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浩的手要抓到老狗的时候,突然瞥见旁边一个大汉抡起棍子,砸向田雨汐的肩膀。
陈浩骼膊一横,只能用肱二头肌硬挡。
棍子砸下来,闷响如雷,陈浩疼得龇牙咧嘴,骨头像被火烧了似的,肌肉瞬间肿起一道青紫。
田雨汐反应极快,一记侧踹把那大汉踢飞,撞墙弹回,吐出一口血沫。
陈浩顺势扑上,一把抓住缩在墙角的老狗,左手骼膊死死勒住他的脖子,右手抄起木棍,指着那群云南老表。
“退!退!退!”
“再不退,我他妈勒死他!”
陈浩说着,手上又加了把劲,老狗脸涨得通红,喘不上气,喉咙里发出咕咕的怪叫,像濒死的鱼。
那群人围着陈浩和田雨汐,棍棒高举,却不敢动手。
陈浩心说这云南老表战斗力是真强呀,最起码比那群街头混混强,也讲义气,有事是真上。
“让他们滚!要不然老子勒死你!”老狗剧烈咳嗽着,感觉喉管要碎,眼前发黑,象要见太奶了。
陈浩稍微松开手臂,老狗大口喘气:“你们……你们别管我了,放心吧,没事的。
大不了就是蹲几个月。我不想连累你们,各位老乡,你们别管我了!”
虽然老狗这么说,但云南老表还是神色不善地打量着陈浩和田雨汐,拳头捏得咯吱响。
陈浩和田雨汐慢慢往巷子外退,田雨汐掏出手铐,咔嚓一声铐上老狗,按着他往奥迪车走。
陈浩和老狗坐后排,田雨汐开车,车子扬尘而去,身后那群人如狼似虎,只能干瞪眼。
田雨汐没把车开到警局,而是拐进一处荒郊野岭。
陈浩一脚把老狗踹翻在地,捡起木棍,朝着他的后背狠狠抽了两下,啪啪闷响,老狗弓起身子,像虾米般抽搐。
这狗逼玩意儿,害自己受伤,必须给他点教训。再说了,老狗偷鸡摸狗的,也不是什么好货。
“你跑你妈呀!”
陈浩一脚踹在老狗胸口,老狗翻滚出去,砸起一地尘土。
陈浩上前,用脚踩住他,鞋底碾压着肋骨:“说!那个绿毛给你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老狗被打得满嘴是血,田雨汐别着大长腿靠在车门上,没管:
“该打。”
老狗喘着粗气:“电话号码……在我衣服里。”
“哪个兜?”
“左边……左边。”
陈浩伸手进左边衣服兜,摸出一张纸条。纸条上记着一个电话号码,天太黑,看不清,陈浩顺势揣进兜里。
田雨汐打了个电话,没过一会儿,警车呼啸而来,把老狗拖走。
陈浩和田雨汐上车,陈浩以为她要把自己送回家,没想到田雨汐把车开到一处小区,停下后,陈浩一脸懵逼:
“干嘛?送回去啊,这个点儿我去哪儿打车?”
“跟我走,废什么话?”田雨汐不容分说,落车就走。
陈浩也不知道她要干嘛,只能搓着受伤的骼膊,跟着上了楼。
田雨汐住的是一间小公寓,干净整洁,只有一个房间,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茉莉香。
“坐吧,我给你上点药。”田雨汐指指沙发,自己翻箱倒柜,找出一瓶跌打药酒。
“这药是我爸亲手炮制的,治疔跌打损伤有奇效。”
陈浩脱下衣服,仔细看了一眼,刚才被打中的地方已经青肿一大块,手臂抬不起来,一抬就扯着疼。
“来,我给你抹。”田雨汐转过身,抬起头,看到陈浩健硕的肌肉线条分明,胸膛宽阔。
她愣了一下,这小子身材不错呀。
田雨汐找来棉签,把药酒倒在上面,轻轻涂抹。
药一接触皮肤,先是冰凉刺骨,慢慢热起来,像火在血管里游走,越来越烫,比杨琳的那啥还烫。
陈浩这么能忍的人,都龇牙咧嘴,额头冒汗。
“哎哟,不行,我操!你这是跌打药还是硫酸呀,怎么这么难受?”
田雨汐把药盖上,放回原位:“疼一会儿就不疼了,明天早上起来,像没事人似的。相信我。”
“可现在很疼呀,像被火蚁咬了似的,难受死了!”
“你忍忍吧,大男人叽叽歪歪的,象什么话?”
陈浩龇牙咧嘴:“你听过关羽刮骨疗毒吗?”
田雨汐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要不你让我摸摸腿吧。我摸你的腿,可以转移注意力,或许就没那么疼了。”
“我去你丫的!”田雨汐一记高鞭腿踢来,陈浩用手挡住,捏住她的脚踝,一把拉近。
田雨汐重心不稳,扑通坐到陈浩大腿上,脸贴脸,呼吸交织。
“臭流氓,吃我豆腐!”田雨汐抬起手要打,陈浩想抬手挡,但骼膊疼得抽搐。
“别闹了,把电话号码给我。”
陈浩把手伸进兜里,摸出那张纸条。
打开纸条,田雨汐皱眉。陈浩凑近一看:“怎么了?”
两人一看,这张纸条应该是洗衣服时被连着一起洗了,电话号码只有前十位,最后一位模糊不清,看不出是啥。
“看来只能一个号码一个号码试了。”陈浩说道。
田雨汐点点头:“反正最后一个号码就是1234567890,一共十位数,试一下就能找到正确的。”
田雨汐把电话放桌上,开免提,先试1。
铃声响了半分钟,就接通了,电话里传来一个老女人的声音:“啊,喂,你是谁啊?啪啪啪啪……”
田雨汐红着脸挂断。
又换一个号。
“喂,你好,我是房山季鸟猴。”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田雨汐无语挂断。
又试了好几个,直到最后一个,对方没说话。半分钟后,才问道:“你谁呀?”
陈浩轻咳两声:“我要货。”
对方愣了半秒:“明天联系。”
然后挂了。
陈浩和田雨汐对视一眼。听声音,陈浩判断得出就是那个绿毛。
“是他没错了,那天我听他和老狗说话的声音就是这个。”
田雨汐点点头,“那等明天再联系他吧。”
“好吧,也不早了,你送我回去吧。”陈浩站起身,准备走。
“回去干嘛?明天我还要去接你,早点睡吧。你睡沙发,我睡床。睡醒了就联系绿毛,早点抓到他,能安心一些。”
“我操,你又不给我工资,还这么使唤我。”陈浩一脸不满,还想着回去和杨琳探讨几个新动作。
没办法,答应了张惠兰的事儿,陈浩只能忍了。
陈浩活动了一下受伤的骼膊,发现不怎么疼了:“你这药挺不错呀,真的不疼了。”
田雨汐一脸得意,啃着苹果:“废话,这是我爸亲自泡制的药酒。”
“是吗?叔叔真厉害。你爸也是警察吗?”
田雨汐点点头,眼神黯淡下来:“是……可他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