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雪愣了一下,茫然抬起头来,杨琳自顾自走在前面,脚步有点沉。
韩雪跟在她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彩票店的内屋。
韩雪的心跳得有点乱,昨晚的画面还在脑子里回荡,她本想找个机会探一下杨琳的口风。
可杨琳这突然的举动,让她措手不及。
刚才还在打扫卫生的阿秋,看见韩雪和杨琳进了内屋,赶紧把扫把一扔。
她猫着腰贴着墙根,竖起耳朵听八卦。
昨天晚上,杨琳虽然克制,可她还是听见了。
两人的床头就隔一堵墙,那种声音,想装聋都不行。
阿秋心想这俩人不会打起来吧?
打起来肯定帮小雪,一会儿该怎么骂人呢?
她咽了口唾沫,偷偷往里瞄,准备随时行动。
阿秋在心里想好了台词,什么“荡妇,不要脸的狐狸精”之类的,平时看电视剧学的。
可她又有点慌。
万一真打起来,她这小身板儿,能拉得开吗?
还是先发条短信给陈浩?
内屋里,杨琳叹了口气,靠在旧木桌边,摸出根烟,点上。
她猛抽一口,声音有点哑:
“小雪,是我对不起你。
是……是我勾引陈浩的。
我该死,我明天就买车票回老家。
要是你不解恨,你抽我两巴掌。
使劲儿抽,我不还手。”
韩雪茫然地抬起头,其实她倒没恨杨琳,也没反感她,更没想过让她走。
韩雪记得自己刚从湖南老家来东莞那会儿,混得狗屁不是。
要不是杨琳介绍工作,中间又帮衬过她,带她去找工作,她早卷铺盖滚蛋了。
也不可能认识陈浩。
杨琳对她的恩,韩雪记着呢,她也不是没心没肺的人。
回忆起往事,韩雪鼻子一酸,声音软了点:
“琳姐,你说什么呢?一码归一码,我怎么可能把你撵走?
没有你,我也没有今天。
你走了,我上哪儿找这么好的姐去?”
杨琳又抽一口烟,烟灰抖落。
她盯着地面,继续说道:“这件事确实是我不对。
你也知道,我都30的人了,从没碰过男人。
以前那些事,让我很厌男,可陈浩……他不一样,像陈浩这样的,我确实把持不住。
我脑子一热,就……
所以,对不起,小雪。
姐不是人。”
眼看杨琳开门见山,不掖着藏着,
韩雪也把心里的疙瘩说了出来。
她深吸口气:“其实我早就知道,像陈浩这样的人,在外面沾花惹草,是早晚的事。
我心理准备早就做好了。
毕竟他是在外面混的,我就想过总有女人会扑上来。
可没想到,会是你……琳姐。”
韩雪顿了顿,声音坚定起来:
“不管你和陈浩怎么样,我要做大的。”
杨琳听到这儿,松了口气。
她本以为韩雪会因为这事儿跟她翻脸,闹腾一通,没想到只是想保住自己正房的位子。
这倒没什么,杨琳也没想抢陈浩。
她一开始就计划着共享,毕竟让她横刀夺爱,她还是做不到。
她抢不过,也不想抢。
“放心吧,小雪,我心里有数。
什么都别说了,姐知道分寸。”
杨琳灭了烟,拍了拍韩雪肩膀,两人对视一眼,笑得有点勉强,但心结解了,就跟啥事都没发生过似的。
墙角偷听的阿秋目定口呆。
不是,就这么和好了?没打没骂,没扯头发?
陈浩真有这么大魅力?让韩雪宁死不放手,杨琳甘心做小的?
这也太炸裂了吧?
她咽口唾沫,心想自己啥时候能碰上这种男人?长得帅,会赚钱,还能让女人心甘情愿排队。
阿秋赶紧溜回扫把旁,假装扫地。
殊不知,阿秋自己早晚也会尝到被陈浩征服的滋味。
……
另一边,陈浩和玫瑰已经到了澳门的酒店,这地方被清场了,除了参加派对的客人,没外人住。
这派对规矩倒是挺多,一入住就不许出门,需要啥打前台电话让服务员送过来。
这么做也是为客人隐私着想,毕竟来这儿的,都是有钱有势的人,互相认出脸来,尴尬死了。
要确保全程,大家都看不见对方的脸。
陈浩心说,这帮孙子玩得真花。
陈浩和玫瑰刚把行李放下,门就被敲响了。
两人对视一眼,陈浩警剔地眯起眼。
他走过去,拉开门。
一个穿工作人员制服的服务员笑眯眯走进来,顺手柄门带上。
“我是飞机哥派来的,两位可以放心。武器给我,上岛前要搜身,那些东西带不上去的。”
服务员低声说道,伸出手去。
陈浩眯眼打量着他,突然一惊一乍地吼道:“天王盖地虎!”
