若真无关,自然会放回来。”
她还要吵闹,秦淮茹赶紧拽住她,低声劝着。
整个院子乱成一团,人心惶惶。
而陈峰一家早已回屋关门,外面风浪再大,也与他们无关。
院子里对易忠海心生不满的人其实不在少数,眼下他遭了殃,不少人心里反倒乐开了花。
谁叫他平日里仗着自己是“壹大爷”的身份,动不动就欺负街坊邻居,还总摆出一副替人着想的模样,嘴脸实在让人反胃。
这次被打得半死不活,在众人眼里纯粹是报应上门。
自从易忠海住进医院,大院总算清静了不少。
贾东旭则是第二天一早才被放回来。
刚一脱身,他就赶紧把那天打牌时说过的那些话全倒了出来——生怕自己被牵连进去。
结果和他一块儿打牌的几个人也被派出所挨个叫去问话,折腾一圈下来,却什么线索也没查到。
这件事过后,陈峰的日子倒是安稳了许多,没人再敢轻易招惹他。
他每天闲来无事,就带着弟弟妹妹练拳脚、打飞鸟,日子过得踏实又自在。
贾东旭眼看都过去这么多天了,陈峰不仅没出事,反而一家子吃得油光满面,心里开始打鼓:莫非自己被刘三耍了?
可他又哪敢去找刘三理论?反正坑的是易忠海的钱,他自己还落了两百块现票子,白赚一笔。
但这事传到易忠海耳朵里,却让他起了疑心——他越想越觉得贾东旭根本就没找人动手,而是私吞了那四百块钱!
这一下,他对贾东旭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再睡他老婆几回泄愤。
可惜如今手脚都断了,医生说至少要养三四个月才能下地,只能憋着一肚子邪火,在病床上干瞪眼。
而贾东旭看着陈峰家天天炖肉炒菜、热热闹闹,心里愈发不平衡,暗自盘算着什么时候再给这小子使点绊子,好好整治一番。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
这段时间,陈峰在秘境中已经完成了两次粮食收割,每次都有将近百吨的各种谷物,加起来已有两百馀吨。
不止是主粮,他还陆续制作了不少副食产品:花生油、酱油、豆腐干、豆奶粉、蔗糖、蜂蜜,还有珍贵的蜂王浆。
更专门搭建了一套大型酿酒设备,用灵泉配合五谷或野果发酵成酒。
汝窑与钧窑的釉料他也早已调配成功,烧制出一批批精美的瓷瓶瓷坛,专用于封存这些灵液佳酿。
空间里的野猪也宰杀了好几轮。
经由秘境饲养并以灵气滋养的野猪,肉质远胜普通家猪,鲜嫩无比;鸡鸭鹅鸽兔也是如此,尤其是鸭肝和鹅肝,入口即化,堪称极品。
他曾试着外出碰运气,想看看能不能在野外寻到野牛或山羊之类的活物带回培育,可惜始终一无所获。
也许是因为年景太差,连野生动物也都躲进了深山老林。
再过几天就要开学了,陈峰即将升入初三,明年就得面对中考。
两年后,那场席卷全国的灾荒也将悄然降临。
不过他对天下大局并无兴趣,只求自家老小能衣食无忧便罢。
至于其他人,还不归他操这份心。
这天清晨,陈峰刚吃完早饭,正准备出门练功。
刚踏出四合院大门,一辆军绿色吉普车稳稳停在他面前。
车门推开,常浩急忙落车迎上来。
“常大哥,你怎么来了?”陈峰有些意外。
前两天他才给常浩号过脉,确认原先的药方仍可继续服用,估计再有一个半月左右,他的肺疾就能彻底根除。
常浩也去过军区医院复查,专家们看了检查报告都直呼不可思议。
听说是靠针灸配合中药调理痊愈的,更是震惊不已,纷纷要求他引荐那位“神医”。
当得知这位妙手少年还不满十五岁时,起初谁都不信,直到亲眼见到康复如初的常浩,这才不得不信。
军区医院几位德高望重的老首掌,年轻时受过内伤,年纪一大毛病频发,西医束手无策,只能靠药物勉强维持。
因此,常浩才会一大早就赶来请陈峰出手相助。
“老弟,哥哥这次是有事相求,想请你去看看几位病人。”常浩语气诚恳,“你放心,绝不会让你吃亏。”
“行吧。”陈峰没有推辞。
治病救人能积攒功德点,而他最近功德增长缓慢,又懒得去多管闲事。
他知道常浩的身份特殊——中央警卫局出身,如今仍是重要人物的贴身护卫。
他带来的人,必定背景不凡。
趁此机会结识些高层人脉,未必无用。
虽说自己无意踏入仕途,可将来总有用得上的时候。
就算自己不用,难道还能不为弟弟妹妹打算?
“小云,露露,今天你们在家玩,别乱跑,等哥回来给你们带好吃的。”临走前,陈峰回头叮嘱道。
弟弟妹妹一向懂事,只能乖乖回了家。
闫埠贵远远瞧见那辆军车,又悄悄听了会儿动静,心里头五味杂陈,又是羡慕又是不甘。
之前他就盯上了陈峰的钓鱼诀窍,还拉上易忠海一起算计这小子,结果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早早就把人给得罪死了。
哪想到这年轻人如今竟有军车亲自来接,看来真是要出头了。
他暗自琢磨着是不是该缓和一下关系,可试过几次都碰了壁——陈家人明显不愿和院里其他人来往,一门心思过自己的清净日子。
陈峰从屋里取出一包银针、一包金针,这才坐上了常浩的车。
那银针是他用秘境里得来的白银亲手打磨的,质地远胜市面上那些货色。
车子一路飞驰,陈峰也不多问去向。
许久之后,直接停在了四九城军区医院的停车场。
这家医院如今算是全国顶尖,医生护士全都有军籍,服务对象大多是高层干部,因此许多名医都想调进来。
落车后,陈峰紧跟着常浩走进医院,亮过证件,才被允许进入后面的特护病区。
一间病房外,警卫森严,里面隐约传来人声。
陈峰下意识动用精神力探查了一番——只见几位穿白大褂的老专家正围着一位头发花白、面色惨淡的老人会诊。
常浩出示证件,守卫敬礼道:“队长,专家们正在给首掌诊治,暂时不能进。”
“这次我带了另一位医生过来,或许能帮上忙。”常浩说着,侧身将陈峰引了出来。
这时,一名身穿军装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正好听见这话,目光立刻落在陈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