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见栖小萤看过来，求饶声更加凄厉和惶恐。
“大佬您一看就是讲道理又善良的人，给我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他们一方面试图用“被迫”和“威胁”来博取同情，另一方面也在偷偷观察栖小萤的反应。
这个传闻中善良，时常在频道分享信息，并且不断低价售卖物资的榜一。
此刻在他们眼中十分可怕。
在绝对的实力和冰冷的现实面前，那些所谓的“好说话”、“亲切”等印象，显得十分遥远。
他们终于清晰地认识到，眼前这个看似温和的少女，其善良是带着锋利棱角的。
绝非毫无原则的滥好人。
这份认知让他们更加害怕，生怕下一刻自己就会步上吴恩德的后尘。
栖小萤沉默地看着他们，眼神里没有太多的波澜。
她确实觉得这些人助纣为虐，行为可鄙，但似乎也罪不至死。
直接杀了他们不是自己的本来想法。
然而，轻易放过更不可能。
心中有了决断，栖小萤手腕一翻，手中立刻出现了十七张散发着奇异幽光的羊皮卷轴。
这正是她刚刚从那个魔族宝库里得到的【奴役暗影契约】蓝图制作而成的成品。
【努力暗影契约：签约者将自愿分割出一半的灵魂本源交由契约持有者保管，持有者则可以为奴仆设定必须遵守的规则，规则可以后续修改，一旦违反，灵魂将受到契约之力的直接惩罚，生不如死。】
“签了它。”栖小萤的声音不高，却不容置疑。
将十七张契约分别扔到了他们面前。
“这是你们唯一活命的机会。”
那十七个玩家手忙脚乱地接住卷轴，当看清契约上那关于“分割一半灵魂”以及“绝对服从规则”的恐怖条款时，所有人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冷汗涔涔而下。
“一、一半的灵魂？”
“这，签了还是我们自己吗？”
“太可怕了，这跟变成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能不能换个条件啊”
窃窃私语声中充满了恐惧和犹豫。
失去一半灵魂，意味着他们将不再完整，生死完全操之于他人之手，未来的自由更是奢望。
栖小萤对他们的反应并不意外，只是淡淡地补充了一句，声音冰冷：
“不想签？可以。现在就去那边，既然你们不要这唯一活下来的机会，现在就陪着吴恩德一起上路。”
这句话如同最后的通牒，瞬间击溃了所有人残存的侥幸心理。
陪着吴恩德？
看看吴恩德那副双手尽断、胸膛凹陷、在血泊里苟延残喘的凄惨模样，那比直接死了还要痛苦数倍！
“签！我签！”
“我也签！大佬我签！”
“求您别杀我，我这就按手印！”
死亡的恐惧压倒了对失去灵魂的畏惧。
他们争先恐后地咬破自己的手指，狠狠地将指印按在了那散发着不祥光芒的羊皮卷轴上。
随着指印不断按下，十七张契约也不断化作一道道灰黑色的流光，没入了栖小萤体内。
一连串清脆的系统提示音在栖小萤的脑海中响起。
她心念一动，打开光屏，果然在原本的栏目旁边，多了一个新的选项
--------【奴仆】。
她点开【奴仆】列表，里面整齐地排列着十七个名字，每个名字后面都清晰地显示着他们的实时状态信息。
生命值、法力值、位置、甚至包括当前的心理活动摘要（极度恐惧、悔恨、懊恼）。
同时，一个关于【规则制定】的界面也浮现出来。
上面说明，她可以一次性为所有奴仆设定最多五条必须遵守的规则。
规则内容由她自行拟定，后续可以无消耗进行修改。
栖小萤想了想，用意念在规则制定区域暂时写下了规则：
【规则一：禁止以任何形式、任何意图对栖小萤造成直接或间接的伤害、背叛等不利行为】
【规则二：禁止主动攻击、陷害、掠夺其他玩家；在遭受攻击时，允许自卫。】
【规则三：你们通过任何途径、任何形式获得的资源的30需无条件上缴给栖小萤；具体上缴方式由栖小萤指定。】
规则落定的瞬间，十七名跪伏在地的“奴仆”身体齐齐一颤，能清晰地感觉到灵魂深处被烙印上了不可违逆的束缚。
他们看向栖小萤的眼神，敬畏之中更添了几分彻底的臣服。
同时，栖小萤也注意到，在奴仆的状态信息栏中，他们的【种族】一栏。
赫然从原本的“人类”变成了“半人”。
“半人？”栖小萤心中微动，意念查看这个新种族的说明。
【种族：半人】
【种族天赋（契约共生）：
1 魂火相连：契约主可大致感知奴仆的方位与生命状态（健康、受伤、濒死）；当主人位于自身一定范围内时，恢复速度增加10
2 劳役印记：半人对非战斗类生产、采集、建造等活动拥有小幅效率加成，且更不易感到疲劳
3 存续悖论：因灵魂已不完全归属于自身，“半人”在某些特定规则判定中，其“存活”状态可能产生歧义
“‘存续悖论’”
栖小萤的目光牢牢锁定在第三条天赋说明上。
一个大胆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
她立刻调出副本信息面板，目光锐利地投向那个不断变化的数字——【副本内玩家存活人数】。
就在刚才她逼迫这十七人签订契约的短短一分多钟里，这个数字竟然骤减了43人！
死亡速率比起之前明显加快了一倍左右！
“是巧合吗？”
“还是因为失去了灵魂，所以，在某些判定里，他们已经不算‘存活’了吗？”
栖小萤的心脏猛地一跳。
“如果‘半人’状态不被副本计入存活玩家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