服务员尴尬地挠挠头,吞吞吐吐地对暗号:“我……我是二百五。”
声音小得象蚊子。
“是你,没错了。”
陈浩拍拍他肩膀,让玫瑰把武器交出去。
玫瑰从行李夹层里摸出左轮和短刀,递过去时,还白了陈浩一眼:
“这暗号谁搞的,丢人现眼。”
服务员接过行李,溜了,像屁股着火了。
玫瑰一脸无语,靠在沙发上,翘起腿:
“问你呢,这谁想出来的接头暗号?真二逼。”
陈浩翘起二郎腿,抓了颗糖扔嘴里:“肯定是飞机啊,难道是我?”
其实这暗号就是陈浩自己编的,只不过玫瑰说很二逼,他不能承认。
俩人住的是豪华总统套,有好几个房间,大客厅特别敞亮,落地窗外是海景。
陈浩一边嚼糖,一边抽烟,他嘱咐道:
“到时候打起来,我可管不了你,自己找地方躲着,别受伤。咱俩的任务是搞黄派对,别逞强啊。”
话没说完,玫瑰活动了下筋骨,扭扭脖子,关节咔咔响: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陈浩愣了:“我说咱的任务是破坏派对。”
“上一句。”
“打起来你躲着,别受伤。”陈浩说道。
玫瑰切了一声,招招手:“来,咱俩试试,瞧不起女人是吧?
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泰拳。”
玫瑰对陈浩招了招手,陈浩也来劲了。
来之前,馀莎莎把玫瑰吹上天,说她不光会千术,武功还了得,让陈浩没事别招惹她。
陈浩偏不信。
把半截烟夹在烟灰缸上,咧嘴一笑:“烟灭前,我放倒你,来吧。”
陈浩拉开架势,一手指定中原,直指玫瑰心口。
那是洪拳起手式。
玫瑰眼睛一亮:“哟呵,洪拳啊,有点东西。”
玫瑰虽是广西人,但妈是越南的,她在越南当过兵,退役后去香港给人当保镖,保护那些富太太。
泰拳灵活多变,全身都是武器,适合近身缠斗,尤其适合女人练。
陈浩的洪拳是老爸教的,当年陈建国在北方,除了学做菜,就是跟老师傅练这套拳法。
洪拳大开大合,硬桥硬马,讲究个刚猛有力。
陈浩也想试试玫瑰的身手如何?
毕竟打起来他可真顾不上护着她。
玫瑰先手,肘击起式,迅猛如风,直奔陈浩肋下。
陈浩退两步,手臂一挡,闷响一声,像撞上铁板。
玫瑰粘贴他骼膊时,就觉得这小子不简单,身体素质杠杠的。
其实啥拳都一样,底子得硬,不然软绵绵的,学再多招式也白搭,挨揍是迟的早事。
陈浩让了玫瑰三招才发力,拳风逼得她节节败退。
玫瑰额头渗汗,喘息渐重,陈浩没真下死手,想给她留点面子:“服不服?”
玫瑰这女人争强好胜,趁陈浩放松警剔,一记撩阴脚,直奔要害。
还好陈浩躲过去,一把抓住她的大长腿,膝盖顶住:
“好啊,偷袭我是吧?那别怪我不客气了。”
陈浩低吼一声。
“东莞十八式!”
他顺势变招,一套自创的拳法,打得玫瑰哼哼唧唧,娇喘连连。
玫瑰的衣服都被撕碎了,多了好几个洞,布料挂在身上,摇摇欲坠。
脸红得象苹果,挣扎着想反击,却被陈浩压住,动弹不得。
从门口路过的服务员听到里面的动静,不由得惊叹道:
“卧槽,这年轻人,现在就搞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