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搓了搓手,心说来都来了,怎么也得搞几把过过瘾,刚要伸手拉开身边的红木椅子,骼膊却被人轻轻拽了一下。
他扭头一看,是玫瑰。
玫瑰眉头微蹙,轻轻摇了摇头。
陈浩心里犯嘀咕,不明白玫瑰这是唱的哪出,但看她神情严肃,也没多问,默默收回了手,站在旁边看着。
发牌员洗牌的动作行云流水,很快把牌分到每个人面前。
“小姐,您要加注吗?”发牌员问玫瑰。
玫瑰瞥了眼自己的牌,一张k一张q,不算差,可她只是淡淡摆手:
“弃牌,我不玩。”
旁边的少妇挑了挑眉,指尖划过牌面,笑着说道:
“小姐,牌面这么好也要弃牌?”
大胡子也跟着起哄:“就是,你还有500万呢,输个百八十万的也不算什么。”
接下来几局,玫瑰的牌面时好时坏。
有次拿到一对a,眼看要赢,她却在最后一轮突然弃牌。
还有次牌面稀烂,她倒是跟了两轮,最后还是扔了牌。
十来局下来,她面前的筹码肉眼可见地减少,500万硬生生变成了100万。
“不玩了。”
玫瑰啪的一下把牌扣在桌上,起身就走。
少妇盯着她的背影,又转向陈浩:“帅哥,她不玩了,你要不要来试试?”
大胡子叼着雪茄,吐了个烟圈:“才输400万而已,来这儿的人,没人会在乎这点小钱吧?”
陈浩斜睨了少妇一眼,嘴角勾起坏笑:“玩牌多没意思,要不玩你奶吧?”
少妇愣了愣,随即笑得花枝乱颤,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可以啊,就怕你没那个胆子。”
玫瑰没回头,脚步没停,陈浩赶紧跟上。
穿过走廊往房间走时,过道里突然窜出几个光屁股女人,身上一丝不挂,嘻嘻哈哈地跑着。
陈浩顺手在一个女人的屁股上捏了一把,挺有弹性的,那女人不但没有尖叫,还主动抓起陈浩的手。
“帅哥,要摸摸这里。”
陈浩只是逗她玩,可不敢整,整得病就完犊子了。
捏了捏女人的脸,跟着玫瑰回房间了。
“这些女的有点奇怪。”
玫瑰推开门走了进去。
“我也看出来了。”陈浩表示赞同。
玫瑰给自己倒了杯温水,指尖捏着杯壁,指节微微泛白。
“你知道我为什么刚才怎么一直弃牌吗?”
陈浩点点头:
“我看出来了啊,所以我没有阻止你,那两个跟我们一桌的是赌场的人,少妇和大胡子也是一伙的。”
“甚至大胡子和少妇,还有赌场那两个人都是一伙的,我们才是待宰的羔羊。”
“聪明。”玫瑰竖起大拇指
又继续解释道:“前几局我故意跟牌,观察过他们的眼神。
每次我要加注,大胡子就会用指节敲三下桌子,少妇立马就弃牌。
后来我拿好牌,他们又故意抬注,逼我跟到底。”
玫瑰顿了顿,继续说,“而且我注意到,发牌员给他们发牌的时候,手指会多停顿半秒。
这明摆着是赌场的人,不想让我赢了钱离场。
就算真赢了,他们也不会让我们走。”
陈浩接过话头:“不仅走不了,还会怀疑我们的身份。
我们来这儿不是为了赢钱,没必要打草惊蛇,把赢的钱吐回去,他们才不会盯着我们。”
玫瑰点点头:“是的……”
在莞城他就听飞机说过,有些看似合法的赌场,表面上让客人随便玩,可真要是有人赢了大钱,立马就会换发牌员,同桌的赌客也会换,换上来的全是赌场自己人。
别人主场作战,外来户哪有赢钱的道理?
除非出千,可赌场里到处是摄象头,出千被抓,不仅钱要吐回去,手指都得断几根。
“这帮逼孙子,真够阴的。”
陈浩骂了一句。
“对了,刚才我出去溜达了一圈,我也发现了一些问题,这里面哪有那么多真夫妻?大多是假的,那些女的说不定是澳门来的小姐,专门圈有钱人的钱。”
“整个派对就是一场宰羊局。”
玫瑰没接话,只是望着窗外的海面。
……
另一间客房里,李冰摘下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精致的脸。
她换上冰丝睡裙,往沙发上一坐,雪白的大腿翘起来,手里端着杯红酒,轻轻晃着。
赵辉,也就是大胡子,把面具摘了,露出一张满是横肉的脸,坐在李冰旁边:
“嫂子,刚才那个女人有点问题,要不要我派人盯着点?”
“不用。”
李冰抿了口红酒,语气淡淡的,“能来参加这个派对的,谁没点来头?他们就两个人,掀不起什么风浪。”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我们的目的是圈钱,这三天内,必须把这些沃尓沃身上的钱都清干净。
别管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专心盯着那些大肥羊。”
李冰是谭仁活的情人,谭仁活是14k头目之一,人送外号四眼牛,主要在澳门活动,手底下有几个大赌场。
“好的嫂子,我这就去安排。”赵辉把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起身开门离开。
赵辉是崩鼻丧的人,这场局就是崩鼻丧和四眼牛合伙做的。
四眼牛和崩鼻丧一人占一半。
门刚关上,李冰的手机就响了。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接起电话:“说。”
“冰姐,都安排妥当了,晚上的节目已经准备好。”电话那头的声音很躬敬。
“小心点,别出岔子。”
李冰嘱咐了一句,就把电话挂了,手指在杯壁上慢慢划过,若有所思。
……
陈浩和玫瑰住的房间只有一张大床,两人只能分着睡,一人占一边,中间隔着老大一段距离。
半夜的时候,隔壁房间突然传来女人的哼叫声,一开始还断断续续,后来越来越响,紧接着,前后左右的房间都跟着有了动静,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吵得玫瑰翻来复去睡不着。
陈浩也被吵得心烦,尤其是隔壁,不止一个女人在叫,还有男人的笑声。
他实在忍不了,套上拖鞋,从抽屉里摸了个面具戴上,走到隔壁门口,“咚咚咚”敲了敲门。
门开了,一股咸咸的味道扑面而来。
陈浩抬眼一看,房间里乱得不成样子,一张超大的圆床上挤着七八个女人,四五个男人,在乱斗。
地上全是雨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