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洁的出租屋内,桌子上散落着各种颜色的药丸,如同恶魔撒下的糖果。
电视里循环播放着盘片,电视机里播放着单身情歌,空气中弥漫着汗臭和廉价香水味。
客厅中央,绿毛搂着一个只穿三角裤的纹身小太妹,两人疯狂啃噬着对方,象两头饥渴的野兽,喘息声粗重而急促。
砰的一声,门被人踢开。走进来一个光头,脸上横肉抖动,满脸愤怒。
“操你妈的,让你去卖货,你狗日的全吃了?”
光头狠狠一巴掌扇在绿毛脸上,啪的一声脆响。一把推开那小太妹,把她甩到床上,像扔垃圾似的。
绿毛眼神迷离,极度亢奋,瞳孔放大。
他紧紧抓着光头的肩膀,声音颤斗急切:“和我做……快和我做!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
这就是服用摇头丸的初级征状,极度亢奋,产生幻觉,性欲失控。
“做你妈!老子不是圆脸络腮胡……”
光头一脚把绿毛踹翻在床上,小弟接了一盆水,哗啦一下,泼在绿毛脸上。
绿毛稍微清醒了点,指着光头,迷迷糊糊地倒在床上,喃喃着什么。
……
一缕阳光通过阁楼窗户,洒在陈浩脸上,把他那张俊朗的脸映衬得格外迷人。
躺在陈浩怀里的杨琳睁开水灵灵的眼睛,睫毛一眨一眨,看着陈浩那张帅脸和结实的胸肌,忍不住轻轻咬了陈浩一口。
陈浩是真猛呀,昨天晚上嗷嗷地打她,把她折腾得受不了,只能死死抓着枕头。
还好身体素质过硬,否则非晕过去不可。
杨琳曾经很讨厌男人。
从小被父亲家暴,她对男人充满厌恶,甚至想过,这辈子宁可自力更生,都不求男人。
然而昨天晚上,她却求了陈浩好几次,声音都哑了。
“我怕来不及,我要抱着你,直到感觉你的皱纹有了岁月的痕迹。”
熟悉的铃声响起,这首铃声是陈浩手机自带的,以前是杨米用的,陈浩也没换。
陈浩迷迷糊糊伸手,从床头柜抓起手机,眼睛还没睁开就把手机放到耳边。
“喂,谁呀?”
“我是田雨汐。”
“什么事,你说呀。”
“靠,你还有脸问什么事?你心里不清楚?”
陈浩才清醒过来,揉了揉朦胧睡眼:“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我给你发地址。一会儿你来接我。”
陈浩说完,随手挂了电话。电话那头的田雨汐,看到陈浩挂断,气不打一处来,差点把手机砸了。
居然让自己去接他!不应该是陈浩来找自己吗?真是服了,一点都不靠谱。
挂断电话后,陈浩清醒了点,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杨琳,又搂紧了几分,坏笑:“怎么样?昨天晚上还满意吧?”
杨琳娇嗔一声:“我呸,到时候你怎么和小雪解释?”
“不需要解释啊,她说了允许我和别的女人有身体上的接触,只要我一直爱着她就行。
而且,她要做大的。琳姐,只能委屈你了,先来后到,你当老二吧。”
“谁要和你在一起了?我们不过是两个空虚的身体,相互作伴而已。”杨琳白了他一眼,声音里却带着一丝娇羞,脸颊如火烧。
陈浩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哎,怎么能这样说呢?我不空虚,你空虚才对。”
抽完烟,陈浩又压了上去。
“不要啦,走不动道了。”
“那今天就不开门,休息一天。”
半个小时后,终于结束战斗。陈浩猛吸一口烟,事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
冲了个澡后,陈浩就在彩票店门口等本田雨汐。
过了一会儿,田雨汐来了,开辆奥迪a4。陈浩上车,田雨汐撇了他一眼,眼神如刀。
陈浩把手耷拉在车窗外:“你打算怎么找绿毛?我们总要有个思路吧,东莞这么大,总不能象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窜。”
“昨天回警局之后,我就问了缉毒科的同事。他们都说,对那个绿毛没什么印象。
所以,这个绿毛应该不是特定在这一片活动的,甚至有可能,这绿毛是个新手。
从他那拙劣的兜售摇头丸的行为来看,应该是第一次干。”
陈浩扭头看向田雨汐,其实他也是这么想的。
毕竟在别人的场子卖摇头丸,说句不好听的,被场子里的人抓到,轻则剁手,重则直接砍死。
还有一点,这些场子,只要是有面粉流通的,大多都被拢断了。绿毛这种傻逼的兜售方式,无异于厕所里点灯——找屎。
想要用常规的缉毒逻辑抓绿毛不太容易。万一这小子就干一票呢?或者因为那天的事,绿毛直接跑路了呢?
所以,查人不如换个方式,直接查这批摇头丸的来源,或许更有把握抓到人。
陈浩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田雨汐,田雨汐对他竖起大拇指:“没想到你还有点脑子。”
晚上她想了一整夜,才得出这个结论。而且她是当警察的,缉毒科的。
陈浩一个小混混,怎么也能想到这一层?
陈浩切了一声,突然想到什么:“对了,那天我追绿毛之前,看到有个在溜冰场消费的客人,拿到了绿毛的电话号码。
要不我们可以顺着这条线去查一查,或许能找到绿毛也说不准。”
“是吗?那你不早说,这么重要的线索,你才告诉我!”
“我是突然想起来的。”
田雨汐和陈浩就开车来到了溜冰场。
溜冰场有几个监控,虽然不怎么清淅,但勉强够用。陈浩根据记忆,找到了那天那个时段的监控。只可惜,没看清楚那个和绿毛接触的人到底长什么样。
这一下,线索又断了。
“哎哟,这不是老狗吗?老板,你们找老狗呀?”
一个看场子的小弟,指着屏幕上的人,问陈浩。
“是啊,你认识这个人吗?”
那小弟说道:“认识!这个人叫老狗,云南的。
以前和我一起在皮鞋厂上班,后来因为偷皮鞋厂的皮革,被老板毒打一顿,赶了出来。
然后就成了个无业游民,到处偷鸡摸狗。赚了钱就来溜冰场溜冰,来玩老虎机,没钱了,又去偷。”
“你确定你仅从背影就认出他是老狗?”田雨汐有些疑惑地看向陈浩的小弟。
“美女,你放心,我不会认错的。你看,放大了看,这个老狗的后背是不是有一块白斑?”
“白斑就是我和老狗上班的时候,被开水烫到的。伤疤好了之后,那一块就泛白。他经常来我们溜冰场溜冰,所以我只看个背影就知道是他。”
田雨汐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又赶忙问道:“那你知道他住哪儿吗?”
陈浩的小弟摇摇头:“这个我倒不知道,这小子居无定所,谁知道他住哪儿呀?”
“手机号你有吗?”
小弟拿出手机翻了翻,还真有。
田雨汐打了个电话过去。电话打通了,可没人接。