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住那几个混混之后,陈浩这才朝着韩雪和杨琳走去:“怎么样?你们俩没事吧?没吃亏吧?”
杨琳和韩雪正抱臂站着,闻言韩雪挑了挑眉,语气带着几分桀骜:
“怎么会吃亏?这种小混混,狗屁不是。
要不是你及时下来,我早打断他们的鸡八了。”
在场的男人一听,纷纷下意识地夹紧了裤腿,只觉得裆下一阵发凉。
韩雪这话可不是吹牛逼。
上次跟踪她的那两个混混,如今早就成了太监,打灰机都打不了。
陈浩对此很是满意。
杨琳和韩雪在关键时刻,完全不象普通女人那样慌乱,甚至能稳住场面,他当初果然没看错人。
就连面对混混用枪指着的局面,两人都能镇定自若,把东泰交给她们打理,确实没什么问题。
那几个混混被按在包厢角落,大逼上前搜身,从他们身上缴下了三把枪。
领头的洋芋粑没了底气,只能慌忙摸出手机摇人,电话拨给了贵州帮的老大莽灯。
“喂,大灯哥!出事儿了!”
洋芋粑语无伦次地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电话那头的莽灯怒骂两句,“啪”地挂了电话。
洋芋粑攥着手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怎么也没想到,陈浩被枪指着居然还不怂。
其实他根本不敢真开枪,就算打死陈浩,今天他们这群人也别想活着走出东泰。再加之陈浩身上那股杀气震慑住了他,他才只能乖乖就范。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楼下大厅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莽灯带着五十多号人,浩浩荡荡地闯了进来。
陈浩接到楼下接待的汇报,当即带着东泰的保安迎了下去。双方人马在大厅中央对峙,空气瞬间凝固。
“陈浩,你把我的人怎么样了?”
莽灯故作派头地抽着雪茄,眼神阴鸷地扫过全场。
陈浩却毫不在意,径直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翘着二郎腿反问道:“钱带来了吗?”
“我带你妈个逼!”莽灯身旁的小弟当即跳出来,伸手指着陈浩破口大骂。
“闭嘴!”
莽灯猛地挥手,那小弟才悻悻地缩了回去。
他走到陈浩旁边的沙发坐下,强压着怒火问:“陈浩,你什么意思?我兄弟来你场子捧场,你就这么对待他?”
“捧场还是砸场,你心里没数?”
陈浩冷笑一声,声音陡然转厉,“在我东泰的地盘动枪,没直接崩了他,已经是给你莽灯面子了!”
说罢,陈浩朝身后挥了挥手。
很快,鼻青脸肿的洋芋粑和他的小弟被拖了下来,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活象斗败的公鸡。
看到手下这副惨状,莽灯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来之前他特意交代过,只找点小麻烦,别真吃亏,试探一下陈浩的底线。
结果倒好,直接把他贵州帮的脸丢尽了。
带着枪还被打成这样,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他们贵州帮在东莞道上就没法抬头了。
“莽灯,钱到底带没带?”
陈浩步步紧逼,“要是没带,你这几个小弟,我就按东泰的规矩自己处置了。”
“陈浩,大家都是在东莞混饭吃的,别给脸不要脸!”
莽灯沉下脸,语气里满是威胁。
陈浩猛地站起身,一步走到莽灯面前,吓得莽灯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他可是清楚,陈浩这小子就是个疯子。
“给脸不要脸又怎么样?”陈浩俯身盯着他,声音冰冷,“莽灯,你给我听清楚了,你就是个臭卖鱼的!”
这句话象是戳中了莽灯的死穴,他猛地攥紧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神里都快喷出火来。
莽灯以前在贵州确实是个卖鱼的,因为被地痞欺负,一怒之下捅死了人,才逃到东莞讨生活。
刚来的时候还是干老本行,在菜市场租个摊位卖鱼,后来运气好,跟着一个大哥混,才慢慢坐上了贵州帮老大的位置。
他最恨别人提这段往事。
逢年过节回老家,别人问起他的营生,他都吹牛说自己在外面开工厂,是白手起家的老板。
至于陈浩怎么知道的,还是上次和赵三明喝茶时,赵三明无意间聊到的。
而陈浩,就是故意用这句话刺激他,看他到底能忍到什么时候。
莽灯恶狠狠地瞪着陈浩,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十厘米,空气中都弥漫着火药味。陈浩的手已经悄悄攥紧,只要莽灯敢动,他保证对方活不过下一秒。
或许是感受到了陈浩身上的杀意,莽灯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攥紧的拳头也缓缓松开。
突然,他猛地爆发出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伸手拍了拍陈浩的肩膀:“陈浩兄弟,都说云贵川不分家,虽然你是湖南帮的老大,但也是四川人。
有空来贵州,我请你吃正宗的贵阳油炸粑!”
话音刚落,莽灯打了个响指。
立刻有手下拎着一个小型密码箱走过来,放在茶几上“咔哒”一声打开。
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二十万现金。
“是我管教不严,我兄弟喝多了,胡来。”
莽灯语气软了下来,转头朝洋芋粑吼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给陈大哥道歉!”
洋芋粑一头雾水,不知道大哥怎么突然怂了,但还是乖乖走上前,对着陈浩躬身:“陈大哥,对不起,我们错了。”
陈浩拿起一沓现金,在手里掂量了两下,慢悠悠地说:
“记住,来我东泰消费,我陈浩举双手欢迎,但要是来这儿找事,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是是是,我们记住了,再也不敢了。”洋芋粑和身后的小弟连忙点头哈腰。
大逼在一旁,拍了拍其中一个小弟的肩膀:“不好意思啊兄弟,你外婆亲手给你缝的衣服,好象被弄脏了。”
那小弟脸一红,连忙摆手:“大逼哥,您别取笑我了,这就是我在地摊上买的便宜货。”
莽灯狠狠瞪了那小弟一眼,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他再也待不下去,对着陈浩拱了拱手:“陈浩,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说完,便带着手下灰溜溜地离开了东泰。
陈浩把密码箱递给韩雪,吩咐道:“这钱分下去,给今晚受惊的小妹和服务员都发点安抚费。”
“好。”
韩雪点头应下。
她心里清楚,虽然二十万不是小数目,但用这笔钱笼络人心,让手下人更忠心,远比存起来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