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觉睡到晚上十点。
陈浩揉揉惺忪的睡眼,坐起身来,瞥见身边的田雨汐。
睡梦中,她还下意识用手紧紧捂着翘臀,那副警觉的模样,陈浩忍不住想笑。
“好了,别睡了,醒醒。”陈浩摇晃她的肩膀。
田雨汐揉揉朦胧睡眼,迷糊中嘟囔一句:“几点了……”
两人简单收拾,下楼,钻进中午租的那辆黑色桑塔纳。
田雨汐一脚油门,车子窜出去,夜风从车窗灌入,直奔塑料厂。
把车停在距塑料厂百来米远的路边,两人没急着落车。
这附近全是化工厂,空气中一股刺鼻的怪味,熏得人脑子疼。
毒贩选塑料厂做窝点,不是没道理的,制毒过程会冒出海量有毒气体和废水,正好借塑料厂打掩护。
陈浩靠在座椅上,眯眼打量那蓝色大铁门。
两人悄无声息蹲点,车窗半掩。
大概半小时后,一辆小货车从远处开来,路过他们车旁时,副驾那人扭头瞄了一眼这辆黑色桑塔纳。
小货车驶向塑料厂,到门口时,里面的人吱呀一下拉开铁门。车没急着进去,副驾那人跳下来,径直朝陈浩俩走来。
陈浩心头一紧,低声对田雨汐说道:“过来,骑我身上。”
田雨汐愣了下,瞬间会意,把座位往后推,迈着大长腿跨坐到他身上,双手紧紧搂住陈浩脖子。
那股子熟悉的体香混着夜风,钻进陈浩鼻腔,他心跳漏了一拍。
陈浩低头亲吻她的脖子,重重喘气着,热息喷在她脖颈上。
然后吻上脸颊,直奔红唇,田雨汐呜呜低哼着,想推开陈浩,可舌头被紧紧吸住。
陈浩的吻仿佛有魔力一样,从抗拒到软化,也就一瞬间的事。
她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咚咚咚!副驾车窗被敲响,那人问道:“干嘛呢?”
陈浩按落车窗,手顺势伸进田雨汐吊带,狠狠抓了一把,她娇躯一颤,低吟出声。
那人眯眼打量两人,神神不善。
陈浩淡定的回答道:“车震……”
“妈的,这里不允许车震,滚一边去!”那人恶狠狠威胁着。
“傻逼,你家住太平洋?管这么宽?老子想在哪儿震就在哪儿震!”
陈浩撸起袖子,“老子高兴,野战都行,关你屁事!”
“哎哟,你他妈的……”
那人伸手指着陈浩,一脸七不服八不愤的样子,拳头举起在半空中,却尤豫了。
这小子太凶了,真干起来要吃亏。
田雨汐一口武汉腔,娇嗔道:“蒜鸟,蒜鸟,老公,你搞不赢他滴。”
她搂紧陈浩脖子,胸口起伏,演得很好,象个小媳妇。
“我搞不赢他?”陈浩推开她,撸袖子作势要干。
那人想了想,不想打草惊蛇,随口骂两句脏话,转身走了。
直到他身影钻进铁门,陈浩和田雨汐才松口气,相视一笑。
人虽走了,田雨汐大口大口喘气,胸口晃荡。
不是怕,只是刚才陈浩吻得太深情,那种感觉,像电流般窜遍全身一样,差点决堤了。
她从小品学兼优,28岁了还没处过对象,这两天和陈浩的奇妙经历,好象打开了身体里的某种开关。
田雨汐小声在陈浩耳边道:“你……为什么要吸我舌头?”
“啊?是你自己伸出来的吧?”陈浩懵了,他还以为她入戏太深。
没想到竟是情不自禁。
田雨汐脸红着,赶紧溜回主驾,低声转移话题:“怎么办?不会打草惊蛇吧?”
陈浩摇头道:“不会。”
厂里,那人进门,马尾迎了上来:
“怎么了?”
“没什么,操!有个长得象金城武的帅逼,和一个妞在路边车震,玩儿得真花!”
那人啐一口,还有点小嫉妒。
那女的身材也太好了。
马尾指了指货车:“少废话,下货!”
厂里十几个工人围了过来,把货卸下,推车往仓库走。
仓库下面,藏着个超大地下室,韩城已在里面穿好防护服:
“动作快点,别出岔子。”
塑料厂占地好几亩,晚上还有机器轰鸣。
到晚上12点,陈浩实在坐不住了:“我溜进去看看。就这么蹲着,蹲到猴年马月?”
他起身落车,田雨汐叫住她:“等等,我跟你一起。”
两人开车绕到塑料厂后小树林,把桑塔纳藏好,落车猫腰顺着围墙侦查。
走到一处排污口,田雨汐扇了扇鼻子,一股怪味钻入鼻腔。
她眉头紧锁:“就是这味儿,没错了,他们在里面制毒。”
“那还等啥?打电话,一锅端了,你就是一等功!”
“以后见面我就叫你田局长。”
田雨汐摇摇头:“现在不行。万一他们警觉了,毁了原料,没有拿到关键证据,判刑都难。”
“制造一斤和制造十斤,判罚得不一样。”
“卧槽,这么复杂?”
陈浩挠挠头。
“废话,不然咱们何必费劲巴拉收集证据?”
田雨汐拿出微型摄象机,咔嚓拍了两张照片,然后贴墙角继续往前。
拐角处,听到墙后有人聊天,声音模糊,也听不清两人在说什么。
“聊啥?没听清。”陈浩贴耳说道。
两人又绕着塑料厂,终于找到一处比较矮的墙。
陈浩伸出两根指,做奔跑攀爬的手势。
田雨汐一脸懵逼,完全不懂,陈浩也太抽象了。
陈浩一脸无语,贴近她耳朵,低语时热气喷在她耳廓,搞得田雨汐心头小鹿乱撞,脸颊微烫。
“我的意思是……这件事结束后,咱们用这姿势,深入交流。”
“去你大爷!”
田雨汐抬脚踩他脚趾,陈浩赶紧抽回脚。
“别闹!你踩我背翻进去。”
田雨汐一脸懵逼的着指自己:“我一个人?你要不要听听看你再说什么?你以为我是灭绝师太啊?”
“怕啥?我紧随其后。”
陈浩叠起手臂,田雨汐踩上他的手,猛一发力,她顺势翻上围墙。
陈浩后退助跑,踩墙借力,田雨汐拉他一把,两人齐上墙头。
然后趴在墙头扫视厂内格局,周围塑料堆得象小山一样,远处热熔机熔化塑料,颗粒打碎机咣当咣当的,噪音很大,正好掩盖他们的动静。
机房对面,一间库房门口灯火通明,门口几个人围着桌子玩奇怪的游戏,烟雾缭绕。
“一对五……”
“将军……”
“三个六,豹子……”
陈浩低声道:“走,下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